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曦握住她的手:“互相關照吧”
“哪能這麼說呢?”養母插話:“卿卿才進迅帆,好多事情不懂呢, 人也不認識, 你這個做姐姐的可不得多帶帶她。”
“誰說我不懂啊,我懂的可多了。”鬱卿跟養母耍賴, 還非得拉上冉曦:“姐姐你說是吧。”
冉曦笑了笑,沒說話,那對母女也不在意, 又拉著養父來評判。
養父敲了敲鬱卿的額頭:“你個小丫頭,能懂什麼?”
鬱卿哼了一聲:“我不理你們了。”
說著起身走到冉曦身旁:“姐姐我們換個位置。”
“鬨你姐乾什麼?快過來。”冉女士招手喚她。
“我生氣,不過去了。”鬱卿擺了擺手, 很自然的把冉曦從位置上擠走。養父養母笑嗬嗬的數落了兩句, 沒有一點威懾力。
冉曦冷眼看著他們一家人笑鬨, 走到另一邊,換了個單人沙發坐下。
如果說在知道鬱卿是親生女兒之前,養父養母還可以一碗水端平的話,那現在,冉曦這個養女已經徹徹底底成了多餘的那個。旁邊沙發上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熱熱鬨鬨, 仿佛有說不完的話,獨留冉曦尷尬地坐在一旁,遊離在話題之外卻又沒辦法一走了之。
幸好他們一家子來的晚,沒多會宴會就開始,總算讓冉曦從這種極儘無聊的的狀態中解脫出來。
宴會最開始, 鄭孝國上台說話, 他先講了幾句客套話, 又把自己兒子從各個方麵誇了十來分鐘,誇到最後畫風一轉又說起了自己的新戲,下去拉著紹書辛上台,把男主角從上到下誇了一遍。
鄭孝國表麵上說紹書辛怎麼怎麼厲害,其實還是為了吹噓自己,一眾電影導演都請不來的大咖,卻願意空出將近半年的檔期來演他的電視劇,瞧瞧他麵子多大!
這番炫耀讓在場的不少導演都恨的牙癢癢,看著紹書辛的目光中也帶著哀怨,這種情況讓鄭孝國更加得意。他炫耀過了,覺得不能厚此薄彼,又把電視劇的其他主創拉了上來。
一群人在台上站成一排,由著導演一個一個吹過去,吹完了。再把他們帶到台下,介紹給與自己關係比較好的導演、製片人認識。
這種由圈內前輩帶著介紹人脈的機會很難得,所有人都很珍惜,不少人連喝酒都要搶著喝,沒多大一會,就一個個臉頰緋紅,眼神迷蒙起來。
冉曦喝的不多,但她酒量不行,兩杯下肚,走路就有點不穩。
大理石的地麵光滑,高跟鞋要非常注意才能站穩,冉曦頭重腳輕,一個沒站穩腳滑了一下,旁邊適時伸出一隻手拉住她,避免她滑倒出醜。
那人關心問道:“沒事吧?”
“沒事。”冉曦扶著自助餐桌站穩,對身旁的人道謝:“麻煩邵老師了。”
“不客氣。”邵書辛放開手:“要是不能喝的話就彆喝了,傷胃。”
“我知道。”周圍有人注意到這邊,冉曦退後一步,跟他拉開距離:“我出去吹吹風醒下酒。”
邵書辛看著她囑咐:“注意彆著涼了。”
自上次病房一麵,邵書辛已經一個月沒見過冉曦了,隻能從媒體上知道她的一二消息。邵書辛想她想的幾欲發狂,卻找不到任何可以見麵的借口,今天再次見到冉曦,他恨不得時時刻刻都陪在她身邊,一步不離。
這個想法很美好,但現在不行,現場人太多了,他要是跟著出去,那冉曦就討不到清靜了。
邵書辛手搭在冉曦原本扶著的位置,目視她出門,在不遠處,另一雙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眼神繾綣而深情。
人影消失不見,紹書辛這才收回目光,視線恰好撞上旁邊的人,那人有張極為清純的臉蛋,淡妝描眉,如出水芙蓉。
“邵哥在看什麼呢?”鬱卿試探著問道:“我姐姐是不是很好看?”
邵書辛笑了笑。
“不過我覺得姐姐原先的樣子更好看。”鬱卿又說,沒等邵書辛回答,她又自語了一句:“也不知道為什麼想不開換臉了。”
鬱卿覺得自己挺壞的,明知道邵書辛不喜歡整容臉,還在他麵前說這些。
不過她也沒說假話啊,冉曦就是整容了,不僅整容,她還水性楊花,邵哥要是和她在一起,又會和上輩子一樣被人恥笑,所以她做的這一切都是應當的。
鬱卿握著拳,手心有些濕,她不動聲色觀察著邵書辛的表情,想看看他的態度。
可惜對方表情管理太厲害了,任憑鬱卿怎麼看,都沒有看出一點異樣。
這種不甚明朗的情況讓他漸漸緊張,心跳加快,可隨後聽到的回答,卻讓她怎麼也不敢相信。
“整容在圈子裡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如果她覺得那樣做會使自己變得更好,那作為家人應當支持不是嗎?”
沒人比邵書辛更了解冉曦了,在醫院看到的第一眼,他就分辨出了對方與之前的不同。
雖然不了解冉曦因為什麼原因而做了與上輩子不一樣的決定,但這在邵書辛看來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愛的是那個人,不是因為皮囊,而是因為身體內獨一無二的靈魂。
他可以接受冉曦麵貌上的任何改變,隻要那個人還在。
“可是……”鬱卿著急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