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你剛才使的是不是傳說中的輕功?我可以學嗎?”
司徒兄弟才進門,便聽到柳湘蓮的聲音。
“可以。”季顏的聲音依舊清冷。
但那內容, 卻讓司徒瞮眼底閃過一絲殺意,他都從未如此接近過顏兒。他的這絲殺意收斂的特彆快, 卻還是讓季顏望了過來。這人再這麼下去,可就要走火入魔了。
司徒睿拍拍他的肩,走了進去:“季姑娘。湘蓮的武功學的如何了?”
“不入流。”她自己也才初學, 所以, 實在沒什麼可誇的。
“季姑娘的眼界高。湘蓮的功夫在外麵, 可十分不俗。這才幾個月,本王身邊的侍衛, 大半都不是他的對手了。”頓了一下又道:“也是姑娘師門的功夫厲害之故。”
季顏看了一眼司徒瞮, “不是我師門的功夫。”
司徒瞮的神色放鬆了些。
柳湘蓮瞠大了眼:“姑娘, 你教我的,不是您的功夫?”
“不是。乃是我派開派祖師的仇人的功夫……”當然, 也是她一生所愛, 更放不下的人。
柳湘蓮差點哭出來, 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什麼的……他不想跟姑娘師傅成為仇人啊!司徒睿也無話可說了, 哪有給師門仇人找徒弟的?這古墓派的人的行事也太詭異了點。
司徒瞮到是高興了:“顏兒,我出宮早,早膳都還沒用。”雖然他也想跟她學武,但是,他一不想拜她為師,錯了輩份。二不想成為她仇人的傳人, 所以,隻能轉移話題。
季顏看了他一眼,起身進膳間:“徐嬤嬤正讓人準備。”
司徒瞮連忙跟上:“對了,顏兒,我之前讓四哥給你送的那些玩意你喜不喜歡?可惜我不能出宮……不過你放心,到明年我就可以開府出宮了,到時我跟你一起玩。還有,我最近得了幾本棋譜,我這次帶了過來……”
用了早膳,直接放柳湘蓮去自由活動。她則帶著司徒兄弟去書房。
“二位來,可是有事?”
司徒瞮連忙道:“我好不容易能出宮,自然要來看顏兒,我們本來約好的。”
司徒睿本來隻是不想讓他單獨跟季顏相見,以免他陷的更深。正好柳湘蓮也在,就乾脆一起過來了。沒想到,他想的再好,亦是白想了。不過,他想找個借口到是極容易的:“季姑娘可還記得金陵那薛家?”
那薛寶釵當日所為,她怎能忘?她當時沒有反擊,一是因為不想麻煩。她靈魂的背後,是一個不知底細的仙境。她不得不承認,她並不想那麼早的對上。而她此時的身體,卻是她完全不放在心裡的螻蟻。這種組合很古怪,就像一隻有著老虎靈魂的螞蟻試圖咬她,偏還沒咬著。
她那時是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便乾脆無視了……隻是她來到這世界,這薛寶釵是第一個對她有惡意且下手的人,比之賈敏這個過去式,更讓她記憶深刻。她如何能忘?
“那薛家家主,倚財仗勢,打死了人。此案由應天府知府賈雨村管,這賈雨村卻是經由林大人引茬給賈府的賈政,又賈政推薦給王子騰……這麼一來,連著林家在內,一起都被這案子給牽了進去。此事此時說來不大,林大人怕並未注意到……因此,還請姑娘給林大人去封信,將此事說個清楚。”
這世上恃強淩弱的,死人的事,天天都在上演。薛蟠乃是縱惡奴傷人,撕扯開了,也就是那動手的惡奴賠上一條性命。可偏此時不知多少人盯著江南那一片,薛家有萬貫家財,卻落到旁人的眼裡。因此,那案子就被迫拖著,怎麼也結不了。薛家已然無人,根本看不透這內裡因果,隻能聯係姻親。
如今,四大家族都得陷進去,可皇上都動了江南鹽政,這四大家族,說不得是要一鍋端掉的。區彆不過早晚而已……隻是他卻不得不拉林如海一把。他在這件事上,除了識人不清外,再無旁的錯。可他是賈家姻親,兒女俱在賈家……這是皇上刻意造成的,否則,護一個林家,如何護不住?隻不過,不管是鹽政,還是四大家族,都得有個由頭,更要有個背鍋的。
而林如海,從一開始,就是注定了要背這鍋的人。隻是……如今已不同往日,若是林如海出事,無人栓著季顏,也不知道會生出什麼樣的事端來。
司徒瞮在邊上幫著解釋道:“父皇最忌結黨,即便我們之前跟林大人一起合作,此時也不便再聯係。否則,不但幫不了他,反而給他帶去禍端。因此,這信我們寫不得,隻能你來寫。”
他們當然不是找不到彆人做這事,但既然有她,當然是最合情合理的。
事關林如海,這個情,季顏得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