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次電話養母沒說在什麼醫院,冉曦也沒問, 現在要過去還得重新打過去。
電話撥通, 依舊是冉女士接的電話,她聲音裡麵帶著毫不掩飾的疲憊:“曦曦, 你沒過來嗎?”
“正準備過去,不知道要地址。”
冉女士報了地址,冉曦收拾好東西, 由文庭深開車,駛向醫院。
城堡在郊區,離醫院有挺長一段距離, 開車最少要一個多小時。
冉曦坐在副駕駛位置上, 看著重新暗下去的星海, 有些好奇地問文庭深:“這個城堡燈光是聲控的嗎?拍巴掌的聲音都能捕捉到,也太厲害了!”
旁邊的人悶笑,冉曦轉過頭,用逼迫的眼神盯著他。
“你可真能想。”文庭深頂著她的目光忍不住笑了幾聲,見人要炸毛了才說出實情:“中控係統而已, 我早就設定好了。”
冉曦:“……那你拍巴掌乾什麼?”
文庭深打開電台,隨口答道:“難道你不覺得這動作很帥嗎?”
“……”
好吧,確實很帥,看的她都有一丟丟心動。
一個半小時後,車輛使進醫院。
病房內, 鬱卿躺在床上, 正打著吊瓶, 養父養母坐在一邊,眼也不眨地看著床上。
“鬱卿怎麼了?”冉曦打開門走到養母旁邊問。
“噓。”養母豎起手指,用氣音道:“出去說。”
她的樣子太過嚴肅,讓冉曦也有些擔心起來,雖然對女主沒有多少好感,但總歸也不希望她出什麼問題。
門外,冉女士靠著牆歎了口氣。
冉曦有些緊張:“鬱卿病的很嚴重?”
“不是什麼大病,就急性闌尾炎,剛做完手術,醫生說就是作息不規律弄出來的。”她衝冉曦說:“你們啊,也彆指望著年輕就不顧身體,一個勁的就知道賺錢,等身體吃不消了後悔就遲了。”
“我知道。”
“卿卿這病也是不湊巧,好好的電視劇都要拍了,結果進了醫院。”她麵上有些發愁:“手術拆線得一個星期,要耽誤她拍戲了,到時候老鄭一準得生氣。”
冉曦安慰她:“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鄭導應該可以理解。”
“你不知道,老鄭這個人較真的很,天大地大都不如他的拍攝計劃大。”她拉著冉曦的手拍了拍:“曦曦你記得進組以後多給你妹妹說點好話。”
冉曦笑了笑。
冉女士還想再說,但病房內的動靜瞬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麻藥效果過去,傷口開始感到疼痛,鬱卿在床上止不住的呻、吟,冉女士再也顧不上冉曦,推開房門小跑過去,坐床邊拉著女兒的手:“卿卿沒事哦,很快就不疼了。”
上輩子鬱卿也因為闌尾做過手術,比這個時間點還要推後一些,可是那時候全家都在為冉曦第一次主流獎項提名忙碌,根本顧不上她。鬱卿在醫院做手術醒來,身邊也隻有一個助理在打瞌睡。
這輩子,一切都不一樣了。鬱卿握住冉女士的手,不再忍著喉嚨裡的酸意,任眼淚滾下:“媽媽。”
“媽媽在。”冉女士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替女兒受這個罪。
鬱卿眼睛從母親轉到父親臉上,剛想要笑,餘光就瞥見門口的那個人。
她麵色一變,脫口而出:“她怎麼在這裡?!”
“誰?”冉女士扭頭看過去,見到門口的冉曦,招手道:“曦曦怎麼還在那站著?快過來。”
說完扭過頭,對鬱卿解釋:“你姐姐很擔心你,剛剛才抽空趕過來的。”
“她來乾什麼,看我笑話嗎?!”鬱卿語氣尖銳,因為肌肉緊繃帶著術後的傷口又一陣疼痛。
“怎麼說話的?那是你姐姐?”鬱先生皺著眉斥責道。
自從知道鬱卿是他們的親生女兒,這段時間夫妻兩個對她幾乎有求必應,連句重話都不會說出口,可現在看來,女兒卻越來越不懂事了。
他自己可以因為血緣關係而對鬱卿特彆偏愛,卻不希望女兒沒有一點容人之量,連從小長大的姐姐都要排斥。
鬱卿最近確實是有點飄,如果鬱先生換個時間斥責,她說不定還能聽的下去,可她現在剛做完手術,身體疼痛,心裡也更加脆弱,聽鬱先生這麼說,她便又想起了上輩子的那些事。想起上輩子,冉曦怎麼在她病床前,嘲諷侮辱她!而她的親生父母,又是怎麼視而不見的!
她臉上漲紅,憤怒與疼痛讓她神色扭曲,掙紮著要從床上起來:“她不走,那我走好了!”
“彆動彆動!”冉女士把她壓下去:“你剛開的刀呢,生什麼氣啊!”
雖然冉女士也覺得女兒有些過火,但她更心疼女兒,把激動的鬱卿壓下去,扭頭對先生斥道:“你少說兩句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