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雅在回忠勇侯府的路上,將頭歪靠到自己娘肩上,腦海裡還在回憶著剛才在百味齋裡,梁雲軒最後離開時的那個背影。
那麼頹然,那麼失落。
她心中不禁感慨道,若是一開始梁雲軒就能用心去對待原女配,那麼整個故事的走向,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
原女配是不是就會幸福的過一生?
而女主,是不是也不會一開始便對男主心生旖旎,就沒了後來的白蓮行徑?
唉!哪來那麼多假設……
若真是如此,她大概也不會穿進這本書裡了吧……
蘇夫人側頭看向明顯比平時安靜了許多的女兒,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人的一生中,總會做很多悔不當初的事,既然已經發生了,就沒辦法再回頭去更改什麼,所以,每個人都該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雅兒,梁公子今天再難過、再失落,也不是你造成的,都是他自己之前種下的因。所以,無需自責,懂了嗎?”
蘇婉雅微笑著看向自己娘,乖巧地點了點頭:“嗯,懂了!娘,我不是在自責,隻是有點感慨而已。您不用擔心我。”
“那就好!”
另一邊,賀邵衡也不同情梁雲軒,他覺得腳下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既然喜歡,當初為何要那般對待小狐狸,還害得小狐狸落了水,差點連性命都沒了。
現在又跑來賣慘?
早乾嘛去了!
賀邵衡在梁雲軒離開後,就送蘇夫人和蘇婉雅也離開了百味齋。
之後他與俞善又商議了一陣子事情,就回了榮王府。
結果,他前腳剛進王府,後腳就聽下人跑來稟報,說是忠勇侯前來拜訪,人已經到了大門外。
賀邵衡輕扯唇角,淡笑了一下。
看來……準嶽父這是殺上門來審問他了。
也好,自己總是要麵對他的,他也終歸要麵對自己了。
若是……蘇德業真有對不起自己爹的地方,自己是不會手軟的。
隻是,到那時,不知道小狐狸會不會後悔嫁給他了……
賀邵衡本想將蘇侯爺迎進王府正堂,對方卻提出要找個私密些的地方再說話。
賀邵衡便將他引去了自己的書
房。
進到書房內,稟退下人,等書房裡隻剩了他們兩個人後,蘇侯爺才開口:
“王爺,本侯此次前來,是想問明白兩件事。一是,你是如何得知岐山伯府壽宴上的那個局的,又為何會出手救下我家雅兒。二是,你費儘周章地要娶雅兒,到底所圖為何?是真對雅兒上了心,還是衝著本侯來的?”
蘇侯爺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字字都透著尖利。
賀邵衡聽了,臉上依舊一派輕鬆神色,仿佛完全沒聽出對方話裡的機鋒一般,隻笑笑答道:
“第一個問題,那個局我是無意間知曉的,個中詳情不便與侯爺細說。至於救雅兒,侯爺,那我問你,若是你得知有位小姐將遭此厄運,救是不救?”
“第二個問題,侯爺,你……有什麼,是我必須靠著娶了雅兒才能得到的?”
蘇侯爺眉頭微皺,他覺得這小子滑不溜丟的,竟把問題又都拋回給了他。
“好!那些咱都先不說了。我就問你,你是如何救下的雅兒?可有……可有欺負於她?”
這句話出口時,蘇侯爺的語氣就不太好了。
賀邵衡聽完,卻不自覺地勾起了唇角,連眉眼都舒展開了,他腦海中,一下子浮現出了那日的情景,連小狐狸被自己抱在身下的感覺,都記得一清二楚。
“我先弄暈了欲引她入局的伯府丫鬟,之後就抱著她去了另一間空屋,然後候在屋外,守著她換衣裳了。侯爺,若這樣算是欺負,那我便欺負她了。”
蘇侯爺是男人,當他看到對方臉上那愉悅的神情時,還有什麼不明白,這小子肯定不止抱了他家丫頭。
一來氣,蘇德業抬手便朝賀邵衡胸口揮了一拳。
賀邵衡卻躲都沒躲,不是他避不開,而是不想避,畢竟那天,他確實唐突了小狐狸,這一拳自己挨得不冤。
然而蘇侯爺這拳,出拳時看似凶狠,落拳時,卻早已收了大部分力道,擊在人胸口,根本打不出什麼內傷,不過有些疼而已。
賀邵衡麵不改色地受了這一拳。
蘇德業打完人,怒氣也去了大半,然後盯著他,臉色十分嚴肅地說:“小子,若以後你敢對雅兒不好,彆看你是王爺,我也敢動你。”
“侯爺,我不會給你這個
機會的。”賀邵衡斬釘截鐵道。
進了他的府,便是他的人了,他的人隻要不背叛他,他就隻會寵著,又豈會對她不好?
蘇德業對賀邵衡的態度總算是滿意了,此時他卻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泛黃的信,那信一看就是已經保存了好久。
“月餘前,你摸到我府上,可是為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