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陶隻覺得後脖頸突然一股寒意, 略帶茫然地看了宮玨一眼。
怎麼回事?
怎麼感覺,他好像突然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她想了想問了一句:“你是不是不喜歡貓?”
宮玨收回視線,淡淡道:“還好。”
孟晚陶:“?”
宮玨:“不討厭, 也不喜歡。”
孟晚陶笑了下,他一臉淡淡故作高冷的時候,讓人特彆想捏他的臉。
她在心裡默默嘀咕, 什麼時候能捏捏他的臉就好了……
見她突然笑了, 宮玨眉毛微抬,以眼神詢問。
孟晚陶被他這個一臉嚴肅的神情逗得更想笑了,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對上宮玨越來越困惑的神情,孟晚陶樂得不行,她怕自己一直對著他笑會讓敏感的宮玨多想, 便故意轉頭對小瓷她們說道:“休息好了麼, 休息好了準備曬柿餅罷。”
一聽要曬柿餅,小瓷比誰都興奮, 回著話呢, 就要去搬柿子。
“好了,好了!”她興奮地嚷嚷:“咱們快點開始罷!”
孟晚陶應了一聲,快步走過去。
看著孟晚陶幾乎稱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 宮玨眉心都攏了起來。
她、到底在笑什麼啊?
疑惑一會兒, 又看了看窗台上的碗和碗裡的餃子,宮玨麵色陡變。
難不成, 她知道,之前少的那些吃食, 都是被他吃了?
這個念頭越想越在理,宮玨神情又冷又沉。
孟晚陶其實一直在注意他的反應,生怕自己剛剛的反應刺激到他敏感的心靈, 見他一直站著不動,以為他被自己刺激到了,有些內疚,主動喊他:“你要來幫忙麼?”
上次打魚丸的時候,他還主動提出要幫忙呢。
聽到孟晚陶的聲音,宮玨這才從‘要把李渠抽一頓’的情緒裡抽離。
他轉身。
就見孟晚陶挽了袖子,正在大缸裡清洗他剛剛送來的柿子。
皓腕如雪在陽光下閃著水光,笑容更是如暖陽一般熨貼。
他心頭的躁動突然就被撫平了。
“好啊,”他走過去,從框裡拿出一個柿子問孟晚陶:“我要怎麼做?”
孟晚陶心裡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還以為剛剛刺激到他了呢。
這些柿子裡,熟透的比較少,得放一放才能吃,不過做柿餅子卻是正合適,沒太生也沒太熟,水分成熟度都剛剛好。
太生了,水分多,含糖量也低,到時候曬不成柿餅,就算曬成了也不夠甜,興許還出不了霜。
“先洗,”她拿著絲瓜搓洗柿子表皮:“像這樣,洗乾淨,去掉多餘的葉子和梗,然後削皮,用這個削皮專用刀……就是這樣子……把皮削掉,放到一旁的框裡,等會兒積攢一筐搬去晾曬,這個削掉的皮不要仍,等會兒一起曬,還有用的。”
本來操作就很簡單,孟晚陶隻教了一遍,大家就都會了,包括宮玨。
宮玨到底是勳貴家的公子,孟晚陶還是擔心他會乾不慣這種活計便多留意了些,卻發現,所有人裡,他是削皮削得最好的!
連打小就做慣了家務的她都比不上。
削的又薄又勻稱又快。
看著一個個柿子到了他手裡,眨眼間便削好,放到了旁邊的框裡,孟晚陶都快看呆了,這是人形削皮機器吧?
彆說孟晚陶,小瓷她們也都看呆了。
尤其是小瓷,她那哪裡是削皮,她是砍柴!
“哇!”小瓷驚歎一聲:“公子你削得真好!還快!比我們四個加一起削的都多!”
原本,跟人結交,總要問一下姓名,至少要知道個姓,但宮玨情況特殊,孟晚陶私下裡跟她們說過,不要提起他姓名家世的事,是以,哪怕不知道宮玨姓甚名誰,她們也從來不多問一句,就以公子替代。
反正這裡也就他一個公子,不怕混了。
宮玨最擅的便是軟劍,削皮這種事,在他麵前壓根算不得什麼。
若孟晚陶需要,他能把一整個柿子削成薄如蟬翼的薄片。
雖然算不得什麼,但聽到小瓷的誇讚,還有孟晚陶看他時眼裡的驚歎和欣喜,宮玨還是蠻高興的。
隻是他一貫都少於表露開心,哪怕是笑,也隻是勾勾嘴角。
看他垂著眼睛,隻是抿著唇笑,孟晚陶以為他是害羞了。
這個認知一旦形成,就會徹底顛覆剛認識時對他的印象,隻覺得特彆萌!
一個冷若冰霜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少年,被誇了之後,靦腆地偷笑……太讓人想捏他的臉了!
孟晚陶到底也沒好意思一直盯著他看,很快就又投入到削皮的大事業裡。
幾個人一起,又有宮玨這個如開了掛一般的助力,沒多會兒功夫就削了兩框。
孟晚陶帶著小瓷她們去準備晾曬的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