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羽的車隊重新啟程,商陸與顧征在討伐柳老英雄是個老坑貨的話題上達成了共識,師兄弟的感情好了不少。
顧清羽靠著車壁,輕嗅著白芷給的香囊醒酒:“招待沈家做得不錯。”白芷道:“那是,咱們設的局是咱們的主場,總不能讓一個拎不清的老……主導一切吧?”顧清羽深嗅了兩口,對商陸和顧征說:“就知道淘氣,你們兩個看出多少來?”
商陸道:“凡有人救助的,還是得先問明白原因。”顧征附和地點頭。
顧清羽有些許酒意,笑著往一人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傻小子。”
白微歎氣道:“師父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柳老英雄為什麼寧可冒著把自己的獨生女賠進去的風險還要認下這件事?說你們倆呢,都想想。”
商陸問道:“為什麼?”顧征道:“這事一定是有一個人做的,那個人是誰?”
白芷道:“師長、恩人、獨生子,也可能是親密的愛人?不外是不得不維護的人,不能讓人知道犯了錯的人。”白微道:“不錯啊,看出來了?”白芷道:“你不也看出來了?變相誇你自己吧?”
顧清羽道:“他這下可難了。”徒弟們都不大厚道地想:他自巳選的。硬是沒人在這個時候附和。隻有白芷說:“我但願那個凶手還活著,要是已經死了,阮淇不得瘋呀?”
走走說說,西遊記也想不起來聽了,天色漸晚,後隊來報:“柳姑娘追了上來!”
幾人麵麵相覷,顧清羽先說:“不好!”白芷脫口而出:“怎麼了?”顧清羽道:“柳兄恐怕活不成了。”柳嘉雨邊哭邊跌跌撞撞地跑過來:“顧、顧五爺,求您告訴我實情。”白芷掐了白微一把,將他從車門裡塞了出去。白微跳下車:“柳姑娘?我師父知道的都已經說了。”
柳嘉雨道:“白少俠,求您可憐可憐我吧,我爹死了,我不能讓他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走了。”
顧清羽已擺脫了徒弟女兒的阻攔從車上下來了,問道:“他什麼也沒說?”
“沒有。回了家我們問他也不說,勸他也不聽,讓我們出去說要靜靜,我很擔心就想去看看,他、他自儘了。五爺,我爹這究竟是為什麼呀?”
白微又插了一杠子:“柳姑娘,不是我們不告訴你,是我們也不知道。”
柳嘉雨含淚看著顧清羽:“你總是比彆人聰明,比彆人強,你縱使不知道也能猜出幾分的,是不是?”
白微再次搶答:“有些事可能不深究會更好。你不妨想想,是什麼人能讓令尊寧願死也不願說出來?你是柳老英雄的愛女,想必對他的事情比我們更清楚。”
柳嘉雨一直望著顧清羽,顧清羽隻能無奈地說:“隻怕令尊不想讓你們追查,查出去反而讓他走得不安心。”柳嘉雨抹了一把淚,昂起頭來:“哪怕我查出來不說,得知道是誰。五爺,謝您今日仗義直言。”說到最後又一掩麵,轉身跑了。
她如今什麼情郎也不想了,顧家野地裡擺出一席宴來當時就把她打擊得夠嗆――原來大家的差距有這麼的大。回家又遭到這樣的大事,柳嘉雨一門心思想將害她父親的人揪出來。
顧清羽看著她的背影,輕歎道:“也不知是福是禍,若是她師門長輩,我又擔心她的安全。若不告訴她,讓她糊塗過一世,又未免太殘忍。”白微嘀咕道:“就是這樣才招小姑娘的!”顧清羽抬手抽了他一巴掌。
白芷在車裡說:“都想什麼呢?哪怕因此死了,也是她自己的選擇,她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你不告訴她,就是要她為你的選擇承擔後果,決定一個姑娘一輩子,你們也太能乾了。”
白微不樂意了:“你還想選什麼?你這樣的就得有人給你管著!”
顧清羽道:“我跑會兒馬。”
白芷問道:“前麵的城咱們進不進?”
顧清羽想了一下,說:“不了,在外麵驛站休息一晚,還是早點回家的好。”
白芷道:“那我要進城一趟。”白微問:“乾嘛?”白芷道:“找包打聽問一問。”白微很驚訝:“你要查什麼?”白芷道:“查查當年是誰乾的,彆人為他死了,他還想過太平日子嗎?”
顧清羽撥轉馬頭:“讓陸英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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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陸英也想將人查出來。原本為柳老英雄一死也算是將事情扛了下來,但是他之前要把女兒托給顧清羽,就等於是把顧清羽也拖了進來。拖人入局而不告訴彆人真相,萬一坑得顧清羽跟沈家對上,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這就不能忍了!
兩人進了城,陸英飛快地找到了“包”記包子鋪,白芷拿出了包打聽之前留的玉佩,順利被請到了裡麵。在通往後院的門前與阮淇擦身而過,兩人都站住了。阮淇對兩人一拱手:“好巧。”陸英也乾巴巴地說:“好巧。”白芷話就多:“人生何處不相逢。問到是哪個了嗎?”
阮淇反應也快:“快了,能有幾個人?顧小姐也?”
白芷道:“老人家的膝蓋金貴,他一屈膝好險沒叫家父與貴府對上,江湖未來三十年的笑料都夠了。真正闖禍的人還想躲在後麵高枕安臥嗎?”
陸英聽她與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很是欣慰,說:“阮先生,還望能夠互通有無。”
白芷道:“通什麼通?包打聽答應過我傳消息的,那就讓他傳,江湖上隻要有人能找到當年的真凶拿來證據,我就把他的名字從生死簿上劃掉一次。假消息彆拿來煩我,敢消遣我當心我再懸賞一次揍他!”陸英道:“你?”白芷微笑:“又不是第一次從閻王手裡搶人了。”
阮淇深深一揖:“無論如何,在下多謝顧小姐。”
白芷道:“這個人不管他是誰,他現在開罪的已經不止沈家了,還有顧家。阮先生,節哀。”阮淇道:“我的哀傷已經流儘,用不著節啦。”白芷微微點頭:“請。”
陸英目送阮淇離開,讚道:“你做得對。”
“不然怎麼辦?真讓柳嘉雨去查,不出三天咱們就能再給柳家送份奠儀了。陸淇不習武,沈家的行家可不少,能讓他認定是柳家人乾的,武功、兵器應該是一脈。十年前能‘除奸’,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搞不好是師門長者,柳嘉雨怕是動不了他。”
陸英笑道:“我就知道你心地很好。”
“行了,回去等結果吧。”
陸英道:“稍等。”讓包打聽給掛賬。白芷道:“我在他們家包年了,款子都付了。”陸英一笑,還是讓掛了個賬才跟白芷回驛站。顧小姐懸賞的消息瞬間傳向江湖的各個角落,白芷卻在路上一搖三晃地講完了蠍子精。
此後一路風平浪靜,講到老鼠精的時候,白府到了。江湖人沒有世家那樣的講究,印方與千手道人兩個正坐在堂上喝茶等他們。見顧清羽進來就笑道:“想要見你可真不容易!”顧清羽道:“以後就方便多啦,我帶了好酒,今天一醉方休!”
印方道:“且慢!我們先領了賞再說。”
顧清羽問道:“什麼賞?”
印方作出不樂意的樣子:“顧小姐不是懸賞的嗎?我想怎麼我也應該沾點與你相熟的光不是?”
白芷沒來得及看新房間就聽到這一聲,問道:“找到人了?誰?”
印方道:“老柳的師父,不過他現在不巧正在京裡當供奉。”
“證據呢?誰家的?”
千手道人說:“一個小賊,寫了封勒索信給他,他應了。”說著袖子裡拿出一個信封來。白芷與顧清羽都看了,白芷道:“我得進京一趟。”
印方道:“何須親自動手?將這個封了送給阮淇就好。”
白芷道:“我先生應召進京做太醫呢!可彆被牽連了才好!”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