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處開戰, 清軍打的十分辛苦。
而隨著開戰,康熙懈怠政務帶來的後遺症也出來了。國庫本就不甚豐盈,可各種用銀, 以及一些人借銀之事卻從未絕過。如今一打仗, 需要糧草了, 戶部拿不出來。
沒有糧草, 士兵吃喝都沒有了, 還怎麼打仗?
皇帝急得不行,不得不暫從內務府調集金銀去支銀。同時也加大了玻璃的燒製, 並薄利銷出。以期能在短期內,酬集大量的金銀。
便是如此,勝利依舊遲遲未傳來。他們驍勇, 敵人亦善戰。他們兵精將廣, 可卻在對方的地盤上, 他們天然就失了地利。再一交手,清軍這邊就懵了。對方手中握有大量的火&器, 除了火&器連的人還能在戰鬥中占到便宜,其他幾路, 全都被對方打得毫無反手之。
這消息一傳回京城, 康熙臉色就是一變。一番調查之後, 很快就鎖定內鬼!也才發現, 他自以為的秘密, 其實早就人儘皆知。那些披著傳教士的洋人, 早就將圖紙偷走了。他順著對著方渠道查了下去, 發現這樣的火&器在外麵,早已經被用到軍隊……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對方偷去的圖紙並不完整,製作出來的火器,比他們手裡掌握著的,還是差一些。可比舊式火槍,依舊強上百倍。一想到對方可能有一天,拿著這些槍直接攻擊紫禁城,而他能抵抗的卻隻有火&器連區區五十人……他便被嚇得寢食難安,百爪撓心。經過一夜惡夢,康熙終於下令,加大新式火&器的製造。否則,大清危矣!
新式火&槍被快速運到戰場,一投入使用,立刻便讓大清這邊的戰鬥力升了幾倍。那些配上火&器的士兵,無一不可以一抵百。不用再跟敵人麵對麵的拚殺,跟離比箭更遠,殺傷力比箭更強,勝利的天秤開始向大清這邊傾斜。
短短半年,三方全都結束戰爭,全都大勝而歸。也因為這一場仗,天下無不識新式火&槍!
康熙直到這時候才鬆了口氣,隻是一如之前,戰爭一結束,他便又有了要將這些火&槍收回來的打算。可還沒等他開口,就又出現火器製造營裡,圖紙失竊的消息,與此同時,還有一批火&器被盜……
這消息一出,他立刻就將之前所有念頭都取消了。他有彆人沒有,他才可以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態。若是彆人有而他卻沒有,那可就大大不妙了。彆人想方設法弄到他這邊的好東西,而且都用在戰場上了。他又怎麼能自掘墳墓?不但不能阻止,還得加大力度去研究,以期比原來的更好。永遠都比彆人的更好!
於此同時,他也覺得不能再懈怠政務了。不過短短幾年時間,竟出了這麼大的漏子……虧得他手裡有這樣的新式火×器,如果沒有,這次豈不是要被人打到無法還手?
隻是他不知道,可到了這種時候,彆說雍正不會讓他有回頭的機會,就是宮九,也不允許了。
仗一打完,康熙開始大肆封賞。前朝諸人論功行賞,後宮亦是一番行賞。所有成年皇子,封了品級,遷出宮去。這次戰爭中,大放異彩的大皇子封直郡王,三皇子依舊誠郡王,四皇子雍郡王,而從五、六、七則封貝勒。
封賞聖旨才剛下,前太子在鹹福宮大亂,疑似瘋魔。
直郡王跟皇上就在附近,太子目紅口赤,瘋了一般拿著筆當劍,欲殺皇上。直郡王怒不可遏,將前太子打倒在地……皇上傷心之極。可隨著太子看完太醫,皇上就憤怒了。“太子被人用藥迷了心智……現在藥效已然不再,可直郡王那一擊,卻讓太子從此隻能臥床……”
太子癱了!
皇上火了。都說失去的才是最好的,這一點對皇帝也不例外。之前有多生太子的氣,這時候就有多心疼內疚。原來他的太子是個好的,之所做那些事,都是彆人所害。而他身為皇阿瑪,居然一點都沒發現。
再想想今天直郡王所作所為,他立刻就想多了,並且徹底的陰謀化了。立太子向來講究嫡長,太子占了個嫡,直郡王卻占了個長子。現在太子不成了,可不就隻有他了麼?
若是以前他定還要懷疑老四,可如今老四整日念佛,還得他費勁才能讓他沾染俗事。且雖他是皇後的兒子,卻又未改玉碟,名不下言不順。
再一查,果然一切直指直郡王。
於是不過兩天,皇上怒斥直郡王不悌兄弟。剛落到頭上,還沒焐熱的郡王封號,又被擼了,且同樣被圈了。
宮九的評價是:“這個雍正到還算乾脆。”旁人不知道,他們兩人卻知道,這一切全都是雍正一人所為。隻不過,宮九跟他配合的也好!剛好將他留下的漏子,全都堵上了。讓這一切,得以成功施展出來。
季顏想著,似乎從太子受傷那會兒,這位重生回來的雍正就對這輩子的皇帝和太子就再沒半點情誼了。至少她在那之後,就從未再聽到他叫皇帝一聲阿瑪!挖牆角施暗手,做得十分利落。
對此,宮九隻是笑了笑。
而之後,宮九也開始動手了。他的手段更直接,且直奔中心。
康熙生病了!
是人都會生病,但在這之前好幾年裡,康熙的身體狀況實在是好,好到讓他覺得自己已經脫離了生老病死。這一病,彆人到還罷了,可他自己卻是真的嚇了一跳。
喝了好幾天的苦藥汁子,他不得不將《長春訣》再次練起來。這一次的效果可沒有之前那麼好了,但效果依舊還有。他自己很自然的就認定,這是中間懈怠了一段時間的原因。
因此,這一次他投入更多時間,更多心力去修煉。
而他不得不繼續找人替他工作。
以前有太子,這一次他幾乎也下意識的就想到了太子。然後才發現了。太子廢了,彆說替他乾活了,就是起身都不行。往下一算,便就誠郡王和雍郡王拉了過來。兩個人放一起,既可互相監督,又可互相製衡。剛剛好!且在他眼裡,誠郡王有些迂腐,心氣傲,能力不足。老四能力有,卻受佛法影響,毫無野心。
這兩人放一起,勉強完成以前太子做的那些工作。他卻又不必擔心他們逃出他的手掌心!
看了幾天,康熙便真正放心了。
這一年,正是康熙三十三年。雍正重生回來剛剛好二十年。直到這一刻,終於真正的接觸了最中央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