第二十四章(2 / 2)

“前兩個月還護霍氏得要死,生怕我們算計他家產。殊不知等霍鑫泓死了,霍鑫言那扶不起來的樣子,加上霍逸海本來就站在我們這邊,到時該討的我一分都不會少。”

“那是,”

一想到霍鑫泓死了,到時今淼這個小美人還不隨他愛怎麼玩怎麼玩,霍逍河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諂媚笑道:

“還是爸你想得周到,那三叔那邊怎樣?”

“大不了把霍氏拆了,一人一半。”

反正又不是他的產業,霍震穀巴不得變賣後看著霍氏破產,嫌棄道:

“那個老不死以為自己還能活幾年?”

“我回來了。”

推開房門時,今淼見霍鑫泓已換上白襯衫黑西褲,縱使還需要坐輪椅,看上去精神奕奕:

“真帥。”

霍鑫泓肩寬腰窄,是天生的衣架子,筆直的西褲完美展現他長腿的線條。

“你也換吧。”

“好。”

“你要的禮物,我會試著練習。”

當今淼在屏風後換衣服時,聽見霍鑫泓如此說,聲音乾淨有磁性:

“同時也希望你能收下我那一點心意。”

他居然當真了。

手一抖差點扣錯紐扣,今淼捂住嘴,不讓自己笑出聲。

“我也好了。”

確認表情恢複如常,今淼整理好衣衫,從屏風後走出,聞到空氣中的淡香,怔了怔:

“你用的是‘夜空’?”

“嗯。”

昂起頭端詳和自己著裝一模一樣的今淼,霍鑫泓輕輕頷首,裝作不經意問:

“你是不是不喜歡那款?是的話我讓人另外再挑。”

這對情侶香水是今淼剛來的時候,他托程煜挑選,遺憾這麼久以來他還沒見今淼用過幾次。

“不,我很喜歡。”

聽出他話裡的不悅,快步走向桌邊,今淼嘴邊噙著淺笑,打開放在“夜空”旁邊的“海風”,清新怡人的味道鑽入鼻息,噴完後他走到霍鑫泓坐的輪椅後,彎腰柔聲說:

“就是總覺著,情侶香水要兩人一起用,不然總感到有些孤單,你說呢?”

一秒被順毛的霍總:你說得都對。

“等會你二叔和三叔進來,你露個臉就好。”

見今淼推著霍鑫泓下來,坐在主位的霍嘯雲向兩人招手,吩咐道:

“敲打敲打他們,省得一天到晚打霍氏主意。”

霍鑫泓點頭:“可以。”

先進來的是霍震穀和霍逍河父子,兩人早商量好,先在霍嘯雲麵前擠幾滴鱷魚淚,再探探對方打算怎麼立遺囑,沒想到……

“你、你……”

瞪著主位旁的霍鑫泓,霍震穀呼吸不受控般急促起來,臉頰漸漸發青,手指顫抖:

“怎麼?”

“爸是看到堂哥沒事,太高興了。”

同樣是被霍嘯雲擺了一道,霍逍河反應比他爸快得多,硬是扯出一個假笑,咬牙切齒道:

“可喜可賀。”

“那是,這段日子,震穀隔三差五就跟我打聽鑫泓的狀況,比他親爸媽還關心。”

本意是為膈應霍震穀,霍嘯雲渾然不知,聽到這話,不僅霍鑫泓,連坐在飯桌末尾一直玩手機的霍鑫言臉色也變了變,又接著說:

“來,快坐下,一家人慶祝慶祝。”

“堂哥真是福大命大。”

扶像失了魂的霍震穀坐下,霍逍河皮笑肉不笑掃了坐在他身邊的今淼一眼,忿忿道:

“還有美人相伴,令人羨慕。”

這種被酸的場景霍鑫泓早遇到過八百遍:“那是。”

“早知道我們該提點賀禮,對了,震嶽怎麼還沒來?”

好歹同是從商的,霍震穀總算緩過氣,想起昨晚跟胞弟大吵如何瓜分霍氏,鬨得不歡而散,不由幸災樂禍:不曉得霍震嶽來時會是什麼表情。

“不好意思,路上塞車,這地太偏了。”

說曹操曹操到,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步入客廳,他一頭烏發油亮得反光,手上搭著淺棕色西裝外套,領帶半扯開,臉上有兩坨不正常的高原紅,嬉皮笑臉:

“那老馬拉著我說不醉無歸,我都說了老爺子要生氣……”

虛偽的笑容僵在臉上,在看清霍嘯雲身旁坐的人時,霍震嶽整個人如遭雷劈,木頭似的定在原地,語無倫次:

“那個,我喝高了,不清醒。”

“閆伯,給他來點醒酒藥。”

霍嘯雲泰然坐在主位,不怒自威:

“看來他已經吃過,就不強留了,喝酒開車不安全,找人送他回去。”

閆伯和一個傭人上前攙住霍震嶽:“知道了,老爺。”

霍嘯雲這方滿意:“人到齊了,開始吧。鑫泓還在恢複,不太適合吃這些,先回去吧,我在這裡代他向你們賠罪。”

“哪裡的話。”

曾在商場上吃過無數次霍鑫泓的虧,又有霍嘯雲發話,霍震穀吱也不敢吱:

“能到就好。”

然而霍逍河最不喜歡他爸這個慫樣,倏地站起身,傲然舉起酒杯:

“堂哥大病初愈,我半點表示也沒有不大好,這裡敬堂哥一杯,堂哥願意給個麵子嗎?”

眼看霍鑫泓就要抬手去碰麵前的酒杯,今淼及時起身,笑吟吟說:

“鑫泓剛病好,不適合喝酒,但以茶代酒太沒誠意,由我代他自罰三杯好了。”

話音剛落,今淼仰頭將跟前三杯白酒一飲而儘,翻轉杯底示意:

“不知道這樣表弟滿意嗎?”

“小孩子不懂事。”

趕緊扯霍逍河坐下,霍震穀滿頭大汗,連聲向即將爆發的霍嘯雲道歉:

“逍河是一片好心。”

不用想也知道霍逍河是為試試霍鑫泓康複情況,霍嘯穀在心裡罵了兒子一萬遍,這小子做得太難看,淨給自家丟臉。

“二叔你家的好心可真是與眾不同。”

手裡晃著半杯紅酒,霍鑫言昂起下巴,不緊不慢道:

“以後我去給表弟探病,肯定備上一瓶伏特加,不對瓶吹就是不給麵子。”

臉色一陣紅一陣青的霍震穀:……

“行了。”

難得沒有嗬斥霍鑫言沒大沒小,霍嘯雲臉上也不好看,對霍鑫泓和今淼擺手道:

“你倆下去歇著吧。”

一關上房門,霍鑫泓顧不上演戲,自輪椅上站起,反手拽住今淼:

“你還好嗎?”

“你連這個都裝。”

眼看霍鑫泓說站就站,行動指不定比他還利索,今淼氣笑了,枉他白擔心,賭氣退後一步:

“沒事,我是來照顧你的,不用你管。”

“這麼快就上頭了?”

給駱斌發了一條要解酒藥訊息,霍鑫泓試圖把今淼扶到椅子上,小聲哄道:

“不是故意要騙你,先來坐下。”

“哼。”

忽而邁近一步,今淼鼓起臉頰,不知哪來的勇氣,就勢將霍鑫泓摁回輪椅,借著醉意大膽道:

“你讓我坐我就得坐?憑什麼?坐是吧?我坐你身上行麼?”

“……好。”

其實今淼隻醉了一點點,提前考慮到家宴大概要喝酒,他在回家路上喝了兩瓶萬壽果熬的水,區區三杯酒還撐得住。

結果霍鑫泓手一環,他重心不穩,整個人跌進那人懷裡,腦子登時一片迷糊,臉上飛快浮上兩朵紅暈,倒像真醉了一樣。

“乖。”

牢牢將不安分的小貓箍在懷中,霍鑫泓鼻尖全是今淼的味道,淡淡的海風氣息夾雜著甜膩的酒香,腹部無端燒起一團火,連聲音也變得沙啞:

“不要亂動。”

“為、為什麼?”

背脊一僵,今淼身體莫名發熱,手指有氣無力抓住霍鑫泓的衣領,兩人的鼻子若即若離擦過:

“你怎麼不看我?”

今淼的皮膚似白瓷一樣光滑細嫩,兩片酡紅像是點綴,猶如雪山上怒放的報春花;他那對漆黑的眸子中似有星河流淌,因醉意染上一層朦朧的薄霧,讓人心神向往。

喉嚨發乾,霍鑫泓眼中閃爍著危險的暗光,他小心調節漸漸沉重的呼吸,無意識收緊攬住今淼的手,一手著魔般挑起那人的下巴……

*

“唔……”

下意識抬手擋住刺眼的陽光,今淼抱著柔軟的被子翻了個身,猛地坐起:

“怎麼回事?”

昨天他明明預先喝下解酒藥,料想不會醉才是,可他絞儘腦汁,無論如何也記不起被霍鑫泓攙住後的記憶。

難不成這具身體適應性太差,沒扛住?看來以後得加大運動量。

話說回來,就算沒扛住,他自感酒品不錯,頂多就是暈過去吧。

“你醒了?頭痛嗎?”

房裡頓然響起的聲音把今淼嚇得差點炸毛,坐在書桌旁的霍鑫泓合上筆記本,走到他床邊坐下,耐心問:

“不記得昨晚的事?”

“記得一點。”

悄悄抬眼揣摩霍鑫泓的心情,今淼掀開被子,挨近他坐著,像個犯錯的孩子:

“我給你添麻煩了?”

“還好。”

他的睡衣衣領因剛起床沒來得及整理,霍鑫泓稍一側顏,恰好能從V字領口瞥見一大片瑩白,呼吸不由自主再次變得不穩:

“讓駱斌送了點醒酒藥,我給你換上睡衣,你自己半夜爬起來洗澡,睡得很香。”

“哦。”

他的語氣過於稀疏平常,以致今淼聽完後甚至沒有馬上發現有哪裡不對,想著鬆一口氣,霎時繃直背:

“你,給我換睡衣?”

霍鑫泓倒比他坦然:“我們是夫夫,隻是單純換衣服而已,你在想什麼?”

“和你想的一樣。”

才怪。

唯一令今淼感到安慰的,也許是霍鑫泓看著像個正人君子,對方也說得很清楚,僅是換衣服……吧。

“多鍛煉。”

一記重擊把今淼的自我防禦擊得粉碎,霍鑫泓拍拍他的肩,不知是鼓勵還是讚許:

“身體好。”

今淼:什麼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1.霍鑫泓:新房還滿意嗎?

今淼:等、等等,我們才剛說上話!

2.今淼:身體是指哪個身體,說清楚!

霍鑫泓:字麵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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