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本來是要動身回基地的, 但半夜開始就刮起大風, 第二天風更大了,荒廢大半年大城市, 建築長久沒維護, 就有點失修了,高空危險物也很多, 動不動這片外牆被掀掉了,那個廣告牌砸下來了, 所以也就動不了身了。
白小湖坐在屋裡看著外麵陰沉沉的天空, 風聲呼嘯,她看到一顆小樹被吹得彎了腰, 下一刻就要折斷一般,她驚歎地道:“這風好大啊!”
陸遏正好從外麵進來, 聽到了這話, 跟她說:“這是台風。”
“台風?”
“一種熱帶氣旋。”簡單解釋了一下台風的形成,陸遏麵色一如既往, 經過昨晚不足為外人道的某些心理曆程後,他很快沉澱下來,在白小湖麵前一絲不露, “這次台風誰也沒預料到,基地氣象台已經開始運作, 預測這次台風路徑了, 寧城應該隻是被波及到, 我們耐心等風過境就好了。”
這麼說著, 陸遏其實心裡並不很輕鬆,寧城並不在台風高發地帶,往年最多隻是被波及到一二,意思意思刮個風下場雨罷了,但這次顯然來勢浩大。
白小湖點點頭:“那你現在沒事了嗎?”
“沒。”
白小湖就高興地說:“那我們來修煉吧。”
然後陸遏被拉著修煉了一整天,一直保持盤腿的坐姿,最後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白小湖幫他捶了捶,歎氣說:“年紀太大了嗎?坐久了都發僵了。”
陸遏是整個身體都僵了下,年紀太大……
白小湖又說:“你這人形的時候資質也太差了,昨天半晚加今天半天,門檻都沒摸到。”
資質太差……陸遏第一次收到這種評價,他從來都是人群中優異出色的那一小波人。
“不過沒關係,世上無難事隻要肯堅持,你從前也有點笨笨的,總受欺負,後來還不是成為很厲害的貓妖。”意識到自己說話太直接,怕打擊多了影響信心,白小湖趕緊補了一句。
總受欺負……
陸遏實在想象不出自己總受欺負的模樣。
他代入自己的新身份,問白小湖:“我們從前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認識的?”
白小湖來了精神:“那是好早好早好早之前了,而且不在這個世界裡,你當時還是一隻普通的小白貓呢,被一群野貓欺負得縮在樹上,喵喵直叫,我聽到了,趕走了它們,結果你還不敢下樹,最後還要我上去把你叼下來。”
白小湖追憶往昔,唉,當時那貓多弱小啊,她還期盼著它化形之後成為一個纖弱玉質美少年,軟軟的很好捏的那種,她就把他收為跟班。
對,作為一隻愛美的九尾白狐,白小湖的審美就是那種弱質纖纖美少年,結果當年分彆之後沒看到他化形,再見之時竟然成了這樣一個糙糙的大塊頭。
她隱晦地掃一眼了身旁同樣是坐著,卻依然很有壓迫感,比她高出一截的某人,眼神有些小嫌棄。
陸遏卻捕捉到一個詞:“叼?”他看了看白小湖:“你也是貓?”
“咳咳,我不是,我們不是一個品種的啦!”生怕他要求看自己的原形,忙轉移話題:“我餓了,你要吃魚嗎?”
話音剛落,門窗一陣啪啦啦作響,風更加急了,有人喊陸遏出去。
陸遏說出去了,天也很快黑了。
白小湖等了一會兒不見他回來,拆開那什麼真空軍旅版的速食營養餐,但這味道實在不怎麼樣,她就開始想吃雞,就悄悄把一貓一雞放進空間,讓它們抓一隻走地雞出來。
貓很凶殘,魔雞也沒有同胞愛,很快抓了一隻,白小湖把它們都放出來,然後對著雞上看下看,找了個盆出來,燒上火,又從空間裡扒了點湖裡的濕泥,把雞給裹了,埋進火裡燒。
三隻就圍著盆坐著,聚精會神地等著。
“喵。”好了嗎?
白小湖撥弄了一下:“應該還沒吧?”
“啾。”能吃了嗎?
白小湖又撥弄了一下,不確定地說:“再燒一會兒吧。”
她啪啪地折著樹枝往盆裡添柴,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清香樹枝味飄散出來,一陣陣的風從門縫裡刮進來,吹得火焰左右搖曳卻不熄滅,這是空間裡的靈樹樹枝燒出來的火,一般的風當然吹不滅,倒是把香味傳得更遠了。
屋外風聲呼嘯得更急了,這裡是一個駐紮部隊的軍營所在,地勢高、排水好,全是單層的水泥房,堅固異常,防汛防台能力很強,所以台風來臨後他們也沒有轉移。
此時軍營裡有些安靜,有的屋子裡亮著燈,一些人聚集在一個大一點的屋子裡正在開會,陸遏便被叫到這裡來了,而更多人出去巡視城市邊界了,這種時候就怕出現屍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