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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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站在伯莎麵前的不是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她一定會認定這個男人是找借口想和她一()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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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道出這話的,偏偏是名福爾摩斯。--
於是伯莎並沒有感到震驚或者意外,她沉默幾秒,而後開口:“先生,我大膽假設你這句話沒有使用任何比喻修辭手法。”
“沒有。”
“那麼,你有什麼理由?”
邁克羅夫特似是對伯莎的鎮定很是滿意,他笑了笑,而後重新坐到了伯莎對麵的沙發上。
辦公室依然是那個辦公室,茶壺點心也依然擺在二人麵前。可縱然陽光和煦、茶香撲麵,重新端起茶時,伯莎和邁克羅夫特之間,全然沒有了那股輕鬆愜意的氛圍。
年長的福爾摩斯端起茶杯:“我想,夫人,之前你幾次詢問我關於真理學會的信息,我卻含糊其辭,一定引起你的不滿吧。”
“你的兄弟可能更為不滿,”伯莎平靜回道,“現在你準備給我個解釋嗎,邁克?”
“說來話長,要從你離開桑菲爾德莊園說起。”
“那就長話短說。”
“好,”邁克羅夫特頷首,“初次見麵時,你問我登特上校是不是我的人,我沒有正麵回答。現在我給你答案,夫人,他是我的人,也不是我的人。”
“……”
伯莎沒急著發問,稍一轉心思,便明白了邁克羅夫特所指。
“你是說,”伯莎挑眉,“登特上校是真理學會留在你身邊的間諜。”
“如此說來,一切是不是都講得通了?”
初次見麵時,邁克羅夫特隻是表明他不讚同登特上校的殺人栽贓行為,伯莎也覺得有些奇怪:如果登特上校頭頂是彆人,殺了也就殺了,但換作邁克羅夫特,明明放長線釣大魚更有價值,他怎麼會乾這種撅斷魚竿的買賣。
但如果登特上校是真理學會的間諜,邁克羅夫特放任登特上校私自行動的理由就正當得多:一來,從英格拉姆小姐本身就是臥底來看,真理學會應該是很擅長搞滲透;二來,自己人殺自己人,動機就隻剩下一個,那就是毀屍滅跡、斬斷線索。
這招也確實管用,目前看來,若非伯莎來到倫敦,稀裡糊塗攪了一鍋渾水引出朗恩博士的實驗室,邁克羅夫特的線索確實斷在了英格拉姆小姐之死這裡。
不過……
“等等,”伯莎思緒到此,微微蹙眉,“登特上校直接殺人,他就不怕你懷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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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克羅夫特聞言笑道:“如果你看過登特上校的履曆,你就不會做出疑問了,夫人。”
伯莎:“怎麼講?”
邁克羅夫特:“夫人你雄心壯誌,想要在白教堂區擁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從某種程度上講
我們做的事情和幫派也沒什麼兩樣。要想混的下去,就得有一技之長——有人靠腦子過活,有人靠技術過活,有人靠為他人賣命過活。”
“我想,登特上校是最後那種。”
“沒錯,他是為人賣命中的極端。自從登特上校服役開始,為了向上爬,就一直在做彆人手中的一把刀。隻不過如今這把刀暫且掛在了我的刀鞘中罷了。英格拉姆小姐不過是這把刀殺死的諸多死者之一。”
說到這兒伯莎徹底明白了邁克羅夫特的意思。
簡而言之,他之所以活到現在,就是靠著給人乾臟活。越是這樣的“刀”,越有人去保,因為他知道的太多。
所以嚴格來說,如果邁克羅夫特不知道他是真理學會的間諜,登特上校對英格拉姆小姐痛下殺手,也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事情。
至於福爾摩斯為什麼知道……伯莎沒多問,這顯然不是她能問的。起碼現在不是。
“我明白了。”
最終她開口:“隻是,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總算是回到了問題關鍵,邁克羅夫特解釋道:“桑菲爾德莊園一案結束後,你來到倫敦,而登特上校則被我委派到了北方。如今他要回來了,夫人,既然你我已經找到了另外一條線索,那麼留著登特上校也什麼用處。”
“你想鏟除登特上校,以及他背後的人。”
“沒錯。”
邁克羅夫特承認了伯莎的試探:“還得感謝登特上校,沒有他,我談何認識你呢,夫人。但凡事有利有弊,你曾在桑菲爾德莊園對他說認識我,而現整個倫敦社交圈都知曉你我是情人關係,那不如就用這個身份麻痹他。待到他回到倫敦後,你最好住在我的臥室裡,一則免得暴露了你另外一個身份,二則讓他明白我現在有新的調查助手,他不再唯一,說不得會就此做些什麼。登特上校這件事一旦解決,你在倫敦就絕對安全了。”
伯莎一勾嘴角,抓住了邁克羅夫特的用詞。她輕輕靠在沙發上調笑道:“住在你的臥室裡?我倒是不介意。”
她出言調情,邁克羅夫特卻看似無動於衷:“這隻是個比喻手法,夫人。”
所以說想要她搬到他家去,為的是糊弄登特上校,進一步坐實“福爾摩斯有個情人”的幌子。
不得不說……某種程度上,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確實是個很“懶”的人。
她就不信堂堂福爾摩斯,就想不出其他障眼法來欺騙自己的手下,但他何必這麼做呢?既然眼下他有一名情
人,那就讓這名情人搬進去好了,現成的誘餌和幌子,真的假的又有什麼區彆?
直接說一聲就能達到目的的事情,再想其他方案豈不是浪費力氣。
更何況看在伯莎既要陪他在社交圈亮相,又要幫他在母親麵前打掩護的份上,她這個情人其實當的很虧——邁克羅夫特絕對不止是想要她做戲給登特上校看那麼簡單。
但伯莎也沒什麼拒絕的理由,不論怎麼說,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這番舉動,也是在為伯
莎·泰晤士的這層身份考慮。
“僅僅是比喻手法?我好失望啊,邁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