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薑離和薑意姐弟的關係,他們兩人的席位是相鄰的。
冉曦剛在自己的位置上跪坐下來,後麵突然遞過來一個墊子。
她順著東西轉過頭,眼神疑惑。
“再加一層,這墊子太薄了,膝蓋會疼。”邵書辛笑著說:“我給大家都準備了。”
他說的時候,助理已經拿著坐墊分給所有演員,相比於劇組提供的墊子,邵書辛帶來的墊子顯然要厚的多。
他地位高,帶來的墊子樣式與之前的也極為相似,導演也沒有說什麼。
場上的演員們歡喜著收下,冉曦也不好推辭,道謝之後收下邵書辛的東西。
一場戲的演員多,導演也做好了長時間磨合的打算,不過開始拍攝時倒是意外的順利,連續好幾條都沒有出錯。
可惜這種順利到鬱卿這邊又卡了殼。
酒杯自武薔手中留出,飄至郭盈君身前。
按照劇情,郭盈君在喝酒之後還需作詩一首,她是個才女 ,作詩這種事情對她來說是小菜一碟,但現場有個故意找茬的武薔,做出的詩非得給她挑出刺來,說什麼地方不行。
劇本中最後郭盈君還是憑借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化解了危機,並且在薑意心中留下了個好印象。可現實中,鬱卿卻又和昨天一樣,葉瑗隻是簡單飄過來的一個眼神以及一句輕飄飄的話,就把她壓的說不出話來。
“哢,鬱卿你怎麼回事?沒睡好嗎?”
角度的關係,導演並不知道現場的具體情況,他心裡很煩躁,一而再的在鬱卿這出狀況,讓他有些懷疑之前的選角到底正不正確。
鬱卿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怎麼給自己解釋。難道說因為葉瑗演技太好她接不住?這話說出來彆人不笑話,她自己都覺得丟臉。
看著鬱卿慌亂的樣子,葉瑗臉上露出個幾不可覺的笑容,她重做坐好,麵向導演,有些慌亂的給鬱卿解釋:“應該是我沒表演好,讓鬱卿不知道怎麼接了。”
“這不關你的事,再拍一次吧。”畢竟是好友的女兒,鄭導總要給點麵子,沒多說什麼,讓準備好了重新拍攝。
酒杯在水中緩緩漂流,在郭盈君郭盈君麵前緩緩停下,郭盈君拿起酒杯,喝下後,按照今天“秋”的主題,做了一首詩。
試念出來,不遠處就傳來一道輕笑聲,武薔捂著嘴,對旁邊的人並不小聲的說:“這詩,怎麼就把秋天說成了病痛纏身的婦人一般?”
說完,又朝著郭盈君投來挑釁的一撇。
還是和上次一樣的表現,隻是一撇眼,鬱卿便仿佛能從那眼裡看到千軍萬馬。
她被壓的喘不過氣,鼻尖上滲出幾絲冷汗,心中急切,卻又不能阻擋的產生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難道真的比不上嗎?
導演見狀又要喊“哢”,卻被另一道聲音阻攔。
“並不是婦人纏綿病榻,而是萬物凋零。”冉曦把自己原本的台詞提前,替鬱卿借了一次圍。
她話說出口,鬱卿感到的壓迫頓時消失,她用最快的速度找回自己的狀態,說出了原屬於自己的台詞。
大概是因為之前被壓狠了,鬱卿這次的表現也是格外的好,一舉一動,都是屬於郭盈君的風流與氣度。
拍攝完畢,導演考慮了一會,還是讓過了。
一來台詞順序的改變對於劇情影響不大,二來鬱卿這次表現的確實好,導演不希望打斷她的狀態,希望她一直保持下去。
“你妹妹被針對了。”拍攝空隙,邵書辛對冉曦說,語氣極為肯定。
“是嗎?”冉曦轉過頭,表情驚訝,好似並未發現。
邵書辛有些懷疑冉曦是不是在假裝什麼,但想想上輩子又否決了,這個時候的冉曦,才進娛樂圈沒多長時間,還是一張白紙,摸不透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也正常。
她之所以幫妹妹說話,應該就是舍不得妹妹難堪吧。
邵書辛心裡想著,看著冉曦的眼神愈發柔和。要是他的冉曦能永遠這樣就好了。
如果冉曦知道邵書辛的真實想法,肯定要先笑為敬。怎麼說上輩子也算半個老油條,她怎麼可能沒發現這其中的彎彎繞呢?
實話說鬱卿的演技並不差,甚至因為多經曆一世的原因,正常情況下比葉瑗還要好一點。
但葉瑗卻還是能一次又一次的壓製她,還次次都能成功。要是冉曦沒猜錯,這估計就是之前係統說過的,完美演技的功勞了。
也不知道對方的這個外掛還剩多長時間。
她心裡想著,卻不準備多管閒事,她們兩個關係又不好,之前幫了女主一把,也隻是不希望在這個場景耽誤太長時間,讓腿部血液不流通罷了。
*
不遠處,鬱卿心情略有些激動,她感覺自己好似打破了什麼東西,麵前豁然開朗,之前的自卑蕩然無存。
她眼睛很亮,麵上神采飛揚,甚至對於冉曦都產生了一點點短暫的好感。
冉曦為什麼要給自己解圍呢?難道這輩子的她和上輩子不一樣了嗎?
鬱卿扭過頭尋找她的身影,卻正好看到她與邵書辛的交流,兩人相談甚歡,像是自成一個世界,中間誰也插不進去。
她看了兩眼,垂下眼轉回頭,落在腿上的雙手,已經悄悄握緊了拳。,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