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曦有點抓狂,反思昨天為什麼要乾出這種事情來,又亂七八糟的想著自己睡覺時候的姿勢怎麼樣?會不會打呼會不會挖鼻子?
她越想越覺得沒臉,甚至還遷怒到了文庭深頭上,怪他為什麼不掛視頻,是不是就想看自己出醜?
剛剛陷入戀愛中的女人總是有點不講道理,為了這兩個多小時的視頻,冉曦糾結了好一會,最終單方麵決定要冷戰六小時。
六小時後,H國早上七點半,國內時間下午兩點半。
做完一組散打動作練習,冉曦擦乾額頭上的汗,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算了下對方這時候應該已經起床,便迫不及待的給另一個國度的人發出問候信息。
幾乎與她消息發出去的同一時間,對方的消息也發送過來。
如此心有靈犀,讓冉曦有些高興,手指在24格上按個不停,卻非得故作矜持的等上一會再發出去。
冉曦心裡默數,決定數到十再按發送,結果沒等她數夠數,對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她心裡直道可惜,麵上卻喜滋滋的接通。
電話那頭還有水聲傳來,文庭深吐出漱口水,給下巴上打上一層泡沫:“在做什麼?”
“剛做完練習。”冉曦一五一十彙報:“我覺得現在的鍛煉強度差不多可以接受了,練完了身上也不會很疼。”
“肌肉會有個適應的過程,不疼當然是最好的。”剃須刀的“嗡嗡”聲響起,文庭深抬著下巴,一點點剃掉剛冒出的胡渣,剃完了,他捧了一捧水洗乾淨臉,擦乾多餘的水珠,重新拿起手機,對那邊道:“我今天還得去和人談判,估計又得談一天,晚上早點睡,彆等我。”
“哦。”昨晚第一次通話結束過,冉曦特意去查了聯邦集團,百科上寥寥幾筆描繪出對方巨大的規模,聽文庭深這麼說,她便很是擔憂:“你不會吃虧吧。”
“不會。”對於這點文庭深很有信心:“除了我,他找不到更好的合作夥伴,現在就是在磨時間罷了,看誰先堅持不住。”
他單手解開睡袍,拿起掛衣架上的襯衫穿上:“對你男人有點信心好嗎?”
冉曦手托著下巴,眼睛翻上天了,想要說點什麼諷刺的話,最後出口的卻隻有一聲:“哦”。
“怎麼聽起來這麼不情願的樣子?”文庭深換了一隻手拿手機,手穿進袖子裡,艱難的扣著扣子。
“沒有的事!”冉曦否認,為了轉移話題開始彙報自己的行程:“我待會得去上課。”
“上什麼課?”
“下個月我有個秀要走,得練下台步。”冉曦說:“台步不好看的話,到時候上去就要丟臉了。”
“不怕,我相信你能行。”扣好扣子,文庭深抽出領帶。
領帶這東西一隻手沒辦法完成,他看了一眼,不得已放下手機打開擴音,手裡迅速打結:“秀是那一天?”
冉曦說了日期。
文庭深默默記下。
客房門被敲響,套房管家推著早餐走過來,對他說了些什麼。
手機開著外放,這些冉曦也聽到了:“你去吃飯吧,我也要去上課了。”
“嗯,去吧。”文庭深整理好領帶的位置,關掉擴音把手機放到耳邊,對著電話那頭溫柔道:“有事情隨時聯係我,我會看的。”
冉曦點頭說好,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也是一樣。”
電話那頭的人輕笑一聲,掛斷電話,走向餐桌,對呆在一旁的助理說:“幫我看看三月十八前後一共三天有沒有行程。”
助理打開備忘錄看了眼:“有的,十七號中午,晨星的趙總約了您吃完,下午老金聯盟的會長約您打高爾夫,十八號是南大建校一百周年,他們邀請您上台講話,十九號暫時沒有行程安排。”
“幫我推了,把那三天空出來。”
助理點頭:“好的。”
這些行程都不是特彆緊要,就算不參加關係也不大。
他從備忘錄中劃掉這幾天的安排,又問了一句:“您這幾天要去休假嗎?”
作為集團領頭人,文庭深幾乎沒有正常節假日,就連春節這種合家團聚的日子,他都要在各種宴會中奔波。
長時間的工作還給任何一個人都受不了,所以在不是特彆忙的時候,他會給自己放兩天假輕鬆下,助理跟了他好幾年,對於這點一清二楚。
“不算休假。”文庭深放下手裡的三明治,開口說:“十八號我女朋友要給藍啟走秀,你幫我弄一張邀請函過來。”
助理記錄的手微微顫抖,拚命咽下塞到嘴邊的狗糧:“好的。”
他以為這樣就可以了,沒想到文庭深又問道:“你是不是還不知道我女朋友是誰?”
助理誠實的搖了搖頭:“是模特嗎?”
“不是,是演員。”文庭深掏出手機打開,鎖屏上就是冉曦的照片,他遞到助理麵前,問他:“認識嗎?”
助理點了點頭:“認識。”
“你未來的老板娘。”他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看著前方說:“以後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彆隨便放上來,她知道會不高興。”
助理神色一緊,低頭道:“我知道了。”
吃完早餐,文庭深帶著團隊,重新投入戰鬥中,前一天耗費了太多精力,讓七十多歲的亨利有些扛不住,今天就換了他的大女兒範妮來參加這場會議。
亨利生活作風亂的不行,子女也多,光是被他承認並接回家的就有十幾個,但隻有與第一任妻子所生的大女兒在集團內擔任要職,外界都猜測範妮就是聯邦集團未來的接班人。
能從十幾個兄妹中殺出重圍,範妮當然也不是簡單的人。相較於父親,範妮更具有前瞻性,最近幾年對於集團的改革也使原本逐漸走入下坡的老牌企業重喚生機。
範妮對於父親在合作前突然改口想要討要更多好處的做法不是特彆認同,在她看來,聯邦集團雖然是對方的首要合作目標,但若是己方漫天要價,並不排除他們另尋合作人的可能,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可是年紀越大越是固執己見的父親並不認同她的觀點,範妮也沒辦法越過亨利做大的決定,甚至就連父親讓代自己參加會議,她也不能有偏向對方的言行。
年輕二十歲,精力更加充沛的範妮看起來比亨利更為難纏,但言談間,文庭深卻敏銳觀察出對方身上一些矛盾的地方。
他沒有聲張,等中午休息時,才找來手下的人吩咐道:“私下裡找人和範妮接觸下。”
“好的。”
第二天,與範妮的接觸就有了反饋。
“聯邦集團內現在分為兩派,以範妮為首的一排不同意亨利的做法,主張積極與我們合作,但範妮話語權不夠。”彙報的人說:“範妮繼承人的地位並不穩固,亨利最近這兩年又安排了五個子女進入公司實習,有個小兒子格外受他的偏愛,在許多重要場合,也是帶著小兒子出息,現在已經有風聲傳出,說亨利其實屬意這位來繼承集團。”
文庭深問:“範妮當了多少年繼承人了?”
“算上她剛畢業在聯邦分公司的那兩年,已經有將近三十年。”
“三十年。”文庭深笑了笑:“古代太子當上三十年,都要忍不住造反了。”
身邊的人低頭不語。
“老朽的國王害怕更加年輕的繼任者,想要死死抓住權利,可惜啊,他終歸是老了。”
文庭深感慨一句,招手讓旁邊的人過來,吩咐了幾句。
房間裡的人出去,助理重新進來:“老板。”
“跟聯邦的人說下,我身體有些不適,明後天的會議取消。”
“可是……”助理猶豫了下,麵對他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不禁收回了想反對的話:“好的。”
這邊說了身體不適,並且推拒了彆人探望的請求,第二天晚上,文庭深就去了H國最有名的一家拍賣會。
拍賣會每個月舉辦一次,場館分為上下共三層,地上兩層是普通的藝術品交易公司,想要獲取拍賣會的入場券,需要向主辦公司繳納五百萬的保證金,如果在拍賣中,顧客拍下了拍品卻未能按時交易,之前繳納保證金也不會歸還。
不過這是對於一般人來說的,於文庭深這種頂級富豪來說,所謂的入場要求不過是一紙空文,早在他到達H市的第一天,主辦方就把邀請函送到了他的住所。
頂配的庫裡南停在場館門口,文庭深從車上下來,司機跟在後麵,遞上邀請函。
邀請函分檔次,最高級的邀請函外麵燙著金箔,侍者看到邀請函的樣式,神色更加恭敬,彎腰請他通過貴賓通道入場。
地下一層將近有十米高,作為按照階梯狀分布,在最上麵,排列著一排包廂——這是專門為貴賓準備的。
包廂麵積不大,但裝修很精致,進去後,便有人端進來各種食物酒水,另外一名拍賣會員工進來,給文庭深介紹今天的拍品。
為了吸引顧客,每場拍賣會所觸手的東西都會提前在官網公布,發出去的邀請函中也有拍賣手冊,但侍者介紹的這份,卻比之前看到的多出兩樣東西。
“拍賣所最新收到了一顆21.32克拉的鮮亮級粉鑽,純度是非常罕見的vvs1級,我想您可能對這件拍品會有點興趣。”
之前文庭深在亨利遊艇派對上說出的話經過一眾女郎的擴散,被許多人知曉,拍賣所自然不會漏過。
侍者微笑著彎腰致意:“這件拍品不在今天的拍賣名單內,但賣主還未離開,如果您願意,可以提前與賣主商談。”,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