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物資都不拿?”陳青歡探出半顆腦袋偷看。
一個小石頭就把他們嚇得神誌不清,這還怎麼在末日生存?她起身往回走,過了十分鐘也不見他們四人回來,想來是草木皆兵,已經徹底怕了。
天色還能勉強撐一會兒,陳青歡叫上冷義他們回到停車的地方。
冷義看著完好無損的車子,不由得感歎:“他們還真跑了,愚蠢的行為,賠了夫人又折兵。”
“猶豫就會敗北。又想占儘好處,又想毫不付出,世上哪有這種便宜事。”
陳青歡打開車門,四個背包正靜靜躺在地上,“這下你們幾個不愁吃喝了,他們四個的東西你們三個人分。”
三人的眼睛瞬間變得炯炯有神,張翔不可思議地確認道:“全部給我們嗎?真的可以嗎……”
“嗯,我和他的食物足夠我們活到死了。好了,你們先上車,我去前麵清路。”
陳青歡扭了扭脖子,發出骨頭碰撞的咯吱聲,冷義回頭對三人冷聲道:“你們三個坐後麵,彆看車外。”
“我可以幫忙!”張翔蠢蠢欲動,另外兩個人已經乖乖坐到車裡去。
冷義抬手攔住了他,“不用,她一個人夠了。”
他說完守在車外,三個人在車裡商量分配物資,也許是同病相憐,他們相處時意外的很和平,而且還主動把槍上交給冷義。
“你們留著防身,槍我有一把就夠,那個女人用不著槍。”
他說話的聲音冷冰冰的,內容卻讓他們覺得前所未有的溫暖,短發女人更是淚眼朦朧,在這種時代哪還有人心善良可言,她連做夢都不敢這麼做。
前方的路上響起石頭翻滾的聲音,時不時還夾雜著爆裂聲,他們好奇發生了什麼,卻遵從冷義的話不敢偷看。沒多久,陳青歡就風塵仆仆地回到車旁,這時再看去,前麵的路已經暢通無阻。
“我開車,你們睡覺,等天亮了我跟你換。”
最後一句是對冷義說的,陳青歡坐上駕駛座,天空已經完全變暗,每晚都是一樣的伸手不見五指,唯一能發光的車燈一開始就是壞的。
張翔不懂就問:“已經晚上了還要開車嗎?什麼都看不見。”
“不需要車子看見,司機能看見就行,而且留在這裡,如果那四個男人回來找車,我不太想殺人滅口。”
冷義不屑道:“還真是騙子能說出來的漂亮話。”
“是是是,我是騙子。”
陳青歡啟動汽車,猛踩一腳油門,一行人飛快地離開了這裡。
車裡的氣氛逐漸溫馨起來,尤其是後座的三個人常常聊天,短發女人從啞巴變成了知性大姐姐,“我叫高秀鳶,本來之前也是跟著我姐姐一起逃命,可惜她半路上就被變異者感染死了,如果不是那幾個男人,我肯定也早死了。”
張翔哀歎一聲,不由得看向自己妹妹,他們兄妹還好好活著真是奇跡,“活著就好,現在這情況,我們都沒資格替彆人惋惜。”
張萌拉了拉哥哥的衣角,貼在他耳朵邊問:“那那個大哥哥和大姐姐叫什麼?”
張翔麵露難色,他從女方嘴裡聽到過“冷義”的名字,但不知道她本人叫什麼,現在人人自危,名字這種可有可無的東西都沒那麼重要了。
他們的對話聲壓得很小,前座的二人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冷義閉著眼抱著雙手,看上去應該睡著了,陳青歡則在黑夜裡暢通無阻的開車。
“陳青歡,這是我的名字,他叫冷義。”對她來說介紹沒多少意義。陳青歡對人們自我安慰的行為沒什麼興趣,也不在意陌生人的生死,她並不是大善人,隻是奉行生命可貴的價值觀而已。
冷義緩緩睜開眼睛,黑色瞳仁與黑夜融為一體,他和陳青歡相反,要論救世主的話,他才應該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不過,人類自己做的蠢事再一次毀滅他們活下去的希望。
陳青歡看見冷義在黑暗中默默握住了項鏈墜,對他來說,拯救人類隻是拯救妹妹的其中一步,如果妹妹沒了,人類的生死也與他無關了。
“一直沒有正式地向二位道謝,我叫張翔,這是我妹妹張萌,真的非常謝謝你們救了我。”張翔雖坐著,還是儘力深深鞠了個躬,妹妹也學著他彎腰。
見狀,高秀鳶也鞠躬道:“謝謝你們。”
車內一時沉默,半晌後,陳青歡問了一個問題,“到了基地後你們打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