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程年年已經不打算管了, 她雖然有些同情的於哲南遭遇,但她跟學長的關係其實也沒有多麼親密, 既然確定不是十六乾的,她也就沒放在心上了。
然而沒想到的是, 這天下午一放學,於哲南就把程年年給賭了。
程年年有些無奈的皺眉:“學長,你到底想乾什麼?”
她有些猜到於哲南想跟她說什麼。
無非就是十六的事。
但說實話, 程年年對於哲南屢次三番的糾纏已經很不耐煩了。
不管十六怎樣不好,都跟於哲南沒多打關係吧?而且於哲南難道不會看嗎?她跟十六的關係這麼好,於哲南還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過來跟她說十六的壞話,這不是挑撥離間是什麼?
程年年簡直煩不甚煩。
於哲南滿臉擔憂, 他有些心急的道:“年年, 你看見我臉上的傷了嗎?”
程年年抿唇,冷眼看著他。
於哲南篤定道:“這些都是十六打出來的!你現在能相信他不是個好人了嗎?”
程年年的臉色猛地拉下來:“學長,你說你臉上的傷是十六打的, 你有什麼證據嗎?你親眼看見打你的人是十六了嗎?”
她語氣犀利:“那天十六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據,我也跟他再三確認過了,這件事不是他做的,請你不要亂說。”
“年年,為什麼我說什麼你都不相信呢?!”於哲南也有些崩潰,“你就那麼相信十六說的話嗎?他說他有不在場證明你就你就相信他了,那你又親眼見到他那天不在場嗎?你真的確定嗎?”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程年年也不想跟於哲南在維持什麼同學情誼了,她直接冷著臉道:“學長, 如果你懷疑是十六動的手,麻煩你去報警,如果確定是十六,我馬上帶著他過來跟你道歉。”
“但是,請你不要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空口汙蔑他!而且說的直白一點,我跟十六的關係比跟你的關係好太多了,我不相信他難道相信你嗎?”
“你說十六沒有沒有證據,那你有證據嗎?你不也隻是隨口一說?那我也能隨口一說,我說你根本就沒有被人打,你就是......”
程年年本來憋了一肚子氣話要說於哲南的,她真的是忍無可忍了,但說到一半,看著於哲南一臉受傷的表情,好像被她傷透了心似的......就說不下去了。
她煩躁的深吸一口氣:“這件事到此為止吧,學長,十六不希望我跟你走的太近,我不想讓他傷心,抱歉。”
程年年收回視線,冷著臉轉身就走。
於哲南又氣又急,還特彆傷心,他哽咽著在後麵喊她:“程年年,你一定要等真的受到了傷害了再後悔嗎?!”
“那是我的事,跟你無關。”程年年鐵青著臉大步走了。
其實程年年並沒有對於哲南表現出來的那麼相信十六。
於哲南說的沒錯,十六說他不在場,這件事程年年確實沒有辦法確定他這話的真假,而且,十六也沒有什麼人證。
但......
程年年也有自己的私心。
在沒有充足的證據下,她是不可能跟一個外人去說十六的不好的。
說白了她就是偏心,十六和於哲南比起來,她肯定是要顧著十六的。
...
不遠處的大樹後,十六緩緩走出來,陰側側的盯著於哲南的身影看了好一會兒,冷哼一聲,轉身跟著程年年身後走了。
他跟年年說的是今天老師留堂,有個作業要花點時間寫完,所以沒有辦法過來接她。
回去之後,程年年已經坐在沙發上等他了。
十六笑嗬嗬的進門,一看見程年年眼睛就亮了:“今天在學校怎麼樣呀?有沒有什麼開心的事?”
程年年坐著沒出聲,心情複雜。
她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問了出來:“十六,你跟我說實話,於哲南的傷到底是不是你打的?”
十六一愣,眼眶突然紅了:“你不相信我?是不是那個人又跟你說了什麼?!”
他蹭了一下轉身,一副怒氣衝衝要往外走的架勢。
程年年喊住他:“你乾嘛去?”
十六滿臉怒氣:“他不是說我打他嗎?我現在就去把他打一頓,坐實了他的猜測,免得他老是在你麵前說我的壞話!”
“你現在為了一個外人過來質問我。年年,我在你心裡的位置就那麼不值一提嗎,連一個外人都比不上?”
他這話是哽咽著說的,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漂亮的眼睛裡溢滿了說不出的悲傷,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程年年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她幾大步走過去,一把抱住十六,一邊拍他的背,一邊哄道:“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懷疑你的,更不該不相信你,彆哭了好不好?”
十六委屈的不行:“我都已經跟你解釋過了,你為什麼還要再來問我?你相信了那個人說的話是不是!?”
他一邊哭一邊道:“那人一看就對你不安好心,他嫉妒我可以陪在你身邊,所以才使勁的汙蔑我,年年,你要為了一個外人,讓我這麼難受嗎?”
程年年被他哭得心疼死了,不停的拍著他的背,安撫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彆哭了好不好?”
她解釋道:“我沒有相信他說的,隻是有點怕你真的對他動了手......”程年年捧住十六的臉,滿眼擔憂:“如果真的是你把他打成那樣,是要被警察拘留的。”
十六滿臉崩潰:“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為什麼你就是不相信我!?”
他動手之前就算好了,那地方一沒有監控,姓於的狗男人也沒有看見過他,周邊更是連個影子都沒有,他甚至為了更加保險,還帶了帽子和口罩,武裝的那麼嚴實,隻要他一口咬死,誰敢斷定是他動的手?
那於哲南不也隻能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