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宴會隻有吃吃喝喝的話會顯得過於單調,為了調劑, 主辦方準備了不少表演節目。
會議規格高, 全世界的政商名流齊聚一堂, 所以就算給不了多少出場費, 還是有很多大咖願意參加。
與這些在歐美甚至全世界都名聲不菲的人相比, 隻在亞洲有影響力的邵書辛,顯得就要暗淡許多。
前場觥籌交錯,臨時隔離出來的後台也是一片忙碌景象。
邵書辛閉著眼睛,由化妝師給臉上掃上定妝粉。
“好了。”
他睜開眼,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緩緩揚起唇角,露出溫潤無害的笑容。
“邵哥, 離你的節目開場還有二十三分鐘,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助理提醒道。
邵書辛半閉著眼:“不用了。”
“那要喝水嗎?”助理遞過來一個杯子, 看著比他還要緊張的多,摸了把額角滲出來的汗, 問他:“你要不要再唱兩句開開嗓?”
邵書辛要上台表演歌曲,唱的還是自己電影的主題曲,與其他芭蕾舞、鋼琴曲這些相比較起來,感覺要低好幾個檔次。這也是助理如此緊張的原因, 怕自己老板被人看清了。
對助理的擔憂, 邵書辛不置可否:“不過走個過場而已。”
邵書辛出聲優渥, 在沒進娛樂圈之前很得邵貴喜歡, 跟著他見過不少市麵, 知道這種地方的表演,不過是盛裝舞裙上無足輕重的點綴而已,表現好壞根本沒有多少人注意。
他來參加這次宴會的表演也不是為了要什麼一鳴驚人的表現,不過是需要一個與邵貴見麵的渠道而已。
邵書辛打的算盤不錯,事情也確實朝著他預料中的發展,甚至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迅速。
沒等他上台,邵貴就打發人過來,說要見他,邵書辛幾乎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可是邵哥,馬上就到時間了。”助理看了眼時間,提醒道。
邵書辛套上外套,拍了拍助理的肩膀:“我馬上就回來,耽誤不了。”
見麵是在宴會廳的一個角落,人少,安靜。
“爸。”邵書辛走過去,叫了一聲。
邵貴轉過頭來。
“爸找我有什麼事嗎?”邵書辛笑著問。
“啪!”回答他的,是一聲重重的巴掌聲。
紹書辛被打的偏過了頭。
那一巴掌用力極大,打的他半邊臉都麻木了,短短時間,臉頰上就腫起了五個手掌印。
紹書辛緩緩轉過頭,心中的憤怒似火焰班熊熊燃燒。
他自尊心強大,在公共場合被人扇耳光,就算沒有其他人看到,對他而言,也是無法忍受的屈辱,如果有可能,紹書辛一定要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可他還不了,做這一切的人是他的父親,是一個巨型財團的掌門人,是一句話就可以斷送他所有前程甚至於當場消失的人,就算再恨,他也必須要忍著!
紹書辛垂下眼,蓋住眼底的恨意,白皙的臉上帶著鮮紅的指印,開口問道:“爸爸這是做什麼?”
“你還有臉問我?”邵貴被這個兒子氣的牙癢癢:“你跑這個地方來乾什麼?是不是嫌我還不夠丟臉,巴巴的送上來讓人嘲諷我?”
“這是我的工作。”紹書辛抬起頭,看向自己的父親:“我並不覺得這個工作有什麼丟臉的,總比那些不事生產,每個月找你要零花錢的廢物強。”
“你還看不起自己兄弟是吧?”
紹書辛沒說話,可表情已經透露出來他的意思。
邵貴被他氣笑了:“我倒是寧願養他們,畢竟其他人給錢還念著我的好,不像有些人,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一邊說著斷絕關係一邊還要老子給他擦屁股!”
紹書辛臉色一變。
邵貴問:“怎麼,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那點小花招?”
因為文庭深的打壓,這段時間紹書辛可謂左支右絀。工作室被查稅,火鍋店被查出安全隱患,代言掉了好幾個,就連原本說好了要投資他第一部電影的那些人,也一個個對他避之不及。
紹書辛知道這背後是誰在搞鬼,也沒有一點辦法,他影響力再大,也不過是個演員而已,對上天澤這種大集團的掌門人,無異於螳臂當車。
所以紹書辛把念頭打到了邵貴身上,偷偷找人在邵貴麵前放出風聲,希望他能幫自己一把。
這種把戲紹書辛玩過好幾次,每一次都可以如願,畢竟他媽年輕的時候也算邵貴的真愛,死了這麼多年都沒忘掉,邵貴說是和他斷絕關係,其實根本沒辦法狠下心來。
紹書辛以為這次也是一樣,卻沒預料到文庭深中途出來攪局,讓邵貴因為他在眾目睽睽下丟臉。
紹書辛自尊心強,邵貴猶有過之,跟紹書辛已故媽媽的那點微薄情誼,顯然比不上自己在死對頭麵前丟臉。
往常沒人提,邵貴可以睜一眼閉一眼,現在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