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纓的心思纖細而又敏感,她捕捉到了蘇明書的那抹殺機。往後退了一步後,她的指腹壓住了劍柄,渾身緊繃。從他們的對話中,她聽出來了,這件事情沒有其他人知道,蘇明書的身份首次揭露出,他們想要殺她!
這個山穀回蕩著煞氣與陰風,彆說是傳訊玉符,就連感知師兄弟們下落的法器都無有用處,她隻能夠靠自己。
“不會有其他人的。”師清徵衝著蘇明書笑了笑,他放軟了聲調,又道,“等回到宗門,再問問掌教要如何處理。”
蘇明書心中一緊,一顆汗水自鬢間淌落,她慢慢地放鬆了身體。回宗門的事情不著急,有的是時間勸說大師兄回心轉意。可眼下出現在這邊的外人——蘇明書站起身來,她的麵容上籠著一抹哀戚,她道:“大師兄,我、我——”
“師妹你不要著急,我知道你一片仁慈心腸。”師清徵搶白道,“妙覺山與重天宗同氣連枝,妙覺山的師妹就是我重天宗的師妹,他們不是外人。”說著,他又轉向了寧纓問道,“寧師妹,你說是吧?”
“你怎麼知道我是誰?”寧纓心中警鈴大作,並沒有因為師清徵的話而放鬆警惕。
“我是受合呈道兄所托,前來尋你。”師清徵應道,說著還扔出了李合呈給他的妙覺山玉符。這玉符如果不是主人心甘情願給出去,便會化作齏粉。寧纓不知道師清徵如何結識師兄的,隻是看到玉符,她稍稍放鬆了自己的警惕。
蘇明書的麵色就不太好看了,她想要這個秘密無人知曉,結果隻有一種,她並不相信其他的人。可是她又不能當著寧纓的麵明說讓師清徵殺了她。
劍拔弩張的氛圍像是鬆懈了幾分,可就在這時候,這片山穀裡又來了一個人。
沈槐庭一身是血,麵色慘白如紙,他提著劍,那雙黝黑的眼中泛過了一抹殺機。在看到師清徵他們後,他掩住了麵上一閃而過的詫異,隻是沉沉道:“少宗主。”他並沒有看師清徵,他的眸光一瞬不移地落在蘇明書的身上,在察覺到她身上有傷的時候,眼中泛起了一抹憤怒和憐惜。
“沈師弟。”蘇明書對上沈槐庭的視線,渾身一震。滿腔的委屈似是有了一個發泄口,原本半落不落的淚珠終於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師清徵站著不動,沈槐庭卻是忍不住,一個箭步衝上前,屈膝跪在了蘇明書的跟前,澀然道:“蘇師姐,你、你怎麼樣了。”
“沒事。”蘇明書搖了搖頭,她很想靠在沈槐庭懷中,可仍舊是忍不住拿視線去看師清徵。她的姿態讓沈槐庭更是心疼與憤怒。
“這兒陰風慘慘,不便長留,我們走吧。”師清徵開口。
“可是蘇師姐她——”
“她隻是受了點輕傷。”師清徵輕描淡寫道。
沈槐庭心中窩火,眼前的師清徵一身白袍,墨發如流雲。再看蘇明書,身上是斑斑的血跡!
“那你背著師妹吧。”師清徵又道。
沈槐庭聞言麵色紅白交雜,沒想到師清徵會說出這樣的話。蘇明書更是羞惱夾雜著窘迫,她橫了師清徵一眼,像是在控訴他的改變。
寧纓低垂著眉眼,傳言師清徵對蘇明書愛到發瘋,可事實並不像這樣。但是很快,她便驅逐了腦海中的雜念,這裡有三個重天宗弟子,一個是魔,兩個與“魔”關係匪淺,她更應該擔心自己的小命。
“我自己可以走。”蘇明書站起身,掩住了麵上的窘迫。
師清徵沒有看蘇明書,隻是對著寧纓道:“山穀有古怪,等到出了這裡,便可試著聯係妙覺山的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