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燕王府的人?!”未等麵前男人說完,陸雲帆便高聲質問,“你下聘禮了嗎?”
“……”蕭晏之猛地僵住,一顆心忽然似被鐵杵戳中一般,好半天才緩緩吐出兩個字:“沒有。”
“你親迎了嗎?”
“……沒有。”
“你踢轎門了嗎?拜堂了嗎?喝了合巹酒了嗎?”
一連串的發問,讓他心裡翻滾的怒焰仿佛被傾盆大雨澆過,噌地一下便被熄滅,隻留下渺渺餘煙,充滿了無力感。
他說的沒錯,自己沒有娶過陸挽瀾,哪怕有先帝賜婚,有聖上冊封。
可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沒有……”
蕭晏之強忍住喉間的顫抖,硬生生吐出這兩個字,心上卻仿佛壓上了千斤巨鼎。
陸雲帆聽著他,媚眼中便泛起一絲嫌棄的光芒:“你什麼都沒做過,憑什麼說我小妹是你的人!”
這一回,蕭晏之卻是半個字也沒有回答。
躺在床榻上的陸挽瀾頓時慌了神!
這幾個哥哥又再搞什麼名堂?蕭晏之好不容易對自己有了好臉色,他們這不是幫倒忙嗎?
正欲開口插嘴,卻見五哥陸雲歸忽地用手覆上她櫻唇,圓圓的眼睛對著自己眨了又眨。
房內氣氛忽地生出一絲詭異。
“我……”陸挽瀾看不懂五哥的意圖,強撐著要起身。
卻聽門外又一聲稟報:
“報!太後娘娘身邊的寧公公求見王爺,說是來探望王妃,給王妃送東西來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擋在紗帳前頭的陸家兄弟,蕭晏之轉身離去。
“哎呀!你們乾嘛呀?”陸挽瀾嘟著瑩白的櫻唇小聲嘀咕,“本來大婚那天,就是我硬要嫁過來的……”
“嘿嘿嘿~”二哥陸雲帆一屁股坐在陸挽瀾床榻邊上,臉上瞬間堆滿了姨母笑,“傻妹妹!哥哥們這是在幫你!”
“幫我什麼?”
“小妹你這就不懂了,妹夫就是搖擺不定!哥哥們要幫他認清楚自己的心!”
四哥陸雲昭努著嘴點了點頭:“要讓他對你有愧疚感,有危機感!這樣才能更珍惜你嘛!”
聽見幾位哥哥這樣說,陸雲策不樂意了:
“昨天你們還要崩了蕭晏之呢,怎麼現在又想儘辦法撮合他們?你們不會忘了刺殺小妹的人是蕭晏之的死士吧?就算是細作也和他脫不了乾係!”
“不是他!”陸挽瀾急急辯解,“是豫王的人!”
“什麼?”幾位哥哥探著腦袋圍了上來,“豫王?小妹你可有證據?”
“沒有。不過我在豫王狼堡見過蕭逸寒訓狼崽,那個刺客是當時活下來的唯一一個狼崽。”
“那就難辦了。”陸雲歸沉了沉眸子,“那刺客已經死了,而且凶器也幾乎毀了,現在聖上幾乎認定了就是丹巴七部的人乾的。”
“是啊,想不到他們這麼狡猾,鑽了這麼大的空子。”
陸挽瀾歎了口氣,忽而又想起方才那白頭翁朝陸雲策討要東西,便又追問:“六哥,你剛才跟白頭翁說要把東西給我,那是什麼?”
“哦對了!”陸雲帆聽罷,便從胸前衣襟裡掏出一個油紙包來,“這是我們在畫舫上,從一個江南富商那偷出來的。”
“這是什麼?”陸挽瀾接過打開。
隻見油紙包裡,是一疊契約般的信函:“出山西棉花三百擔,製棉絹,五成利回購。”
再看畫押人的名字:
“謝懷津?!”,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