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寢衣後,又聽小喜一邊為自己的烏發塗茉莉油,一邊碎碎念道:
“姑娘的熱終於退了,太醫說就要發出汗來才好,三爺照顧好一會兒都沒能讓姑娘退了熱,倒是王爺的法子有奇效,泡個熱水澡就好了!”
小喜見自家姑娘精神好了,便也開心地話多起來。
不大一會兒,便將陸挽瀾昏迷不醒時候發生的事,一件不落地說了個清楚。
直到端著瓷碗的蕭晏之走到身後輕咳一聲,才慌忙住嘴退出營帳。
陸挽瀾本還想問小喜那姚家姑娘的事,隻是話才說到一半,見這男人一臉無奈,便也打消了念頭。
“湯既然熬好了,就喝點吧。”
聽到蕭晏之這般說,這小人兒點點頭正欲接過瓷碗,卻不料才伸出的手臂竟被他隨意一拽,整個人便被卷進了寬厚的懷抱之中。
“去榻上躺著喝。”
陸挽瀾驟然抬眸,發現蕭晏之正微挑著眉梢看著自己,眼神中的烈焰早已隨之逝去,取而代之的是溫暖而迷人的光芒。
回想起方才的種種,她又不知不覺羞紅了臉,輕咬著櫻唇將小腦袋埋在他臂彎。
轉個身的功夫,就又被塞在錦被裡,裹成了粽子。
蕭晏之輕輕舀起雞湯,放在唇邊吹著,一副極為專注認真的模樣,像極了尋常人家照顧妻子的丈夫,那般體貼入微。
陸挽瀾看在眼中,不由得出神。連湯匙送到嘴邊多時,都沒有發現。
蕭晏之見麵前的小人兒一臉癡迷模樣,也懶得用言語提醒,直接將湯含入口中,故技重施。
待喝完熱湯淑了口,這男人便又不管不顧,直接回到床榻上將陸挽瀾扣在懷裡,輕聲說道:“姚家這門親,為夫自會安排,你不用操心。”
“嗯?”
陸挽瀾詫異,蕭晏之怎麼知道自己在為這件事傷腦筋?
可什麼是,自會安排?
難道他是動了納姚家姑娘入府的心思?
正琢磨著,便察覺頭頂喉結微微聳動,蕭晏之薄唇輕開,幾個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傾瀉下來:“四舅哥不是想讓你六哥娶姚家姑娘?”
“你怎麼知道?”陸挽瀾奮力從他懷中掙開,抬頭看著男人的下巴:“你有辦法?”
蕭晏之本不欲這麼快將這件事提上日程,可每每想到自己與陸挽瀾纏綿悱惻之時,總有這個叫陸雲策的家夥搗亂,他就恨得牙根癢癢。
若是再不把這個大麻煩解決掉,誰知道下一次,他又會在什麼不該出現的時候衝出來。
“嗯。”蕭晏之乾脆地回答。
卻在陸挽瀾正高興之時,又將她按在懷裡:“睡覺。”
到底是重傷未愈,隻過了片刻,懷裡的小人兒便沉沉睡去。
營帳外的篝火已經燃到了儘頭,另一個營帳內的酒局也進入尾聲。
見陸雲策帶著幾個小廝,將酩酊大醉的陸雲帆和陸雲昭送回營帳。魏琪和姚鬆鳴也謝過陸雲禮後,去了自己的營帳歇息。
方才還喧囂吵鬨的哨鹿圍場,瞬間靜得隻能聽見冷風刮過的呼呼聲響。
陸雲禮緩緩行至陸挽瀾的營帳外,隔著厚厚的氈布,連半點光亮也無法窺探。
思索良久,他還是沒有進去,隻是轉身走到篝火旁,抬手將一封信函扔了進去。一雙自來不辨喜怒的眼睛,竟似刀般猛地將黑夜劃出犀利的口子。
轉瞬,便又愈合。,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