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裡, 皇帝還在批奏折。隻是他年紀到底大了, 精力有限,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 便都交由太子處理。
聽到季相求見,到是驚訝。卻還是第一時間宣見。
“參見陛下,太子。”
“免,季相此時進宮,可是有什麼急事?”
“回陛下, 確有要事。”頓了一下才道:“今日臣子得中榜首,家中有些混亂。卻不知何人, 在臣的書房中放了一物。此物事關天下黎民百姓,關於我大周江山。臣不敢擅專, 這才急急進宮,請陛下定奪。”
說著,將盒子舉過雙頭頂,獻了上去。
太子親自過來,將盒子拿了過去, 又親自將盒子打開,將裡麵的冊子放到皇帝麵前。
皇帝就跟之前的季相一般無二, 才看了一頁,便再移不開眼睛。急急看完, 便喜形於色, 哈哈大笑:“若此冊記載當真, 當真是天下之幸, 大周之幸。”
“皇上聖明!”
“季相,你實乃我大周忠臣良相。好,好,好啊!”
季相連稱不敢。
皇帝將東西遞給太子,讓他也看看。直到他看完,也露出驚喜之色,才又一次哈哈大笑。笑完才問:“季相,你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
季相忙道:“此物不知何時送來,但對方既不貪功,想來也是有些出處。但畢竟事關人命,還需謹慎對待。不若先試上一試,若果然成了,再行推廣遲。若是不成,影響也不大。”
“季相所言甚是。你覺得,此事該交由誰負責?”
“此事若成,民心可期。自然該由皇上親問!至於何人主理到不重要,不管是誰,皆是皇上給的機會。無論是何人,能為皇上辦事,皆是榮寵。”
皇帝哈哈大笑:“季相果然會說話。”頓了一下,才看向太子。“太子,此事便由你來主理。”
太子忙應下:“是,定不付父皇所托。”
待太子離去,皇帝才又問季相:“季項今科中了?”
“回皇上,饒幸得了案首。”
“季相果然治國理家皆為楷模,你教導出來的孩子,想來也是國之棟梁。”
“謝皇上誇獎。”
“行了,朕知了。你且退下吧!”
“臣告退。”
出了皇宮,季相才摸了摸頭上汗。心裡也才將將鬆了口氣!他已是相國,封無可封。可這麼大的功勞,皇上也不能忽視。借此,到是可以給他兒子鋪一條青雲路。
然後才開始想,這到底是何人放到他書房中的。
他那書房,外麵的人想要進來是萬萬不能的,可家裡人,也不必如此藏著掖著。想來想去,竟是半點頭緒也沒有。回到家裡,卻是又將書房外守著的人加了三成。哪怕送進來的東西是好東西,這樣的事,還是不要發生的好。
過了段時日,季項參加殿試。
皇上親自閱卷,將他的文章誇得天上有地上無,欽點狀元。供職翰林,正六品侍讀。有意思的是,探花,榜眼卻隻得了從六品修撰。這一下就顯出了不同。
科考三年一次,以往的三甲都是從六品,今年狀元一下來個正六品,如何不讓人側目?
旁人一想到他的身份,便自然的往季相身上想。有個相國父親,又是狀元之才,到也說得過去。當官不就是為了封妻蔭子?有個相國父親,這做兒子的肯定早就在皇上麵前掛了號了。
心裡羨慕嫉妒恨的自然有,可這種時候,誰也不會說出來。
這事便是季項自己心裡也懵的很,他也沒想到,皇上會對他另眼相看。
之後便是打馬遊街……這些熱鬨,季顏是看不到了。她再一次迎來了範大夫,他給她把了脈之後,卻不似往日那般輕鬆。他眉頭緊皺,似有不解之愁。
季顏到是坦然,隻春香看著他的模樣,心裡緊張的很。
“大夫,我家小姐……怎麼樣了?”
範大夫不答反問:“這藥每日都吃了?”
“吃了,按著時辰用的藥,一次都沒少。都是張嬤嬤親自盯著的,肯定不能出錯。”張嬤嬤是季母的陪嫁,再忠心能乾不過。
“我教你的按摩,你也日日未落?”
“絕對沒有,每次兩柱香的時間,一點都沒敢少。”春香就差舉手發誓了。
範大夫越聽越是皺眉,如果一切都按著他的要求來,她這情況不可能還現在這樣。猶豫再三,又讓季顏將手伸了出來。搭著帕子,再次給她把脈。把完之後,眉皺的更緊。
春香急了,“範,範大夫,到底怎麼樣?”
範大夫搖了搖頭:“按著脈象,服了這麼久的藥,這眼睛該有起色,多少也能看見些光。可現在卻半絲光也不見,隻怕還有我未曾發現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