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瞳孔驟縮。
葉孤城發現他神色異樣,道:“你聽說過青龍會?”
“聽過。”西門吹雪頷首,道:“不過,所知甚少。”
他隻知道青龍會是個綿延多年的神秘組織,下分十二堂,分彆以月為代號,負責目標、滲透、傳遞消息、財源、刑罰、訓練、策劃、行動、肅清叛逆、暗殺。
每堂下分三舵,共有三百六十五個分舵。
這個組織神秘,龐大,可怕。
有人說,江湖出現的時候,它就存在了。
“青龍會的人為什麼找你?”西門吹雪目露關切之色。
葉孤城道:“你不懷疑我替他們做事?”
西門吹雪篤定道:“你不會。”
青龍會用不為所知的方法控製那些為他做事的人,掌管他們的生殺大權,在西門吹雪眼中,那些人不過是青龍會的走狗,事情辦好了,哄的主人開心給根骨頭,辦砸了事,一刀宰了。然而,失去自由,毫無尊嚴底線,任人宰割踐踏,這樣的人生估計連狗都不如。
“強者自當俾睨眾生,傲視群雄,又怎會允許自己當彆人的手下,被它所控製?”所以葉孤城不會替青龍會辦事。
葉孤城笑了,“你果然懂我。”
西門吹雪心中微動,也笑了。
被遺忘到一邊的手下:“……”
兩人旁若無人的談話,透著股當事人察覺不到的親昵。
手下的腦袋垂得越來越低,總覺得自己發現了足以被滅口的秘密了呢。
怕將西門吹雪扯進麻煩事中,葉孤城獨身去見青龍會的組織成員。
來者是負責滲透的“二月”堂主,足以看出青龍會對葉孤城的看重。
葉孤城抬了抬眼皮,道:“不知青龍會‘二月’堂主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二月”堂主相貌平平,說話時隻有嘴巴在動,臉部肌肉僵硬詭異,就像戴了一層麵具。
不管他是戴了人/皮麵具,亦或易容遮掩容貌,對葉孤城而言皆無關緊要。
“二月”堂主聲音粗啞道:“首領想邀請您加入青龍會。”
葉孤城冷漠的表情透著輕蔑,道:“然後,聽從你們調遣,讓我生就生,讓我死便死。你覺得可能嗎?”
“二月”堂主道:“葉城主武功高強,倘若加入青龍會,待遇自是不同。”
葉孤城道:“不必。”
“二月”堂主沉聲道:“葉城主最好還是仔細考慮一下。”
“青龍會的好意在下心領了。”葉孤城麵色淡淡,道:“葉某有事要忙,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送客的態度擺的很正。
“二月”堂主那張死人臉似乎更加慘白,卻不得不克製著怒氣,道:“城主彆忘了您的身世。”
葉孤城一雙寒星般的眼睛冷厲地盯著他,“你在威脅我?”
“豈敢。”“二月”堂主眼皮跳了跳。
葉孤城眼眸微眯,冷笑道:“我葉孤城從不畏懼任何東西。”
森寒的殺氣。
他已被殺氣所籠罩,從心冷到骨髓,刺骨的寒冷讓他四肢僵冷。
“二月”堂主冷汗涔涔。
葉孤城成名很早,不過二十二歲便自創輝煌至極的劍招“天外飛仙”名揚四海,因“劍如飛仙,人亦如飛仙”而被江湖人封為“劍聖”。
“二月”堂主不免以己度人。
他在葉孤城這個年紀時,是個什麼水平?
苦修多年武功,才混個一流高手吊車尾,放眼葉孤城,對方被捧上神壇,憑什麼!
說不嫉妒葉孤城、西門吹雪這等天才,是假話。
嫉妒蒙蔽人的眼睛,由自傲自負自卑交織而成的人,喜歡從輕視貶低旁人獲取安慰,平息妒火。“二月”堂主就是如此。他認為大家言過其實,將葉孤城的形象吹得虛高,而對方根本當不起“劍聖”的稱號。
就在剛才,他還是這個想法。
如今,直麵來自男人的威壓,他才知道自己錯了。錯的離譜!
挑戰葉孤城的人不勝枚舉,其中一流、二流高手比比皆是,超一流高手也不少,然而葉孤城至今無敗績!他若當不起“劍聖”二字,誰又當得起?
殺氣無孔不入,就在他以為心臟即將停止,變成一具死屍,殺氣恍若從來不曾出現,驟然消弭無蹤。冷汗從臉上低落,“二月”堂主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葉孤城道:“青龍會相較於朝廷如何?”
“二月”堂主艱難地開口:“不如。”
葉孤城道:“我從來不曾效忠於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