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莎歎息一聲。
“走吧,”她站起身來,“你大可以找托馬斯會和,我去換身方便行動的衣服。”
救不出凱蒂,她才是真的愧疚。
凱蒂醒來的時候,首先感覺到的是零星落在她額頭的冰水。
冰冷的水滴接觸皮膚,激的她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隨之而來的就是後腦勺的疼痛。
昨天夜裡她被人不由分說地從房間裡拖了出來,打了一頓,然後兩名意大利人將她拎出了埃斯波西托的公寓,用極其粗暴的手段塞到了地下水道裡。
一路跌跌撞撞,最終凱蒂的腦袋在掙紮之間撞上了牆壁,暈了過去。
她強撐著身體爬起來,摸了一下後腦,發間黏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水還是血。
周圍一片黑暗。
就在她嘗試著摸清楚自己身處何地時,正對著她的位置驀然開啟一扇房門。
外麵的強光讓凱蒂捂住了眼睛。
待到她適應了光亮之後,凱蒂放下手,看到的是馬可·埃斯波西托的身影。
瘦削陰騭的意大利頭目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茶色的眼睛裡儘是說不上算悲憫還是輕蔑的神色,四目相對之時,他冷聲開口:“一名妓()女。”
凱蒂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
那名叫菲尼克斯的孩子……恐怕出事了吧。
“怎麼,覺得我臟?”
凱蒂坐在地上,狼狽卻無畏地勾了勾嘴角:“可惜你就配這個。”
馬可眯了眯雙眼,卻無動於衷。
他抬了抬手:“動手。”
而後幾名意大利人蜂擁而入,將凱蒂從狹窄的黑室中宛如對待死狗般拖了出來。
即使凱蒂沒有受傷、全副武裝,也很難對付的了常年在外的男性打手,她拚了命的掙紮,卻無濟於事。在經過馬可·埃斯波西托的身邊時,她聽到意大利頭目的管家用很濃重口音的英語對他說:“那位先生的意思是……得用處女才行。”
凱蒂心底一驚。
然而馬可的回應隻是嗤笑出聲:“他自己都放棄了這塊研究,把燙手山芋丟給我,管我做什麼——你們幾個慢著。”
兩名拖著凱蒂的意大利人停了下來。
馬可轉過身,大步向前。
趴在地上的凱蒂隻能看清楚意大利人精致外套的一角,而後男人蹲下()身,粗暴地一把抓起她的頭發。
頭皮扯得生疼,更疼的是後腦的傷口。凱蒂知道自己此時的表情一定很猙獰,但她反而笑出了聲音。
“不怕?不怕最好。”
馬可·埃斯波西托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拽著凱蒂的頭發,湊到了她的耳畔:“便宜你了,按照原計劃,上祭壇的應該是伯恩家的那個小姑娘,這才是真正的重創泰晤士夫人。”
凱蒂頓時懂了。
她嫣然一笑:“可惜你抓不到萊安娜。”
馬可:“抓不到她,不是還有你嗎。”
凱蒂:“原來你也是個邪教徒。”
“可彆,”馬可側了側頭,認真糾正道,“我可不信這些東西。但——”
男人臉上的笑容悉數消失。
“找西西裡人的麻煩,讓我當喪家犬?我動不了政府,我動不了你?她會來救你的,”馬可冷冷開口,“婦人之仁罷了,但剛好,夠我一網打儘。”
“也讓我試試看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究竟有多大用處。”
說完,馬可·埃斯波西托從懷裡抽出一把小刀。
凱蒂隻覺得自己手臂一痛,男人手中銳利無比的刀刃就已經挑破了她的靜脈。
“帶過去。”
而後兩名意大利人再次向前,直接將凱蒂“丟”了出去。
待到她滾了好幾個滾,自高處重重落地,摔了個不輕時,凱蒂才明白原來馬可·埃斯波西托的意思不是殺了她當祭品。
她緩了好半天才爭取沒再次暈過去,裸()露在外的四肢因為從高處墜落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凱蒂拚了命才翻過身來——
在電弧燈的強光之下,凱蒂終於得以看清全貌。
這是個……萬人坑。
觸及到身下累累屍骨時,凱蒂險些尖叫出聲,然而很快她的尖叫就被更大的恐懼淹沒在了喉嚨裡——
封閉的天花板上,趴著密密麻麻似鳥非鳥的生物。
當凱蒂墜地後,它們齊齊轉過頭來,尖銳的喙微微張開,發出近似孩童的啼哭嚎叫。,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