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好像在和人開玩笑, 剛開始蘇田申請國外大學的交流生,是因為鬱采答應了M國的人體冷凍技術研究中心,要技術交流, 共同研究,她是去陪他的。
結果國家臨時做了這樣的決定, 鬱采可以回來了, 蘇田的學業卻沒有結束。
都上了兩年了,蘇田當然不願意半途而廢, 於是,事情陷入膠著。
“我辭職,誰願意負責誰負責,我要陪你去M國。”
一聽蘇田不願意放棄學業,凡事以老婆為重的某隻立刻氣鼓鼓的拿出手機, 要打電話辭職。
蘇田連忙按住他, “不許辭職。”
鬱采委屈巴巴,“那你要拋棄我們父子兩個嗎?”
他們還是新婚,兒子剛出生, 當媽的就不要他們了,看著蘇田的眼神滿是控訴。
蘇田:“你答應過我,要儘快找到救活陸魚的方法, 你忘了嗎?”
鬱采當然沒忘, 但是答應蘇田是為了和她在一起, 現在她都要拋棄自己了, 還管承諾乾什麼?
陸魚是死是活, 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這些話他不用說出口,眼神就把他的內心暴露得徹徹底底。
蘇田捧住他的臉,“現在交通這麼發達,每到周末我就可以回來看你們啊。”
她執意要去M國並不是單純的因為學業,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和係統做了交易。
她這些年一直沒有對係統表示過任何不滿,畢竟能重活一世的機會是係統給的,但是經過鬱采住院那件事,徹底暴露了係統的隱患,係統的存在,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她的正常生活。
鬱采出院之後,蘇田就和係統重新做了交易,她用五年的時間完全為係統服務,但是五年之
後,如果係統觸發的任務嚴重影響到她的現實生活,她有權拒絕。
畢竟她現在拖家帶口的,要顧忌的多了。
鬱采繃著臉看她,明顯不樂意。
蘇田:“等我畢業就回來,以後永遠不和你分開,好不好?”
鬱采眼珠動了一下,狐疑的看著她,問:“不騙人?”
蘇田點頭:“當然不騙人。”
鬱采:“……好吧。”
他這才不情不願的答應下來。
隻是他怎麼可能讓蘇田國內國外來回跑,到時候肯定是自己帶著那個討債鬼去找蘇田。
蘇田走的第一天,鬱采抱著鬱小寶和她視頻了之後,蘇田要倒時差,晚上鬱采帶著鬱小寶睡。
不知道是不是小嬰兒心裡知道因為媽媽走了,剛關了視頻就開始哭,誰都哄不好,鬱采心情本來就夠臭了,被他哭得簡直要煩死,自己去了書房,把討債鬼扔給保姆,眼不見為淨。
半個小時後,某人黑著臉從書房出來,和保姆一起坐在地上拿著玩具逗兒子。
蘇田在的時候,鬱小寶是可愛的小天使,但是蘇田一走,他簡直是最煩人的惡魔,動不動就哭,動不動就哭,鬱采無數次想乾脆把這個討債鬼掐死算了,省得才屁點大就和自己搶甜甜,隻不過看到那張和甜甜小時候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臉……
算了,這是甜甜生的,他要忍。
而且蘇田走的時候還交代他,不許他扔給彆人,隻要他下班就必須自己帶。
鬱采每天最輕鬆的時候就是晚上和蘇田視頻。
剛開始的兩天他天天在視頻裡賣慘,讓蘇田聽鬱小寶哭啞的嗓子,讓她看自己眼下濃濃的黑眼圈,可惜除了引得蘇田在對麵擔心之外,一點用處都沒有,蘇田不可能回來的。
兩次之後,鬱采就死心,再也不賣慘了。
畢竟除了讓甜甜擔心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兩人分開的第一個周末,鬱采定了最早的航班,抱著鬱小寶上了飛機。
鬱小寶晚上總哭,這一周鬱采都沒睡好,反倒是在飛機上,鬱小寶抓著蘇田的照片咿咿呀呀的玩了起來,讓鬱采睡了一覺。
等到飛機落地,他抱著兒子下來,看到人群中的蘇田的那一刻,一股熱流從心臟直衝眼眶,一時間想念,委屈,狂喜,氣憤……全都湧了出來。
從兩人確定關係到現在,他們還沒分開這麼久過。
一大一小傻傻的站在原地不過來,蘇田隻好自己跑過去,抱住兩隻一人親了一口,問:“坐飛機累不累啊?”
鬱采哼了一聲,繃著臉不吭聲,倒是鬱小寶睡飽了,看到媽媽開心極了,伸著手咿咿呀呀的要抱抱。
蘇田笑:“寶寶想媽媽了對不對?”
回應她的是小寶更興奮的叫聲。
鬱采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某隻沒出息的討債鬼一眼,見蘇田含笑看著自己,臉一紅,又氣鼓鼓的撇開了臉。
他看了蘇田一眼,矜持道:“還好,在飛機上睡過了。”
說完,就抱著鬱小寶朝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