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禦一走,季顏整個人空落落的。
在這屋子裡待著憋悶, 便乾脆出門。
初五的大街上, 早已恢複了往日的擁擠。她在附近逛了逛,給家裡去了個電話, 告訴他們快開學了,學費她自己賺到了, 讓他們不用擔心……問了家中各人情況,說了些閒話。掛斷之後, 便當真再無事可做,也無人可聯係。心裡想著這樣不好, 卻也沒準備刻意去改變。一個人雖然孤單,但不管做親人, 不是做朋友都要看緣份。
這麼多個世界, 親人不少,可真正讓她放在心上的,就一個。認識的人也不少, 可被稱為朋友的, 也就那麼一二人。所以, 她還是決定,隨緣吧。
說開學, 轉眼就真開學了。
回到學校,立刻就投入忙碌的學習生活。
人們都是善忘的, 之前的案子, 如今已沒有人還記得。
季顏學習沒問題, 網上寫的書成績不錯,賺的錢足夠她學費和生活。但想要更多,卻是不行。她既已誇下海口,自然要去兌現,不然到時候才要被人笑話。
交完學費,扣下生活費,剩下的錢,直接投入股市,一台電腦,足不出戶,就能解決所有問題。
她錢不多,隻做短線,買進賣出,十分快速。初時有輸有贏,慢慢的就贏的多,輸的少了,再到後麵,幾乎就不輸……僅兩個月,而她投進去的錢,已然翻了一倍。可惜因為本金少,賺的並不多。
這一天,已進了四月。周末,學校放假,也是學生們在嚴格的管理下,好不容易出來透風的時機。
開學至今,她跟隔壁宿舍的一個女生走的近些。這姑娘是外語係的,個子一七五,短發,平時一副中性打扮。性子也像男孩,大大咧咧,到是挺好相處。她們宿舍的人今天剛好有事,兩人便湊到了一起。她們約好出來買換季的衣服,她之前的那些衣服,全都丟了,如今一切都得新買。
去的地方不遠,學校周圍就有商業街。去年的時候因為那案子,使得周圍的生意有一段時間一落千丈,今年卻已經緩了過來。一行人買完東西,選了一家離得近的咖啡廳進去。
“明天我們要跟醫學院那邊的學生聯誼,你要不要去?”
“聯誼?”季顏輕笑:“那些男生生麼?不怕學校抓?”
對方笑道:“咱們隻是聯誼而已,至於戀愛?換個說法不就行了。而且,他們都說現在這樣也不錯,偷偷摸摸的,更有感覺,更像戀愛……”
季顏完全不理解這種感覺!
她又突的一歎:“話說回來,學校裡的戀情,多不可靠。多少人在大學裡時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一畢業立刻就分了的?”
“那你還去?”
“去了也不一定談不是?而且大學裡的戀愛,權當也是一種學習。失戀,也是人生必經的過程啊!隻要不當真,懂得保護自己,也沒什麼不好,是不是?”
季顏搖頭,她又問:“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
“你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雖然男人有渣的,可愛情無罪。我們不能因為一個渣男,就放棄自己的愛情……”對方也不以為意,這種事,沒有逼著誰去的。
卻不防邊上突的冒出一個尖銳的聲音:“現在的大學生啊,真是不自愛。依依啊,你說是不是?”
季顏跟自己朋友相視一眼,真不想搭理這樣的腦殘。如果隻是這一句,她們兩也就忍了。可沒想到,對方還不依不饒了:“什麼戀愛聯誼其實都是幌子,說得好聽,還不就是勾引男人?難怪前段時間網上一直呼籲,說現在的女大學生素質低下,人品更低劣……”
季顏猛的轉頭,看向說話的人。
那一桌共兩個女人,其中那個叫依依的,正是之前她在醫院監控裡看到的那個依依,另一個沒見過,但一看她們就是一個圈子的人。隻是身份應該比這個依依要差一些,身上帶著諂媚。那女人一邊說話,一邊拿眼斜她們這邊。哪怕沒明說,但指桑罵槐的意思明目張膽。隻是,她這麼說卻沒注意到,這店裡大學生有很多,此時全都對她們橫眉冷對。
季顏朋友“嗤”的一笑,聲音也大了起來:“季顏,你知不知道之前那事發生之後,現在咱們學校附近都多了一種人。”
季顏立刻配合道:“什麼人?”
“就是那種呢,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啊!”她扳著手指:“你看啊,要麼就是沒本事考上大學,所以呢,就盯著咱們這些大學生。要不然呢,就是出來賣,可賣不出高價的。之前那事兒你也知道,雖說她們都是受害者,可說出去確實不好聽。隻是幸好,她們心有廉恥,現在都好好改了。卻沒想到,這也叫那些真正不知廉恥為何物的人紅了眼。恨不能給自己也貼上個牌子,喊個高價……”
季顏眼睛微睜:“竟還有這種人?”
“當然有這樣的人。而且這種人一般都特彆蠢,你隻要隨便找個大學生愛去的地方待著,用不了多久,就會聽到這些人的犬吠之聲,不打自招的跳出來……”
話音才落,之前說話的人已經衝了過來:“你閉嘴,你說誰呢?”
季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果然是不打自招,自己跳了出來。”
邊上的人早聽著這邊,此時也跟著笑了起來:“好一個不打自招!”
“麗麗,彆說了,我們走吧。”那依依起身,小心的拉著她朋友的胳膊。
“不走,你們怕她顧天希,我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