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端著托盤走到疤臉男子對麵位置,落落大方地坐下。
“你好,我叫蘇音,蘇東坡的蘇,音樂的音。”
對麵男子正在認真地吃包子。他吃得很快,吃相算不上好看:低頭雙手抓著包子、腮幫子鼓起來,可卻丁點都沒有發出聲音,絕不會影響到周圍其他人。
成年男子拳頭大小的白麵肉包瞬息間便下了肚,端起小米粥仰頭喝光,他擦下嘴,恢複端正的坐姿,直愣愣看著她。
蘇音總覺得這種坐姿有些眼熟,很快她便想起來,前麵找她的秦朗也是這般坐姿。
腰杆挺直、腹背收緊,坐如鐘。
瞬間她對疤臉男子多了絲好感。
“我叫林權,雙木林,權利的權。”
林權邊自我介紹,刀疤下的雙眼邊打量對麵小姑娘。
一夜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足夠他查明小姑娘底細。然後他發現,前麵兩人就曾有過交集。差不多一個月前,部隊老領導委托他查過本市一位去過遊泳館的小姑娘,當事人就是她。
可他實在無法將麵前明眸皓齒、神采奕奕的小姑娘,跟資料中那個乖巧聽話到跟提線木偶似得淩家女兒聯係到一起。
事實擺在眼前,林權已經發連夜查出自己的疏漏之處。結合最新查到的淩家動向,他很快想明白整件事前因後果。
怪他。
如果他當初仔細點,大概也不會有後來這些糟心事。
麵前小姑娘看起來比資料中要好很多,可身為成年人,他大概明白怎樣的痛苦才會讓人的性格產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對著小姑娘他有些愧疚。所以在對方道明來意,說要高賠率的賭球時,他幾乎想立馬答應下來。
但也隻是幾乎。
“昨晚你為什麼那麼篤定韓國隊會贏?”
他得確定小姑娘不是一時衝動,畢竟賭球不是個什麼好習慣。小賭怡情,大賭……黃賭毒中隻此一項可以讓人短時間內傾家蕩產,永世不得翻身。
蘇音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自然不知道這其中蜿蜒曲折。
不過她也理解對方為何有此一問。無緣無故人家憑什麼幫她?條件可能的情況下,帶彆人賺點錢,自己吃肉、讓幫自己的那些人也跟著喝點湯,她覺得完全可以。
問秦朗借錢時,她就已經做好了被盤根問底的打算,也想好了應對措辭。沒想到他借得那麼痛快,當時沒用上,現在正好拿出來用。
“你平常不看新聞麼?”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