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曦這次是跟Willy一起來的。
距離時裝周藍啟大秀隻剩下不到十天時間, 所有要在秀上亮相的服裝都已經準備完畢, 場館也大都布置妥當,但在大秀開場之前,還需要一些前期的彩排工作,本來這些工作在國內就可以完成,但Willy非得說氣氛不一樣,一定要去場館實地彩排。
彩排的時間在第二天晚上, 地點離H國不遠, 冉曦看了兩地之間的距離, 擅自給自己放了一天假, 提前坐上了飛向H國的飛機。
從飛機起飛的一瞬間, 冉曦就不可控製的緊張起來。
算起來, 她和文庭深已經將近十來天沒見麵了, 雖然每天都可以通過視頻聯係,但心底的思念還是在每日劇增。想要不隔著鏡頭看他,想要好好碰一碰對方,想和對方做所有情侶應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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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文庭深收拾好行李坐上車, 就在車子快要啟動的時候, 他又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是幫他定做鑽戒的珠寶師打過來的, 說之與他商定好的戒指已經做出了樣戒,問他有沒有時間過去確認一下。
“雖然之前已經與您溝通確認了草圖, 但圖紙與實物總有一定區彆, 您親自確認一下也好放心。”
文庭深問:“大概要多長時間?”
“如果沒問題的話時間會很快, 有需要改動的地方就會比較浪費時間。”
“知道了,我待會過去。”文庭深說完,對司機說:“掉頭,去Delia珠寶店。”
然後又吩咐助理:“改下一班的飛機。”
“好的。”
Delia珠寶店是Delia的個人品牌,Delia師從被譽為上世紀最傑出珠寶大師的clive,在clive去世後,從clive珠寶品牌辭職,創立了屬於自己的珠寶品牌。
珠寶店離文庭深所在的賓館大概需要二十分鐘的車程,但就在車輛距離珠寶店隻有兩公裡的時候,他們遇到了嚴重的交通堵塞。
“看看怎麼了?”文庭深問司機。
司機下車去看了一圈,回來之後告訴他:“前麵有示威人群集會,跟警察發生了衝突,路全都堵了。”
文庭深見怪不怪,H國最近爆發了全國性的抗議活動,活動起因是為了反對政府最新通過的增稅法案,發展到最後增稅法案被廢除,局勢卻越來越不可控,已經沒人知道他們到底在抗議什麼了,似乎每天在做的就是衝擊政府辦公大樓,以及在路上打砸車輛泄憤。
鬨到了與警察對峙的情況,這條路估計有的堵,文庭深趕時間,問司機:“能不能換條路走?”
“可能不行。”司機遺憾道:“咱們前後都有車,調不了頭。”
文庭深眉頭皺緊,打開車窗看了眼,確實如司機所說,前後都被堵得嚴嚴實實。
他抬起手臂看了眼手表,問助理:“下一班航班在什麼時候?”
“四個小時,從這開車到機場需要一個小時。”助理補了一句:“如果沒遇到意外情況的話。”
“知道了。”文庭深淡淡說了一聲,推開車門下了車。
“老板?”助理連忙跟著下來:“你要去哪?”
“離得不遠,我走著去也行。”文庭深說:“幫我重新叫一輛車。”
助理不認同:“可是這裡太危險了。”
每次這種大規模的對抗,都會造成人員傷亡,雖說誤傷的可能性不大,但助理還是不敢讓他冒險。
“沒事。”文庭深說了一句,徒步往前走去。
兩公裡,對於一個體格強壯的成年男性來說並不遠,十七分鐘後,文庭深到達珠寶店。
設計師Delia等候許久,一見他便立馬拿出了樣戒。
樣戒用的銀質,按照圖紙上做成了皇冠的模樣,雖然沒有裝飾鑽石,但已經足夠美麗。
文庭深與設計師說了幾點自己的想法便匆匆離開珠寶店。
出去的時候,集會人群已經被驅散,道路重新暢通。文庭深坐上車,解開西裝紐扣,打開電腦,繼續處理工作。
從珠寶店到機場這段路風平浪靜,幾人辦理好各種手續,在貴賓室等候著起飛時間。
但很快,機場也變得不平靜。
人群中出現騷動,有重物落地的聲音,尖叫聲此起彼伏,隔著玻璃,能看到有穿著警察製服的人快速走動。
文庭深心裡有點不好的預感,很快,這個預感成了現實。
機場的廣播響起,告訴準備登記的旅客,因為示威人群的衝擊,機場暫時關閉,所有航班停止起降。
“這……”助理站起來,看了看四周,對文庭深問:“現在要怎麼辦?”
“查一下距離最近的機場到南城的航班是什麼時候。”文庭深批複著文件,聲音依舊冷靜。
助理查了一番:“在六個小時後。”
“現在從這開車過去呢?”
“大概是三個小時。”助理說:“騷亂應該不會持續太久時間,與其趕過去,不如再等等。”
他說:“這裡是H國最大的機場,不會癱瘓太久的。”
文庭深靠在沙發背上,思考了會:“那就等著吧。”
這一等,又是幾個小時過去。
助理端來新鮮的食物,放到文庭深麵前:“老板,你要不要睡一會。”
“你睡吧。”文庭深合起筆記本推到一邊,起身洗手,回來的時候,助理已經歪在沙發裡睡著了。
這幾天他一直奔波在各個地方,要談合作要參加會議要接受媒體采訪,抽空還得約見客人,忙的連團轉,幾乎連吃飯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
助理跟著他一起到處飛,工作多到做不完,把濃咖啡當水喝,這會困的不行,沒兩分鐘就睡的打起了呼嚕。
吃完飯,文庭深沒有再繼續工作。
外麵的騷動減小了一些,動作緩慢的警察終於慢慢控製住了局勢,文庭深手上轉著設計師贈送的樣戒,壓下急躁的心情。
再一個小時,示威人群被清退,機場秩序開始緩緩恢複。
廣播開始提醒乘客登機,有人拿著行李往外走,文庭深收起戒指,麵上緩和了些。
機場客流量大,被示威活動影響的班次很多,疏散旅客也得一點一點來。
文庭深又看了眼手表,心裡估算著時間。
四十分鐘後,廣播裡終於提起了他乘坐的航班。
他第一時間起身,叫醒了熟睡的助理,上了飛機。
離飛機起飛還有十八分鐘,機上廣播開始提醒旅客注意事項,車窗外有另一些航班降落,文庭深看了眼便收回視線,係上安全帶,準備把手機關機。
在關機前,他又打開看了眼與冉曦的通訊,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今天早上,她炫耀說走秀的裙子特彆好看那裡。
麵上露出溫柔的神色,心裡變得更加迫切,恨不得能把幾個小時的路程縮短到一瞬間,下一秒鐘,就能看到心裡想念的人。
似乎是心有所想,目有所見,他剛想到這,對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冉曦小心問了一句:“還沒睡嗎?”
飛機落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按照以往的規律來看,文庭深這時候已經睡著了,她應該第二天再聯係。
但幾個小時的旅程已經耗乾了她的耐心,才剛下飛機,冉曦就迫不及待的打通了對方的電話。
“還沒有。”文庭深一手插在口袋裡,摸著戒指上的紋路,笑著問:“在逛街?”
電話那頭傳來的雜音有點大。
“不是,你在猜一下啊?”冉曦明明急迫的不行,卻還想玩神秘,可話音剛落,機場的廣播聲就隨之響起。
機場廣播聲隔一陣就響一次,冉曦心思都在電話上,也沒注意到,但文庭深候機的這幾個小時聽了這麼多遍,怎麼可能認不出來:“你在機場?”
“這都能聽出來?”冉曦驚訝,過後便有些羞澀,她跟著人流緩緩往前走,小聲說:“這地方我不太熟,你可以讓人來接下我嗎?”
文庭深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你在哪?”
那邊說:“在H國首都機場,準備辦入境手續。”
“辦好手續就在那彆動,等著我,我馬上到。”
“嗯。”
掛掉電話,文庭深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穿上,急匆匆往外走。
他的動作吵醒了旁邊的助理:“老板,你要去哪?”
“你們先回去,不用管我。”文庭深走了兩步,又翻回來帶上自己的身份資料,快步走下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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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理入境手續有點麻煩,前後花了大半個小時,冉曦才終於到達行李領取處。
她排著隊拿到行李,通過海關檢驗,前麵的那位一出門便與等候依舊的戀人擁在一起,激動的親吻起來。冉曦有點羨慕,一轉眼,便看到另一邊朝她走來的人。
沒見到的時候心裡想的不行,見了麵,卻不知道要用什麼態度來麵對,第一句話要說什麼?笑的時候要不要露牙齒,她的妝有沒有花,臉上有沒有出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