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被一個巨大的冰罐子關了起來,有些生氣地拍著透明的冰壁。
“你好沒禮貌!之前和你作對的又不是我,你不能就這樣關著我,我可是好心!”
她看了看不斷在葉子上刻刻畫畫的裴斯。
“好吧,我知道你不懂我的好心,這一切都情有可原,我可以和你解釋的!”
她也不管裴斯想不想聽,徑自講起來:“深海女巫從來都隻有一個,一個死了她的身體就會長出另一個,每死一次就會更強一點。雖然我繼承了上一個的記憶,但並不代表我是她呀,你不要認錯了!我和你可無仇無怨!”
裴斯冷酷地笑了笑:“上一個怎麼死的?”
她還打算閒時親手殺了深海女巫報仇。
梅見裴斯終於肯理她,開心道:“她是因為辱罵了它,受到了懲罰。他讓我茁長成長,於是我去帶了上一個。”
“它?”
“我不知曉它的名諱,也不能直乎它的名諱。但是照你們人魚來說,不對,照他們人魚來說,它是最最尊敬的海神大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梅的眼中終於多出了一點敬畏,“它是深海女巫操縱者和管理者,是主人。”
“我都說了這麼多,你可以把我放出來了嗎?”梅故作哀歎。
她的眼神悄悄飄到了那奧多的身上。
帶著它氣息的弱小怪物啊,多麼的誘人。
梅提到海神的瞬間,裴斯的眼神暗了暗。
裴斯:“你說了那麼多和我沒有關係,我隻是想要你死。”
梅非常沒有骨氣:“我錯了!”
“我不知道你因為哪一點討厭我,但是我都改嘛。”她撒嬌一般,“這怎麼和你沒關係,它醒了,在等你呢。”
“你這麼聰明,應該猜得到你和它有關係吧。”
裴斯:“你想說什麼?”
“你得想辦法。你是它的一部分,但你現在已經變成了你,所以現在有兩個它啦,它不會容許這種情況產生的,你也不會吧。畢竟,對你來說,這個世界上存在兩個你呀。”
梅繞口令一樣說了一大堆。
裴斯的手指頭動了動。不管梅有多討厭,但是她有一句話沒有說錯。
裴斯不能容忍世界上有兩個自己的存在。
她眯著眼睛:“你在慫恿我?”
梅:“我
可沒有!你不要亂說!”
梅就是這樣想的,但她可不能承認。她沒興趣落到和上一個梅一樣的下場。
“你說你來幫我?”裴斯嗬笑一聲。
“是的!”梅大言不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來帶你了解一切。上萬年才出了一個你,死了就太可惜啦。”
她開始回顧“自己”的記憶。
“一開始,它不是睡著的。它是主宰,是海洋本身,濤波都會起伏,它又怎麼會睡呢?
”
“過了非常久,久到‘我’都變了上百次了,終於有一個勇敢又愚昧的物種生出了近乎無望的野心。就是你現在身體的姓氏,格裡芬家族。”
“他們是它的愛寵,也許是這樣讓他們生出了野心。格裡芬用非常不公正的手法迷惑了它,切下了你。這讓他們付出了無比慘痛的代價,他們隻剩下三隻了。”
“你對它而言很重要,它失去了你,不得不昏睡。”
“格裡芬知道他們這樣做一定會得到它的報複,他們很害怕。於是他們建立了海王的製度,把自己衣食無憂地藏起來。這也是他們早就想好的局麵。失去的權利可不算什麼,反正等你回來之後,帶著格裡芬的血脈,能把他們推向新的巔峰。他們把野望藏在腹中,變成了天生的使命,一代又一代在繼承人之間相傳,做著準備。”
“他們在等你。”
“他們用時間,一點點地給你鋪路。”
“它在發現格裡芬們的陰謀後,就把你藏了起來。”
裴斯:“他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梅兩邊的手指俏皮地指向自己:“是‘我’呀。它睡著了,不知道‘我’就來替格裡芬解答疑難。他們等待一個契機,那個‘我’用了結自己生命的能量為這個世界平鋪了一個吸引你前來的枷鎖。”
裴斯想起那一本,想起奇奇怪怪、扭曲地麵目全非的百麗兒乙女番。
“格裡芬隻用準備好容器。一個血統最純淨的人魚,好讓這卑賤的□□能夠承載你而不破碎。一個沒有理智、必須被折磨到自我放棄的人魚,於是你就可以毫無阻攔地被接納、沉浸,不去細想。不過這麼久了,符合向這些條件的格裡芬是少之又少,畢竟人魚這麼少,格裡芬就更少了。要狠得下心來把自己的子女變成容器需要的是一副非同尋常的可貴心腸呢。終於佩斯·格裡芬出生,那一刻,你名義上的父親就拿出了和它的那一點點聯係,給佩斯打下了烙印。”
梅忍不住眼饞地看著那奧多:“雖然它睡了,但它是大海,有時候也會有感知。那個‘我’的舉動是瞞不過它的。它出不來,於是隻好又切了一片自己,按照‘我’部下的陷阱,在這裡等你。”
“它本來是要接你回去的,誰想到你變成了你,已經臟了呢。你有了自己的意識,就是背叛了。那一個切片本能地排斥,恨你入骨。”--
“誰曾想你這麼厲害,不僅殺了它,還把它另作他用!”
“天才!我可真愛你!
”
激動的梅小姐看上去想要擁抱裴斯。
裴斯還是冷冷的。
梅看起來像是受了打擊,垂頭喪氣:“你畢竟是它,這種反應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不過現在你可要擔心了。上一個‘我’是一個十足的蠢貨,我都在納悶為什麼她是我。她用一整個墮族的血肉靈魂把它叫醒了,給了它能夠動彈的力量。它知道你,你也該知道它。”
“現在有好戲嘍。”
裴斯:“你覺得我該信
你嗎?”
梅:“姐姐,我說的是實話,大實話!”
裴斯其實心裡比誰都清楚。
她問:“深海女巫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們這瘋子一樣的舉動,沒有理由。”
“操控。”梅喃喃,“你知道嗎,所有的一切都在操控之中。大多數人稱之為命運。但‘我’曾經窺見了冰山一角,在那遙不可及的頂端神聖並不是它,還有更可怕的生物、能量、我無法形容!隻能恐懼。但這也是希望。”
“既然……”梅吞下想說的話,冒出了一頭冷汗。
“差點犯了忌,”她吐口水,“可以打破的。在時間中,總有什麼要不一樣。”
裴斯:“你在追逐。”
梅打了個響指,笑得無比燦爛,就好像她已經看見了黎明的曙光。
她開口:“自由呀。”
……
那個人類離開已經半天了。
懷亞特撐起身子,他覺得自己有了力氣。
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他傻笑了一下,隨後馬上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魚才給突然緊繃的麵容解了禁。
她拿了我的鱗片!她拿了我的鱗片!這一句話在腦裡不停地飄蕩。懷亞特不知怎麼得就忍不住嘻嘻笑出聲。
……有點丟臉。
雖然沒人看見。
懷亞特咬著向上揚的嘴唇,把自己悶回被子裡。
他還是很開心。
開心到滾來滾去,把自己氣喘籲籲地裹成一根海草棒。
他想見她!
對,他要見她!
懷亞特雙手捂臉,英勇地決定,他要裝病賴在這裡。
還有,他打理好自己就要去海王殿找她!
作者有話要說:多加一千字!你有沒有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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