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急。”
邁克羅夫特慢吞吞道:“你放心,伯莎,隻要你人在這套公寓裡,你就是安全的。”
伯莎立刻會意。
她一勾嘴角,把香煙重新送回嘴邊,安安穩穩地靠回浴缸邊沿。
“那我要好好休息,”伯莎心安理得道,“讓警局多等等吧!”
伯莎這麼一休息,休息了整整三天。
這三天來,她不曾踏出蓓爾梅爾街的公寓一步,而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則陪了她整整三天。
邁克羅夫特善意地提醒她不要在浴缸泡太過長久,伯莎卻拽著男人的領帶,出其不意地將他拽進水中。剪裁得體的服裝沾上水漬,很快他的提醒就變得毫無價值。二人艱難地容納進浴缸,邁克羅夫特所有的抱怨統統被一個又一個吻堵在喉嚨裡。
這不過是個開始。
說是休息,就是休息。
這三天來,伯莎什麼都不去思考,不去籌謀,不去計劃未來也不考慮過去。她隻想著眼當下,當下即是蓓爾梅爾街的公寓裡隻有她和她的男人。
蓋著天花板的世界藏進了無數放肆和荒唐。
伯莎想跳舞,邁克羅夫特儘職奉陪,她隻穿著睡袍,赤著腳踩在他的鞋子上,留聲機裡放著緩慢且婉轉的旋律,伯莎枕在邁克羅夫特寬闊的肩頭,他的手掌落在她的蝴蝶骨之後。
耳()鬢()廝()磨,姿態親昵,一曲華爾茲伴隨著微風悠揚。
伯莎想歡()愉,邁克羅夫特從不讓人失望,滾()燙的軀()體交纏,所有的不饜()足都被一寸寸填滿。她在親吻之間陷入沉睡,又在親吻之間從睡夢中蘇醒,溫()存與熱情高高低低地轉換。
至少這幾次滿足了伯莎的願望,他們在床上。
伯莎甚至再一次品嘗到了邁克羅夫特親自做的晚餐。她捧著熱茶,靠在廚房的門框邊沿看著男人忙碌。廚娘因為伯莎的突發奇想而愧疚不已,但邁克羅夫特倒是挺樂在其中。他記得她喜好加更多的鹽,卻也在餐桌上出言勸誡點到即止。
隻是伯莎發現自己還是更喜歡“史密斯夫婦”的小廚房,空蕩蕩的公寓裡沒了煙火氣,他的手藝依然熟練,卻少了那麼一點意思。
待到第三天清晨,伯莎趴在邁克羅夫特的胸口,聆聽著男人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忍不住深深舒了口氣。
“怎麼?”邁克羅夫特問道。
他的手掌深埋與她的發間,烏黑厚重的長發傾瀉在被單之上。牙買加女郎就像是隻被徹底喂飽的豹子,匍匐在戰利品附近,滿足又慵懶,蜜色的肌膚在清晨日光的映照下幾乎在反光。
伯莎打了個嗬欠:“如今我算是明白,曆史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昏君了。”
邁克羅夫特煞有介事地問道:“需要我抱你去浴室嗎?”
她笑出聲。
最終伯莎還是自己坐了起來,黑發在她纖細腰()肢之後搖擺。
“還是彆讓雷斯垂德探長久等,”她用沙啞的聲線開口,“整整三天了呢。”
伯莎再次回到浴室,把自己一寸一寸洗乾淨。
她晾乾了厚重的頭發,而後仔仔細細地塗上發油,再用漂亮到近乎奢侈的發飾將其挽到後腦;緊接著再挑出衣櫃中最為華美的衣裙,紅褐色的昂貴布料上勾著金色的繡線,看上去就價值不菲——也就隻有像伯莎這般豔麗的麵孔能鎮得住如此服飾。
這般精心打扮倒像是去參加婚禮。
在邁克羅夫特的陪同下,伯莎打開了蓓爾梅爾街公寓緊閉了整整三天的大門。
日光隨著敞開的大門傾灑一地,站在外麵的警察們排成一列,姿態戒備。然而踏出門的泰晤士夫人卻春光滿麵,笑容燦爛,仿佛拉著臉的雷斯垂德探長是來迎接自己凱旋而非出麵逮捕。
“日安,探長,”伯莎笑吟吟道,“希望我的男孩兒們把之前你‘遺落’的停屍房鑰匙還了回去?”
雷斯垂德探長:“……”
探長本就不好看的臉色在頃刻間黑如鍋底。
他神情複雜地看著麵前這個女人——雷斯垂德探長承認,他對好幾次明著暗著算計自己的泰晤士夫人恨到牙根癢,但當他知道她同樣就是“馬普爾小姐”的時候,探長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恨不起來了。
不論如何,她確實協助警局偵破了幾起案件。
隻是探長同樣也無法對她心生任何信任之情。
“伯莎·泰晤士,”他冷著一張臉說,“你被控訴謀殺了意大利裔工廠主馬可·埃斯波西托,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當然。”
伯莎卻絲毫不介意,她甚至主動伸出雙手,似是挑釁道:“要把我銬起來嗎?”
雷斯垂德:“…………”
探長深深吸了口氣,忍住了湧上來的火氣:“帶走她!”
“那我就先走了。”
伯莎扭頭對邁克羅夫特笑道,她還不忘記微微前傾身體,在他的臉側落下一吻:“過幾天記得來法庭看望我啊,親愛的!”
邁克羅夫特側了側頭,似是想在公共場合保持自己應有的風度,但是看著伯莎這狂妄無比的笑容,他忍了忍,到底是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女人。
他帶著笑意搖頭,怕是天塌下來也要先拍手叫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