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口也死了。”季顏掃了一眼,不免遺憾道。難為她一開始就綁了個俘虜過來。
“自儘。”太子不在意道:“這些人都是死士,就算抓了,也不可能問出什麼來。”
季顏拿出瓶子,給所有屍體滴上一滴,不一會兒,那些屍體便全都化成了汙水,滲進了地裡。看得陸宴整個人都快傻了,直直的瞪著,半晌也發不出一點聲來。
“這裡離村子太近,留著他們會招來麻煩。”太子道:“多謝師兄。如果不是師兄剛好出來,今天隻怕要麻煩。”他出來身邊帶的人不多,就算這次能應付。可他這邊必然也要損失慘重。而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後續。
“我帶你出來,總要帶你回去。”季顏將那些人留下的東西用樹枝拔了拔,值錢的全都收擾起來,其他的,便一把火燒了。“這些帶回去,給村子裡置點東西。”
“聽師兄的。”太子將那些東西裝起來,此時也不讓陸宴動手了,直接自己抱起:“現在回村子?”
“恩。”
回去的路上,陸宴終於慢慢緩過勁來,開始打聽他那個父親到底乾了什麼。然後,他的三觀徹底重組了一遍。剩下的路上,連害怕和嘔吐都忘記了。一直回到住處,他一頭倒在他的鋪子上,便爬不起來了。
太子著人看了一回,讓人抓了點藥熬了給他灌下去,也就不管了。
季顏跟太子各自梳洗,用飯。之後便隻兩人在院子裡納涼。七月的夜晚,便是風也是熱的。
“該離開了。”太子突的道:“還真有些舍不得。”
“你的時間不多了,再不到處去看看,你可就又沒時間看了。”季顏不會安慰人,但她說的話實在。既然刺客都來了,他確實是沒什麼時間了。皇帝會放他離京,這確實是一件讓人極意外的事情,但皇帝敢放,證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現在,刺客不管來自於誰。都證明,皇帝的掌控力不那麼強了。
要麼,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要麼皇帝自己心慌,自己動的手。不管是哪一種,給太子的時間都不多了。
太子自然比她更明白。而且,彆看他身在京外,可對京裡的消息,知道的卻是一點不少。因此,比她更有數。
“總要回去過年的。”太子輕道:“這個年,隻怕是越發不得消停的。”
皇家從來沒什麼所謂消停。
說走,收拾起來特彆快。
第二天將東西歸整好,之前的戰利品,全都換成了金銀,換成了糧食,送給了村子。村長又是高興又是不舍,一村子的人,將他們送出去好幾裡遠,才回去。
之後的幾個月裡,他們依舊在村間行走。未去什麼名山古刹,也沒去什麼名川大河,隻是這個村子到那個村子,這個鎮到另一個鎮,看多了人間百態,也看儘了人情冷暖。
陸宴從那一晚之後,足足做了一個月的惡夢。可沒有人寵著他,哄著他,他就隻能自己熬過來。而熬過來的他,便真正的脫胎換骨了。再不用人逼著他去做什麼,練功習武,勁頭比虎子還要足些。
一直到了十一月,一行人回京。
快到京裡,太子挪到季顏的馬車上:“師兄不跟我們進城麼?”
“不去,我可不想再惹麻煩。”她將一個扳指給他:“這是個空間器,比九皇子那個稍大些,你留著用吧。”
太子微驚:“那父皇那?”
季顏輕笑:“他不會記得跟我相關的一切。否則,你以為我是怎麼出的京?”她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等京裡不這麼麻煩的時候,我可能會再回來。”
太子秒懂,“放心,以後,必不讓師兄再被打擾。”他也絕不會再拿這些事來煩他。
季顏表示很滿意,“我那幾個下人留給你了,能用就用,不能用的就讓他們替我守宅子。”
“師兄準備不告而彆!”
“除了你,還要跟誰告彆?”在十月份的時候,陸宴的任務也完成了。想來,撫遠將軍府的事情也已經完全解決了,而陸宴此時……也已是一個堂堂男兒了。身體健康,又認了太子作主子。便是京中才俊,也不過就是他的形象了。任務一結,再無瓜葛,道什麼彆。
剩下的時間,她便準備找個地方,閉關修煉去了。
“那麼……一路珍重。”太子知道留不住。
在馬車進城的一瞬間,季顏直接幻影移形離開。留下一個空蕩蕩的馬車,隨他們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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