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鉛彈就要飛出銃口,魏琪額角湧出豆大的汗粒。
與此同時,身後的唐風已手握長刀劃破幾個黑衣人的喉嚨,姚鬆鳴放了幾槍打中策馬而來的幾個神機營右哨將士。
他二人正欲上前幫忙,卻見兩隻鋼鉤般的利爪隨一聲鷹唳陡然而至,二人側身躲過,卻還是被刀鋒般的玉翅橫掃出數道血口。
唐風此時顧不得身上狼狽,瞪著一雙湛亮的眼睛大喊:“魏琪”
然而當他剛剛喊出聲來,便又見另一名右哨君趕到,拔出馬背上的短刀便向自己刺來。
魏琪大笑:“老唐!顧好你自己吧!”
他手腕猛然發力,凶狠地一抖,手中半彎的槍杆拍在火銃身側,巨大的衝力將這即將吐出鉛彈的火銃震出數丈。麵前的劉守備手掌酸麻還未說話,便被魏琪迎麵一槍刺中喉嚨。
魏琪後仰抽出銀槍,血箭噴湧在紅纓之上。
他未做停留,抖落槍上的血花,掃開就要刺入唐風胸膛的利刃。
銀槍虎虎生風,勾住那馬上的右哨軍,將他挑落下馬下,長槍拉滿圍了一個大圈,逼退周圍人馬,雙腳踩鐙翻身上馬衝著唐風喊道:
“你去前頭幫遲姑娘,我和姚兄弟在這殺叛徒!”
唐風沒有說什麼“魏琪你要當心”的屁話,隻跨上另一匹戰馬,用刀背拍了馬屁股,便向密林深處行去。
見唐風衝了出去,魏琪回頭看向姚鬆鳴:“帶了火繩槍,你右掖的人呢?”
“就在林子外頭!”
“想辦法叫進來!”說完,便掄起長槍策馬衝殺。
樹影瑟瑟,林深寂寂,本是秋日裡寧靜悠遠的夜色,卻被這刀光劍影攪得支離破碎。
兵器相擊之聲驚得鴉鵲撲翅亂飛,林中百獸逃竄,馬蹄每行一步,泥坑中便沁出一汪血水,滿目樹乾之上,刀痕與彈痕交織一片。
隻是誰也沒有看見,站在鬆樹上的一個身著赭石色綢衣的老者,雙眼盯著一個瘦弱女孩冒出陰鷙的光。
方才聽土骨論海靈話中之意,他可以斷定,這個女孩就是燕王妃身邊的那個侍女。
而她一出手,那海東青竟全然不顧自己的指令,無論手勢還是哨聲,即使有短暫的服從,卻也可以被她扭轉戰局。
難怪土骨論海靈想要這個侍女,她竟然有著超乎常人的馭鷹天賦。
“莫非是她?”
客雲來掌櫃老海冷眼看了片刻,便踩著鬆林回到峽穀旁的瞭望台。
隻見豫王蕭逸寒正斜靠在一張紫檀雕花矮幾旁,端詳著一封密函,似笑非笑地緊鎖眉頭,見他行色匆匆而來,便啞笑一聲招了招手:
“你回來的正好。”
“主子。”老海臉上隨即恢複淡然的笑,“那隻海東青是當年哨鷹軍統領所訓,據說熬了九九八十一天,野得很”
“本王說的不是這個。”
蕭逸寒似乎對這件事不感興趣,隻是似乎看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笑得越發狷狂,“嗬誰能給本王解釋一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