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揚起一個笑容。
“你不去嗎,馬普爾小姐……啊,抱歉,”理查德回答,“應該是泰晤士夫人。”
“無所謂啊。”
伯莎滿不在乎地笑道:“我想結婚就結婚,想不結就不結,哪裡還用得到這些東西?”
理查德釋懷說:“也是。”
接著二人之間陷入了並尷尬的沉默。
伯莎和他的視線同樣轉到了簡和羅切斯特身上。
良久之後,理查德主動打破寂靜:“恭喜你脫離苦海。”
伯莎欣然回應:“謝謝。”
“我能……呃,我能不能,”理查德頓了頓,“請你和福爾摩斯先生來我家做客?隻是……作為朋友。”
伯莎再次轉頭看向身畔的理查德·梅森。
迎上對方期待的神情,她笑了笑,坦然道:“當然,為什麼不?”
當天簡和羅切斯特——主要是簡的極力挽留下,伯莎和邁克羅夫特在愛先生的莊園裡留宿。
晚餐過後,伯莎走出莊園。
離開花園後,落入眼簾的是璀璨星空和空曠的草地,在倫敦,你絕對見不到這般繁星點點和綠意盎然。
穿越之前的伯莎也是位城市住戶,穿越之後又沒在桑菲爾德莊園逗留多久,導致她都不記得上次見到這樣的自然風光是什麼時候了。
伯莎深深吸了口氣,而後就聽到身後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皮鞋踩在草地上發出“沙沙”聲響,縱然不回頭,她也知道來者是誰。
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手中拿著一件女士外套,他禮貌地遞給伯莎:“小心著涼。“
“謝謝。”
出言道謝,伯莎卻沒有動,而是歪過頭,近乎撒嬌道:“你為我披上。”
邁克羅夫特一笑:“我的榮幸。”
紳士抖開外套,輕輕放置於伯莎的肩頭。
她攏了攏衣角,乾燥且溫暖的布料一下子籠罩住了伯莎——來之前,邁克羅夫特把它放在壁爐附近烤過。
伯莎頓時莞爾。
“麻煩結束了就是輕鬆,”她說,“鄉下感覺也不錯,我都有點喜歡這份安寧了。”
“是嗎?”
邁克羅夫特玩笑道:“我倒是覺得,你的喜愛大概隻會維持三天。”
伯莎認真點頭:“你說得對。說不定連三天也沒有。”
她若是喜歡平靜的生活,早就拿著羅切斯特歸還的嫁妝出國買地了,又怎麼會投身倫敦這個大汙水坑。
“還得感謝你,邁克,”伯莎說,“若非你執意追查真理學會,我也撈不到這麼多便宜,更不會在倫敦站穩腳跟。”
“這你可就謙虛了,伯莎。”
邁克羅夫特卻不受這份誇讚:“是我承蒙你伸以援手,幫我從中解決了不少麻煩。”
又來了,還商業互吹呢?
伯莎忍俊不禁。
她轉過頭,看向身畔的男人。
“是呀,”她言笑晏晏,“看來下一步合作,也是可以的。”
四目相對,不用任何言語,邁克羅夫特心領神會。
夜幕之下,高大挺拔的紳士稍稍再次向前一步,二人之間隻剩半步距離。
邁克羅夫特慢吞吞地開口:“我亦如此作想,伯莎。”
“所以?”
“所以。”
剩下的話語,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選擇用行動表達。
他從自己的西裝口袋中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方寸大小,隻是用黑絲絨布料包裹住身軀,看上去平平無奇。
邁克羅夫特打開盒子,上麵放著的是兩枚沒有任何裝飾的戒指。
“原本是想趕個流行,”他還是那副不急不緩、胸有成竹的口吻,“學習維多利亞女王和阿爾伯特親王的風尚,購置一枚奢華且繁複的訂婚戒指。但轉念一想,那般風格理應不是你的喜好。”
確實不是,伯莎從來就不是走形式主義的人。
但他這麼信誓旦旦,伯莎偏生要出口刁難:“可是,沒哪位女士不想要帶著大顆寶石的訂婚戒指啊,邁克。”
邁克羅夫特聞言,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而後故作認真道:“說得有道理,不如今日就暫且按下此事——”
伯莎:“……”哪有求婚還反悔的?!
她立刻伸手拿過戒指盒。
“算了,”伯莎挑了挑眉,“你工資就那麼丁點,還是不為難你,就……就給你個機會,好好攢錢購置下一步的戒指吧。”
“你可真是大度,伯莎。”
邁克羅夫特笑出聲。
他從她掌心的黑絲絨珠寶盒中拿出其中一枚戒指,然後輕輕翻轉手腕,反握住伯莎的掌心。
珠寶盒為止翻轉,和伯莎的手掌一同落在男人的手上。
“我可以嗎?”紳士禮貌征求意見。
“當然。”
女郎彎了彎眼角,看似矜持地同意了。
戒指推入伯莎纖細的手指,她微微抬頭,再次對上邁克羅夫特的視線。
“現在,”她用沙啞的聲線低聲開口,“你可以親吻你的未婚妻了。”
邁克羅夫特恭敬不如從命。
夜風微微吹過綠意盎然的草坪,發出窸窣聲響。
在繁星見證之下,他俯下()身,在她的唇瓣上落下虔誠一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