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話,又是怎麼說?”謝懷彬似懂非懂。
穀</span>“前日他們一家才剛入京,就有諸多顯貴上門提親,卻都被他因聘禮不足給打發了,這等反常作派實屬不該,且看他日後有什麼動作吧......”
謝弼摸索著花白胡須,幽幽歎息:
“若是懷津還在,說不定還可以......哎,不說了,今日你也累了,料理完靈堂瑣事,就歇下吧。”
“孩兒遵命。”
見父親提及亡故的庶弟,麵上傷懷,謝懷彬也不再多問。
直到謝弼轉身離去,他才站起身來抬頭定定看著空蕩蕩的靈堂。
周遭白綾著地,梁上靈幡如瀑。
庶弟謝懷津靈位上的描金紋路,在白燭跳焰之下,竟似一柄快刀閃進自己眼中,將哀傷之色儘數抹去。
謝懷彬抬手將香爐中未燃儘的線香除去,望著靈位自嘲地笑了一聲:
“說到底父親還是偏心三弟你的,敏敏現在生死未卜,他都不管不顧,卻給你搞了這麼大個排場!你說你死得怎麼就這麼值得?你那個不成體統的娘死後,他就走了那麼多年,兩年前母親病危想見他最後一麵,他都不肯回來!你一死,這老東西就回來了......”
他說著,麵色逐漸變得灰敗。
門外疾風瑟瑟,將皇宮上空升起的一隻紙鳶吹斷了線。
侍從見到一抹暗紫色的光芒在夜空中轉瞬即逝,急忙進靈堂向主子稟報:“大爺,宮裡頭消息,貴妃娘娘的病情穩定了。”
“跟神機營的人說,放陸雲歸出宮吧。”謝懷彬雙臂撐在靈堂的桌案上,眸中翻滾著深濃的恨意,“明日且看那陸三兒會拿他怎麼辦!”
“這事兒要不要請示老爺?”
侍從說完,見大爺狠狠瞪了自己一眼,便又無聲退出靈堂。
太傅府恢複死一般的寂靜,可城東多個官署衙門卻熱鬨起來。
陸雲策費儘心思將幾箱子配好的藥材送進刑部衙門後,便打馬向城西邊的定國府去了。
隻是一路行來,卻見這等時疫肆虐的關頭,竟還有數量官員馬車急急從各處出發,直奔城東門而去。
他頓覺荒唐!
可是三哥既然讓自己趕回定國府保護小妹,他也不敢耽擱。
據說城南大頭瘟病人頗多,小妹又是從那邊回來,光想想就覺得一顆心跟油煎般難熬。
心裡一發毛,這揮鞭抽馬的速度就不由得加快。正當陸雲策縱著馬兒風馳電掣轉進自家宅院旁邊的巷子時,卻見迎麵駛來一輛同樣飛速的馬車!
雙方馬兒都沒見過這種架勢,登時驚得將前蹄兒抬得老高。
四蹄相對之時,陸雲策更是氣急敗壞:“你們是誰家的馬車!大半夜停在我們定國府的巷子想乾什麼!”
駕車小廝沒有回話,穩住馬兒後,急忙驚慌回頭朝車廂內大喊:“姑娘,姑娘你沒事吧?”
“我沒事兒!”
裡頭姑娘說完,輕輕掀了帷幔遮住半張臉,朝前頭輕語:“陸公子,是我。”
陸雲策下馬細看,見車內之人竟是姚水月。
瞬間收斂了脾氣,結結巴巴回道:“對、對不起啊,我...我這馬兒今天拐、拐早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