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陸挽瀾,他眼中驀然閃過一道細沉的凜光。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一點也不簡單!
逛妓館,挖棺材都不怕,還會怕豫王的狼堡?這一切,不過是二人合謀的苦肉計罷了。
就是不知道她大哥陸雲烈,如果得知自己的親妹妹與戰場上的袍澤兄弟,一起將私鹽賣給丹巴七部的人,會怎麼想?
饒是這樣想著,放箭的口令卻遲遲沒有發出。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那土骨論·海靈進了院牆,內裡的“劈啪”之聲便不斷傳出。
屋內,一個穿著紅色馬步裙的少女,終於停下手中的鞭笞。命人將海靈從吊著的鐵架放下。
她看著自己的狼崽,臉龐被披散的長發遮住,手腕上是掩飾不住的淤青。
可是,脖頸上的寒鐵項圈卻不翼而飛,她沒有發怒,清冽的眸子中泛起一道閃亮的光,又暗淡下去:
“擅自行動,該打。”
海靈喘了好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聽從豫王的安排,與那燕王妃身邊的母狼崽打了一場,有什麼不對。
她齜著牙,喉中是粗重的喘息:
“主子,那就是您看上的母狼崽,被大周的王爺,送給陸大將軍妹妹的狼崽!”
“所以……這就是你私下裡,和豫王做交易的理由?”少女抬手又將拳頭朝海靈頭頂重重砸下,“你竟然,敢違背我的意思?”
“屬下不敢。”
見海靈一直都卑躬屈膝的樣子,少女明豔如美玉的臉頰才有了些許笑意:
“你既已入了我土骨論部落,就永遠都是我的奴隸,不要總想著和她一樣,投靠大周的王爺。”
少女說完,便有人走近,將一個新的寒鐵項圈,鎖在了海靈脖頸。
院外的眾人,將這對話一字不落聽進耳中。
蕭晏之眸心微縮一瞬,旋即淡漠地看了一眼夜空中的暗影。
竟是這個狼崽,把陸挽瀾引去了黑莊嶺,難道自己,錯怪了她?
真是麻煩!
他冷冷抿唇,堅玉般的麵容覆上一層薄霜,無邊的寒意蕩進鐵爪白頭翁的眼中,令他不禁打了個哆嗦。
“去查那弓弩的主人。”
蕭晏之將手中,幾支筷子般粗細的鐵箭扔在他手中,冷不丁地丟下一句,便飛身踏風消失在夜空。
看著手中的鐵箭,鐵爪白頭翁眼角微抖:那這邊是不管了?
他隨即又想到,豫王的狼堡,正是仿照丹巴七部的鬥獸場而建,裡麵豢養的野狼大多數都是從遼東邊境捕獲而來,凶猛異常。
也不知燕王妃會不會有危險?
可是看主子對自己的王妃這樣掛念,他又有些不悅。他們夫妻是和睦了,可是安公子怎麼辦?
隻是他不知,此時的安公子,已被那客雲來掌櫃,帶到豫王狼堡二層的觀景台。
看著獸籠中的遲錚,陸挽瀾沒有過分怯懦,也沒有無所畏懼。隻是將一柄火銃拎在手裡,認真的觀察。
“怎麼?瀾妹妹對這火銃有興趣?”蕭逸寒嘴角彎出一個邪魅的弧度。
陸挽瀾素手撚起一小撮黑火藥,將粗細不均的顆粒掂量在手中:
“豫王殿下,不如,咱們做個交易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