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年, 尤品言走了, 席雲走了,蘇田身邊就剩下劉楷言一隻大佬。
電視上正在播李家溝拐賣婦女案的新聞, 尤其是新聞公布了其中一名葉姓女子的日記,日記中憤恨和絕望, 看哭了不知道多少電視前的觀眾。
人們咬牙切齒,對犯罪者的仁慈,就是對受害者的殘忍, 至於睜隻眼閉隻眼的當地警方和政府,甚至比犯罪者更可惡。
不少有良知的媒體發生呼籲, 在關注犯罪者人權的同時, 請不要忘記受害者
——他們, 才是最需要社會照顧的人。
不久之後,電視上報導了當地法院對此案的一審判決。
葉落的父親被判處死刑, 一起被判死刑的還有同村的其他三人,都是因為故意, 或者無意打死過買來的女人。
村子裡的其他人,也都被判處五到二十年不等的有期徒刑。
至於當地政府,革職的有,降級的有,開除黨籍的有, 坐牢的亦有。
因為性質惡劣, 社會影響太大, 所有人都從嚴從重處罰。
公安部也公開表示, 各地警方要相繼展開人口排查工作,大力打擊流竄的犯罪分子。
蘇田看到判決結果的時候,給葉落打了電話。
他已經聽少管所裡看守他的人說過判決結果了,但是蘇田打電話來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抱著話筒哭了。
從今天晚上開始,那個死不瞑目的女人再來,他終於可以告訴她,我為你報仇了。
蘇田等他哭夠了,這才輕聲安慰他:“鬱采說等你出來,可以破格錄取你去他的實驗室。”
葉落還不滿十六歲,再加上自首和主動提供解毒方案,挽救了不少人的生命,判得並不重,隻用在少管所裡呆兩年就夠了。
而且如果表現好的話,還會有減刑。
鬱采說,如果不出意外,他一年後就能出來了。
話筒裡,他啞聲答:“好。”
頓了一下,他問:“小咪呢?”
蘇田告訴他小咪被尤品言帶走養了,吃得超級多,快長成球了。
昨天和尤品言視頻的時候,她還抱著小咪給她看,說才四個月大,就這麼重,等成年豈不是要壓塌炕。
少管所的通話時間有限製,兩人沒說幾句就葉落就要掛了。
“等一下。”
蘇田最後又喊了一聲。
葉落應聲。
“我明年就高考了,你出來得早說不定能和我當同學,否則就要叫我學姐了。”
葉落沒忍住翹起嘴角。
“我不會叫你學姐的。”
蘇田笑,希望如此。
*
和葉落通完話的當天,魚寶寶終於在一群人的千呼萬喚中出生了。
鬱采說,專業術語叫“起飛”。
小醜魚寶寶都是在夜裡起飛的,席雲走之前還念念不忘著要看魚寶寶,起飛的時候蘇田特地買了一個相機,把全過程都錄了下來,發給席雲看。
這天晚上對許多人來說,都注定是個不眠夜。
蘇田母女不用說,劉楷言也沒回去,在旁邊打下手。
鬱采需要遠程指導,自然不會睡,季劭恒也趴在旁邊,是不是的刷一下存在感。
打著手電筒,在鬱采的遠程指導下,魚寶寶一條一條的接著起飛。
三個“接生婆”手忙腳亂的把魚寶寶從大缸裡盛出來,放進“育幼缸”裡。
忙得滿身大汗的蘇田打著手電筒數了數,總共起飛了三十條魚寶寶。
她開心的把這個結果告訴鬱采。
鬱采也很高興,喜道:“甜甜,你要照顧好我們的寶寶。”
說完,他臉刷得紅了。
他和甜甜的寶寶……
等以後他和甜甜的寶寶出生了,她會不會也這麼開心?
好像要一個像甜甜的小公主,鬱采腦補一下就覺得心都要被萌化了。
季劭恒在旁邊看見,嫌棄的“嘖”了一聲。
出息,沒調戲到人,自己先害羞了。
至於自己賣慘的光榮曆史,咳咳,反正隻有蘇田一個人知道。
蘇田沒在意,有些發愁:“三十條,我是不是該換個大缸?”
鬱采:“不用,魚寶寶從出生到養定大概需要半個月,這中間會陸陸續續淘汰掉一些不太健康的,最後隻能留下來三分之一。”
蘇田聽完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