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妝打扮後,陸挽瀾便到前廳尋蕭晏之。
卻不想,除了蕭晏之外,竟有一禮部官員等在此處,手中還端著王妃的寶冊金印。
見她一身鵝黃流雲紗裙行至此處,禮部儀製司主事恭敬行禮:“見過王妃,微臣今日特奉聖上之命,來王府宣讀冊封詔書。”
“臣妾接旨。”陸挽瀾見蕭晏之並無異議,便一同跪地聆聽。
隻短短數句,這冊封禮儀便已完成。
待儀製司主事走後,陸挽瀾才仔細端詳蕭晏之。
見他仍是不苟言笑,便佯裝端看詔書,故作隨意地問了一句:
“王爺怎的不聲不響遣散了府裡的下人?我都沒人使喚了。”
本以為王妃是急於收攏主母權利,才有此一問。
卻見她竟將那詔書都拿反了,蕭晏之不禁冷哼一聲:“本王的人,想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
見陸挽瀾沒什麼反應,便讓唐風端著一方錦盒,向外走去:“王妃不是陪嫁了十數廚娘,灶上險些都擠不開了?本王這算給他們騰地方。”
聽到此話,陸挽瀾臉色一沉:這人倒是會找理由,旁人問起又變成我的錯了。
緊接著將手中東西交給小喜,帶著遲錚跟了出去。
待王府大門打開,近在咫尺的定國府彆院門前,陸雲禮已然領著一家子人恭敬等候,見他們走到門廊下便立刻行禮。
“陸雲禮率陸家上下恭迎王爺王妃。”
“免禮。”
蕭晏之輕輕擺手,眉目之間無甚情緒,似乎對幾位舅哥的恭敬姿態並不在意,徑自走進了定國府彆院的大門。
沒有寒暄,沒有客套。
就這麼進去了?
三哥陸雲禮麵含微笑,垂眉順目,於二人身側將其引往正廳。
身後的二哥陸雲帆見此情景,便揮舞著折扇,一個白眼跟了上去。
不忘對身旁的老四和老六,無聲地比劃:這這這!燕王他也太囂張了!
兩位弟弟皆一副鬥雞眼的表情,點點頭同樣回複:是啊!今天非要收拾收拾他!
廳內設有兩排黃花梨太師椅,儘頭一雙主位之間的方幾上,擺放了各色茶點。
陸雲禮將蕭晏之和陸挽瀾請入上座,隨後自己便在左側首位坐了下來。
眾人亦在獲允後一一落座。
放眼望去,整個屋內儘是陸家兄妹,雖是男丁昌盛,可若與其他世家大族比起來,就顯得人丁單薄了些。
陸雲禮雖不是最年長的,可到底在朝中為官多年,舉手投足間皆帶著些在官場摸爬滾打的睿智與沉著,從進門至今始終一副恭敬謙和模樣。既沒有對蕭晏之如其他兄弟般憤慨,也沒有因為姻親關係刻意套近乎。
“王爺,這是今年新出的武夷雲霧,甚是不錯,您不妨試試。”
他向蕭晏之舉杯示意,蕭晏之亦回敬後沾杯輕抿,淡淡說道:“確實不錯。”
“長兄向來最愛此茶,隻是他在遼東鎮守,不得已才由微臣代為迎接王爺,不合禮製之處,還請王爺海涵。”
“無妨。”
陸挽瀾一直沒有說話,可見其他哥哥雖默不作聲,但那眼神竟似暗中交流,不由得狐疑:氣氛怎的這麼奇怪?
卻於此時見蕭晏之捧出一方錦盒:“今日歸寧,本王身無長物,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眼神便一同跟了上去。
“多謝王爺。”
陸雲禮恭敬接過,抬手輕啟,屋內眾人皆好奇起來。
還沒看清楚裡麵裝的什麼,卻見陸雲禮眸中,神色忽地一變,隨之將錦盒緩緩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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