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蘭的律師是省城一位很有名氣的專打離婚官司的律師,放眼全國也有一定的知名度。
本來以她的能力絕對請不來這麼好的律師,能請過來,還是因為前麵她認真救治了一位八旬老人,而老人的兒子恰好是平城法院一名高官,而且極為孝順。
而徐家母子……一個老一個殘,老的為人尖酸、殘的性格暴躁,連普通人都不願意幫他們。
絕對的實力差距下,原告方如遼闊原野上的遊騎兵,高歌猛進,一路攻城略地、大殺四方。
對方律師一個照麵便被KO,毫無還手之力。
“在婚姻存續期內,你是否與第三者保持不正當關係?”
徐立群吞吞吐吐,“這個……”
“被告,你隻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19XX年X月X日,也就是十六年前,醫院下鄉發生山體滑坡。當時你是否為救同行的第三者,才發生危險導致殘疾。”
對於此點徐立群堅決否認,徐老太太也一改先前心虛,一把鼻涕一把淚,一張刻薄的長臉竟然帶出些可憐的味道。
可有些事,並不是他們想否認就能否認。
“法官,我方請求傳喚證人。”
法官準許後,證人依次登台。
他們都是當年隨醫療援助隊一起下鄉之人,如今分布在平城醫療係統各單位,好多與楊玉蘭並無聯係。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但那麼驚心動魄的事,好多人提起來仍是記憶猶新。
“當時楊玉蘭就跟我挨著,她懷孕剛滿三個月,還沒顯懷。而且一直堅持上班,身體好得很。發生危險時,我們兩個很快就下車,躲開了危險地方。當時我隻忙著害怕,後麵的事也記不太清楚……”
“我們男同誌坐在一塊,事發時也很快逃離危險區域。不過有人搭便車下鄉的幾位群眾還沒出來,徐立群就又衝進去了。”
“對,我記得徐立群扶著個大肚子的女人出來。當時我們都很感動,畢竟危急關頭大家都顧著自己,隻有他在照顧老弱病殘孕。為這事,後來醫院還特意表彰過他。真沒想到,他們竟然是這層關係。”
“那次事故死了好幾個人,其中還有個小姑娘。我到今天還記得,那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跟著搭便車一塊回鄉,路上還給我們唱歌……”
最後一位登場的證人,一位稍微上了歲數、麵容慈祥的老人紅了眼眶,神色憤恨地看向徐立群,“當時小姑娘就坐那孕婦身邊,你光顧著救小三,怎麼不順便撈下孩子。”
最後一點,連律師和楊玉蘭之前都不知情。
整個法庭嘩然。
“你還是人麼?”
老人神情激憤,指著徐立群鼻子罵。
法官及時從三觀崩塌的震撼中清醒過來,敲下法槌,“請證人注意情緒,法庭上不要有過激言論。”
憤憤不平的老人離場,至此,事實已經不能再清晰。
出軌以及腿傷來源已經很清楚,接下來是經濟糾紛。
徐老太太很聰明,這些年她管家,楊玉蘭每個月一號發工資,當天就全額提出來,花多少剩多少都攥自己手裡。如果去查銀行流水,肯定看不出任何問題。
家裡還有病人,日常開支大,有毛病?
當然有!
這種情況正常人束手無策,可他們遇到的是專業離婚律師。這位律師水平,連那些找專業財會轉移資產的富豪都能挖出證據,對付這麼個沒念過書的農村老太太完全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