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倫敦市的大姐頭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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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晌午。

巴茨醫生走出房間,迎上泰晤士夫人的注視,隻覺得一陣心虛。

“夫、夫人,”巴茨醫生開口,“診斷結束了。”

“情況怎麼樣?”

“不是,不是很理想,”巴茨醫生謹慎地醞釀措辭,“賽克斯現在高熱不退,神智有些不清楚,處在驚恐狀態。首先要做的就是給他退熱。”

高熱?

聯想到之前懷特牧師的症狀,伯莎頓覺不妙:“那有其他症狀嗎?”

巴茨醫生自然也明白伯莎指的是什麼,他急忙搖頭:“好消息就是,目前他還沒出現其他的身體病變。從高處摔下來造成了一些擦傷和淤痕,這都是皮肉傷,靜養即可”

伯莎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隻是……

“剛回來的時候還沒事,”伯莎說,“怎麼今天突然開始發熱?”

“這……我也不知道,夫人。”巴茨醫生猶豫道。

“你是醫生,你怎麼能不知道,”小會計內德不滿發言,“上次懷特牧師發熱你也說自己不行,你究竟能治什麼啊,弗蘭茨·巴茨?”

“好了。”

看著巴茨醫生壓力重重的表情,伯莎主動緩言:“像懷特牧師的情況,全倫敦的醫生加起來也見不到一次,不能算數。”

說完她再次轉頭看向巴茨醫生:“我不求你救下來懷特牧師,但一定要保住賽克斯的性命,知道嗎?”

巴茨醫生擦了擦冷汗:“我知道——”

“不!!!彆過來、彆過來!!!”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室內陡然傳出來比爾·賽克斯變了調的尖叫。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

伯莎呼吸一頓,而後語氣陡然嚴厲了起來:“你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進去看看!”

發熱的神誌不清,和因為驚恐而產生的神誌不清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不好!伯莎知道巴茨醫生在倫敦醫術有名,但這個見人下菜的說話方式真的令人惱火,高熱的病人在病床上尖叫出聲,這肯定不是“神誌不清”這麼簡單。

等到巴茨醫生狼狽轉身回臥室,一旁的歇洛克·福爾摩斯若有所思地側了側頭:“有意思。”

“什麼?”

福爾摩斯靠在室內的窗邊,日光之下銳利五官依舊冷淡:“我清點了地下養殖場的動物,發現他們雖然各自產生了身體變化,但這種變化有規律。”

伯莎了然:“這與賽克斯的病情有關?”

福爾摩斯:“也許有。”

青年偵探起身,由倚靠轉而站直:“養殖場中央放置著的大號籠子,理應是真理學會重點研究的對象,被撞破的鐵籠之上寫著‘一號’,且根據上麵的描述,和比爾·賽克斯直麵的那隻形似獅子的生物極其相似。因而我認為,那就是原本關著它的籠子。

說著他頓了頓,從懷裡拿出一個筆記本。

“而以那個鐵籠為圓心,相距距離的遠近,”福爾摩斯將筆記本遞給伯莎,“不同的動物出現了不同的變化。”

伯莎接過筆記本。

這筆記不是他本人的,伯莎訝然抬頭,後者理所當然地開口解釋:“我又去了一趟蘇格蘭場,雷斯垂德探長那裡有後來清繳的實驗室資料。”

伯莎:“……”敢情還是偷來的!

她翻開筆記本,打開第一頁,就看到了地下“養殖場”的俯視圖。

實驗室的研究員將在場地內畫出了三個同心圓。

“以那隻形似獅子的動物為中心,最小圓圈範圍內的動物,出現了身體上的變異,就像是第一次發現的動物屍體一樣。”

“出現了類似於縫合之後的變異?”伯莎問。

“是的,”福爾摩斯回答,“第二個圓圈的動物則隻是身體病變,皮膚和角質層脫落,或者出現其他病症而死。”

說到這兒伯莎就懂了。

“那隻像是獅子一樣的東西,”她開口,“會影響它們。”

“恐怕是這樣。”

福爾摩斯肯定了伯莎的猜測:“第三個圓圈,也就是距離‘一號’最遠的動物,基本上隻是出現了發瘋的跡象。”

“你如何得知,”內德驚訝道,“它們不是都死了嗎?”

“一部分動物死於養殖場被廢棄之前,”福爾摩斯說,“他們試圖撞破鐵籠,肝腦塗地。其中不少都是性格溫順的家畜,正常情況下鮮少會出現狂暴情況。”

“我知道了。”

伯莎的語氣沉重下來:“賽克斯也近距離接觸過那隻獅子,他也受到了影響。”

她沒說出口的是,那隻仿佛獅子一樣的怪物,估計就是“輻射源”。短暫的接觸和長時間接觸,對生物帶來的傷害是不一樣的。

“幸運的是,他並沒有長時間接觸,”福爾摩斯說,“目前隻是和最外圈的動物一樣,出現了喪失意誌的情況。而你我都曾見過裡爾醫生的身體狀態,泰晤士夫人。”

比爾·賽克斯,裡爾醫生,以及……懷特牧師。

幾乎完美對上了地下“養殖場”內三種不同的動物情況。

這是不是意味著賽克斯算是間接接觸了“星之彩”?

伯莎越想越覺得驚悚——倘若那隻“獅子”算是輻射源,足以證明他曾經和懷特牧師一樣直麵過星之彩,那麼……

“謝利,”伯莎語氣微妙,“那抹所謂的‘光’,你口中的星之彩,會不會就在倫敦的地下水道當中?”

福爾摩斯卻沒有給出直接回答。

他沉吟片刻,選擇反問:“不論在或者不在,你要派人去搜查嗎?”

伯莎:“……”

絕、對、不、行!

不管是外星輻射,還是什麼更為不可描述的東西,藏在地下水道裡這聽起來就像是恐怖片好嗎!伯莎絕對不會送自己的男孩去送死的。

就算要搜查,也得搞明白所有細節之後再說。

就在他們交談之間,室內尖叫不止的賽克斯總算是恢複了平靜。

巴茨醫生滿頭大汗地走出來。

他看著伯莎表情訕訕,伯莎也不生氣,隻是冷冷道:“我不管你動用什麼手段、付出什麼代價,必須保住比爾·賽克斯這條命。”

巴茨醫生:“是、是,不過……”

“不過?”

“倘若我,呃,動用不符合醫學科學的手段,”巴茨醫生小聲試探,“也可以?”

實際上在伯莎看來,十九世紀的醫學水平還真沒多少能稱得上“科學”,這可是個連青黴素都沒有被發現的年代啊。

不是伯莎不信任巴茨醫生,她隻是怕他太過上心,反而把賽克斯治死了。

“不許用可()卡()因,”伯莎想了半天,也隻能這麼叮囑一句,“類似的藥物你也酌情使用。”

維多利亞時代的可()卡()因甚至不算毒()品。

“我知道了。”

巴茨醫生心中有了大概:“我會儘力而為。”

至於其他的……

伯莎往臥室內瞥了一眼,幽幽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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