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遏聽了莊詩嫻說的那些話,眼睛裡跟結了冰一樣,白小湖必定是聽了這些話,不過她應該不知道當事人之一是她自己,所以才問了那麼兩句話。
她是懷疑了嗎?生氣了嗎?還會單純在好奇發問?
陸遏心思數轉,然後對溫連生說:“你去看看她,如果睡著了就算了,如果還沒睡,跟她說一聲,就說我有話跟她說。”
溫連生一愣:“現在?讓她來通訊站?”
溫連生看了眼時間,三更半夜的,他折騰自己也就算了,讓一個小姑娘跑這麼遠打電話,不是陸遏的作風啊。
陸遏簡單道:“不是,你就這麼跟她說,她會明白的。”
溫連生雖然不解,也沒有多問,回去白首小隊就去家具店那邊,沒有直接去敲白小湖的門,而是先找了時剪,讓她去看看白小湖睡了沒。
時剪皺著眉,大半夜的,屋裡又黑漆漆的,怎麼可能沒睡?不過她還是去看了眼,這一看就了不得了。
“屋裡沒人!”
溫連生也是一驚,這麼晚怎麼會不在屋裡?
進去一看,桌上留在一張紙,上麵寫著幾行小學生般的字。
——我出門啦!不用來找我,很快會回來的,我跟溫連生說過的!
溫連生都笑了,她和他說的出門可不是這樣的!
他讓人悄悄搜索一番,除了院子裡少了輛電動車,上麵也沒少,而且沒有人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溫連生沒有聲張,白小湖獨自一人出門,哦,還帶走了兩個寵物,那就說明她有自保的能力。雖然來了基地後,她隻顯示過製藥和仿佛裝著無窮無儘的東西般的空間的能力,但來基地前,她可是把一個棘手的四級空間喪屍當棒槌虐過的。
所以溫連生並沒有太焦心,也知道這個消息最好瞞住,他想了想,又去了通訊站,說白小湖睡著了,其實用很隱晦的方式把白小湖“離家出走”了的消息傳遞給了陸遏。
陸遏聽懂了,然後他的心也涼了。
小姑娘難道是聽說他“有對象了”,一氣之下就走了?
不可能啊,她沒道理那麼做,難道她……她真的很喜歡自己?吃醋了?
不對,她留言說會回來的,可是她會去哪裡,誰也不帶,會不會遇到危險?
該死的莊家人!
陸遏第一次這麼惱恨一個人,也第一次知道什麼叫一顆心七上八下,當即決定,立即返回基地。
大軍領袖雖然很詫異於他的決定,但仲陽小隊已經幫忙解決了兩個城市的喪屍,而且出了很大力,推進寧城中也頂住了一個喪屍潮的進攻,而和仲陽小隊同一批出來的人,不論是小隊還是軍隊,都有不少回去輪休過了。
於是他很爽快地同意了。
陸遏回去後立即和隊員說,好好休息,天亮之後立即回去。
其實他倒是想自己現在就走,但現在是在寧城境內,喪屍密集,他身為隊長不能就這麼走了,至少也要等到安全撤出寧城。寧城也與江城相鄰,出了寧城後,回去的路上就再沒有喪屍密集區了,或者說,江城附近城市最後的喪屍大多集中在此時的寧城了。
陸遏道:“不用擔心,基地裡好好的,隻是莊家來人了。”他安撫眾人。
聽說是莊家來人老大才要趕回去,眾人果然沒那麼擔心了,就是覺得這個莊家煩人得很,但畢竟是老大血緣上的親戚,也沒有人說什麼,反正他們本來就打算這兩天回去,提早一點誰也沒意見。
大家休息去了,陸遏卻看著手機眉頭微鎖,心緒不寧,不斷地猜測白小湖是怎麼想的,現在在哪裡,大晚上離開基地,這是真的不高興了吧?
會不會真的不回來?
這個想法讓他坐立不安,他清晰意識到,自己根本不了解她,她離開基地後會去哪裡,他也根本毫無頭緒,如果她想走,自己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也完全沒有挽留的借口。
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和焦灼感襲上心頭。
隨即又安慰自己,不會的,她還很可能拐走了自己的貓,不可能不回來,如果她真的不回來,自己就以找貓為借口,滿天下找她去!
他這樣度過了兩三個小時,不斷地按亮手機看有沒有來信,像等待一個審判一般,第一次這樣的不淡定,毛躁得像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子。這個時候,他終於認識到,白小湖對他的影響力有多大。
直到手機電一點點見底,他索性去車上充電。
直到淩晨四點多的時候,他以為不會有消息了,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白小湖一路風馳電掣,來到了江城與寧城交界處,看著前方的城市,這是一座被魔氣籠罩的城市,哪怕是黑夜中,也可以看到那濃稠得化不開的魔氣。
白小湖歎了口氣,她不是怕危險,隻是讓她一頭紮進這麼濃的魔氣裡,實在讓她有些不適。但她馬上又振作起來,魔氣算什麼,尾巴才是最重要的!越是危險的時刻,越是能彰顯自己的義氣啊!
她拿出手機,拔了根毛毛做傳訊術,發信息給陸遏:你在什麼地方,能發個定位嗎?
車裡的陸遏聽到提示音,精神一震,發現果然是白小湖發信息給他,心裡一塊石頭落地,還肯聯係他就好。
但看清這句話,他心跳都緊了緊,一個荒謬的猜想冒了出來,立即回複:你在哪?
他緊緊盯著屏幕,手心甚至都在冒汗。
白小湖:我到寧城了,發定位給我,我去找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