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狼堡內。
客雲來掌櫃與蕭逸寒從石室走出,來到後院。見原本關著狼的黑色鐵籠,此時已是空空如也,驚得他差點把眼珠子掉出來!
再對上自家主子那張怒火中燒的臉,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為什麼沒人告訴本王,那個女護衛,竟會禦狼之術?”
“這……”掌櫃的正不知如何回答,見蕭逸寒隻是稍作停留便轉頭就走,連忙跟了上去。
回想方才在石室裡的一幕,他到現在還心有戚戚。
自己親眼瞧著,那獸籠中與遲錚搏鬥的三隻野狼,明明已經斷氣死得透透的。可在聽到那護衛一聲哨響之時,竟又立馬活了過來!
而黑衣人手中的野狼,亦是紛紛調轉方向,直接將自己人撲倒撕咬。
要不是主子點了火銃,殺了幾頭野狼,自己的老命恐怕也丟在了石室裡頭。
可讓他更加難以置信的是,那遲錚不過是一個狼崽出身的護衛,竟然能駕馭雪狼王,更是毫不客氣地,把滿院子的野狼全都帶走了!
一想到把這些狼從遼東帶回的艱辛,他的心都在滴血。
“是屬下的疏漏,請主子責罰。”
“無妨。”蕭逸寒冷笑一聲,打斷他的話,“連本王都不知道的事,又怎麼能怪你們呢?”
“謝主子體恤……”
掌櫃的正欲跪謝蕭逸寒的格外開恩,自己膝蓋剛一彎下,卻聽上方又傳來一句冰冷的問話:
“可是為什麼?”
他額間冷汗忽地湧出,脊背上的赭石色衣綢瞬間被汗水浸透。
蕭逸寒側過麵頰看了一眼左肩上的彈孔,似乎對這銃傷的疼痛已然麻木了一般。
與遲錚懂得禦狼之術比起來,他更加好奇,陸挽瀾究竟做了什麼,竟然讓這火銃的殺傷力,比平時強了幾倍不止!
就連在沙場出生入死無數次的自己,也沒能躲過。
這個女人,他越來越看不透了!
難怪六弟會如此舍不得,竟會親自來救她!
他心底狂笑不止:六弟啊!想不到你還真是個多情種子!
見蕭逸寒繼而沉默不語,那掌櫃抬頭才發現,自家主子墨色的龍紋錦袍,在朝暉下竟是泛著片片暗紅。
心裡頭咯噔一下:“嗨呀~主子!您什麼時候受的傷?屬下這就去找大夫,幫主子處理傷口。”
“無妨。”蕭逸寒顯然沒把這小傷放在眼裡,擺了擺手道,“傳令山西提刑按察使和都指揮使,想必陸大人耍了這通威風,該查的也都查完了,就彆忍著了。中秋前他起程回京之際,找個機會動手吧。”
說完便朝外走了出去:“至於那個消失的方啟文,繼續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掌櫃的領命,眼底眸光,遂恢複一如既往的陰鷙。
自從花炮局爆炸後,這個方啟文與自己派去的十二個黑衣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個骨頭渣子都沒找到。
他一早想到,許是這些人在順天府到達現場之前,便被另一夥人劫走。
可京中的探子,前日裡傳來消息:近些日子,京城各大藥鋪都沒有出售過,治療燒傷的藥材。更沒有郎中,被請去治療重度燒傷的病人。
那麼大的爆炸,他們若不死在裡頭,定然會身受重傷。
劫走他們的人,又怎麼會由著這些知道內情的人,死在自己手裡?
除非,他們不需要抓藥,也不需要請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