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顏揚頭看了一眼自家大門,門上著鎖呢:“門還鎖著呢,應該沒回呢。怎麼了,是有事?”
“瞎,我能有什麼事。這不是昨天晚上鬨哄哄的,心裡發愁麼。就想問問,咱們這片沒出什麼大事吧?”
季顏就道:“能有什麼事。要是有事,我還能安安穩穩的上學?”
“這到也是。”他們這些乾部家庭消息比彆人靈通,真要有事,肯定得先安置家屬。就像黃家還沒出事,快要出事那會兒,家眷子孫不就去了鄉下?
就昨天晚上,連夜出城的都有好幾家。
“張嬸,您就安心吧。天都晌午了,我該回家做飯了。下午還得上課呢!”
“唉,好。”
一路下來,又遇著兩三家,都是這麼個氛圍。季顏也不用說什麼彆的,她還安安穩穩的待在這呢,這就是個態度,就能安他們的心。
季子同把她安排在這裡,當然不會安排到跟他政見不和,或者是敵對的人群裡。附近幾家,都是關係不錯的。她現在代表的就是季子同,她穩,也就意味著季子同穩。季子同穩了,他們也就穩了。
下午,學校的課停了,所有班級一起進行思想政治學習。不但要學,還要討論,還要寫。寫感想,寫自己的收獲,還要展望下未來,寫自己以後會怎麼怎麼做,才能表現出自己思想覺悟之高……
這玩意季顏實實在在的第一次寫,有些摸不清頭緒。最後,她也隻能學著許麗紅去抄,不,是借鑒。借鑒一下彆人的格式,然後換上些又專又紅的詞句,整個熱情洋溢的文章出來。
這天晚上,季子同終於抽空回來了一趟。
半夜十點,待了不到一個小時,吃了頓飯,跟她說了幾句話,就又走了。
雖然才這麼點時間,到讓季顏也知道了他到底想乾什麼。
郭大慶想栽臟,隻是他那邊才走,還沒到家呢,季子同就直接帶人抓人。什麼理由也沒找,什麼證據也沒說,槍杆子裡出政權。麵對如狼似虎的配槍大兵,什麼思想道理都隻能憋回去。
季子同是個狠的,昨天一氣抓了幾十個,這一次從上到下,一溜抓個乾淨。所有能動彈的,一個沒跑。然後,挨個審。審出點什麼來,就繼續抓。
當然,他這動靜挺嚇人。可無辜者,卻沒受什麼罪。誰有問題,誰沒問題,他心裡有數。所以,一夜的緊急審問,第二天就開始放人。這一放人,人心就穩下來了。
隻是這人零零散散的放,“沒事的咱們先放了,身上有事,不違反原則,問題不大的,找點關係我們也就放了。引的那些真正有事的,也來找關係。這些人我們盯死了,他們找誰,動誰,一窩都給牽拉出來……”這就是打草驚蛇了。
“他們肯定會向上麵反應的吧?”
“想跟他們講道理呢,我有那些監控攝象呢。那東西是我從部隊裡弄出來的,除了你看到我拍的那個,還有彆的呢!不想跟他們講道理!嗬,我來這裡為的是什麼?國家安全,比什麼思想覺悟都重要。上麵的那些人,誰又敢跟這樣的事真的扯上關係?他這邊敢伸手,回頭就得被安個嫌疑人的名頭……軍政分家,兩者間雖然時有爭權奪利。但這個年代,隻要不是心裡有鬼的,國家安全永遠都是第一。”
他到這裡是乾什麼的?那些人心裡能沒數?
這些年,除了事關國家安全,他就沒怎麼出手。他這後麵這兩年為什麼安安靜靜、諸事不管?為的就是那些藏的深的人冒頭!這一次一出手就這麼大,那些人心裡都有數。誰敢這時候來拖後腿,他就能把他直接拉下來一起斃了。
“你心裡有數就行。”季顏不是無知小兒。就是上輩子,她乾的那工作,偶爾也會跟那些事扯上關係。有一回,還因為同事是退伍兵,正好碰到他們一個執行任務的前戰友,最後被拉著幫了回忙。
民國大義,不管在什麼年代都是最重要的。
“恩,我有數著呢。之後還要忙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隻管上學,彆的彆管。”
“知道。”
幫不上忙,就儘量不拖後腿。
沒過多久,家家的當家人都回來了,可街道卻安靜了下來。尤其是她住的這一片,不再人心惶惶,但人的臉上也沒有半絲笑意。但她每天上下學,總能見著些人,似乎看到了她,他們就安心了一般。
轉眼學校期末考試!
最後這一個月,學校隻上半天課,剩下半天全都在政治學習,主打是主席語語錄。因此到考試的時候,除了正常的考試,每個人還要背語錄。
有意思的是,如果文化課考的不好,語錄背的好,則以語錄的成績為主,背的越多,成績越高。而如果文化課考的好,語錄背的不好,那成績算平均分……
因此,到最後幾天,所有人都不再看書,人手一本語錄,人人口中都離不開語錄。
季顏現在記憶力杠杠的,完全沒有壓力。不管是文化課,還是語錄,依舊全年紀第一。臨放假,她還得了份獎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