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拉開車門,自己家的那輛沒有掛牌照的豐田小客車已經開了過來。
杜飛和陳永奇上了車。
“以後彆跟蹤白雯雯了,我倆沒事了。”陳永奇似乎很輕鬆地說出這話,但誰都知道他內心絕對不會輕鬆的。
杜飛點頭和前麵的司機說:“讓人都撤了,找個小地方喝酒,就去人多的火車站那邊。”
這種時候喝悶酒,最不能去的就是高級的私密的地方,那種悲涼感會不自覺的撲麵而來。
反而是人來人往的小館子,而且都是忙忙碌碌的普通人,才能讓人醉眼看清人生。
陳永奇沒有說話,他知道杜飛明白自己的心思。
豐田車停在火車站南門廣場前麵的客流量最大的小酒館。
杜飛也不挑,直接找了一個門口的位置。
在前麵攤子上端來了兩盤涼菜,然後點了兩個熱菜。
這個時候的港城,燒烤和小龍蝦都是沒有的事物,可下酒菜總是不缺。
一瓶最常見的十塊錢的稻花香也被杜飛拿過來。
老板娘看了一眼杜飛,覺得麵熟,可也沒在意。長得好看的男人麵熟也正常。根本不會去想杜飛這樣的人會出現在自己的小餐館。
陳永奇的眼神還是有些木訥,在他的眼中現在應該一切還都是灰色的。
“你說我是不是太失敗?”陳永奇見杜飛給自己倒酒,盯著酒杯說。
杜飛隻是笑笑,失戀者的正常心態,自卑。
“白雯雯……算了不提她了,過去了。可我……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錢啊。”
臥槽。這思維也是正常的。男人一得不到,就要算賬了。
不過陳永奇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還好,都是借你的,老子也沒打算還。”
“臥槽,這就不對了吧?你失戀為什麼損失的是我?還有,待會你結賬,老子陪你喝酒,最後還得我花錢,你以為我冤大頭?你以為我還是高中時候的我?”
陳永奇瞪大眼睛說:“我都失戀了,你和我說這些?你還是人?”
“我覺得我做錯了一點,不應該來這裡,應該去天然居,好好宰一頓,你小子一心疼就忘了女人了。”
陳永奇不說話了。偷偷在捏自己的錢包試試厚度。反而也是覺得杜飛的話有道理了。
“喝酒喝酒,艸,差點忘記我剛剛失戀。”
杜飛火上澆油:“單相思而已,彆抬高自己。”
陳永奇長歎了一聲:“好吧,這次真結束了。”
說完陳永奇一杯酒直接喝下去了。
一杯酒之後,陳永奇就有醉態了,眼淚已經掛在了腮邊了。
“我想離開金陵了,人間不值得啊。”
杜飛心一緊,這孫子還真的要走?
“揮一揮衣袖,老子不帶走一片雲彩。”
陳永奇難得露出笑臉,不知道這是酒的功效還是他想開了的原因。
“淡淡的霧,淡淡的雨,淡淡的雲彩悠悠的遊。”
艸,杜飛這才想明白,這是在背詩啊。這是汪國真的詩。
治療這種失戀文青病隻有一個手段,那就是繼續喝,喝多了也就好了。
杜飛提議:“再來一杯。”
陳永奇不算是能喝酒,特彆是急酒,兩杯下肚,估計是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