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輕坐在椅子上,不想回臥室。
眼看到了晚上十一點,他又不敢一個人留在客廳了。
那三頭犬、恐怖片裡的鬼可都是半夜十二點出沒的。
溫輕自己嚇自己嚇得後背發涼,他連忙站起來,跑上二樓,跑進書房,腳步猛地頓住。
書房有人。
有人不奇怪,奇怪的是這人是司空。
溫輕第一次在書房看見司空。
司空坐在書桌後,似是聽見門口的動靜,他抬頭,看了溫輕一眼,臉上沒有平常的不耐煩,但唇角微微下壓,淩厲的五官顯得更為冷硬。
溫輕以為是自己的腳步太響,打擾到他看書,連忙低聲道歉。
司空掀了掀眼皮,起身走到他麵前。
司空身材高大,一米八多近一米九,溫輕才堪堪到他的胸口,需要仰頭看他。
一抬頭,溫輕情不自禁地看了眼司空的肌肉。
嗯……很結實。
很有壓迫感……
應該不會揍他吧?
他再次道歉:“對不起,吵到你了。”
“沒有。”司空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溫輕愣了愣:“那、那你……”
那你突然走過來?
他微仰起頭,前額發絲自然垂落,露出昳麗的眉眼,眼裡帶著幾分迷茫。
一隻誤入狼群的小羊崽。
司空皺了皺眉,吐出一句話:“離他們遠點,你能通關。”
說完這句話,他便離開了書房。
溫輕沒聽懂,滿臉問號。
他們是誰?
離誰遠點?
為什麼大家都不把話說清楚啊!
溫輕轉身想去找司空問個清楚,剛走到門口,隻見斜對麵那間臥室閃過周州的身影。
他連忙停下,回進書房。
還是明天再去問吧。
雖然知道一昧的逃避不是辦法,但溫輕現在是真的想不出彆的法子,隻能在心裡默默祈禱周州能快點冷靜下來,恢複正常。
溫輕關上書房門,坐在椅子上,趴到桌上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溫輕迷迷糊糊間聽見書房門開了,有人輕歎了一聲。
他把臉埋進胳膊,後背微暖,不知不覺間又睡著了。
溫輕睡醒的時候,身上多了一條薄毯。
他揉揉眼睛抬頭,季予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淺笑著問:“你在這兒睡了一晚上嗎?”
溫輕啊了一聲:“已經早上了嗎?”
季予點點頭。
溫輕坐直身子,薄毯從身上劃落。
他低頭折好毯子,還給季予,輕聲說:“謝謝老師。”
季予隨手把毯子放到另一張椅子上,淡淡應道:“不客氣。”
“這本書是你找出來的嗎?”他伸手輕點放在桌上的中文書。
溫輕看了眼,搖搖頭:“不是。”
這本書昨晚就在桌上。
昨晚在書房的人......
“好像是司空看過的。”溫輕說。
“是麼,”季予輕笑一聲,垂眸遮掩眼裡的情緒,輕描淡寫地說,“他提供了很重要的線索啊。”
什麼線索?
溫輕愣了愣,垂眸看書。
【神最青睞年輕的人類,他們乾淨純粹,對世間的一切充滿美好的念想。】
【然而美好的事物總是稍縱即逝,隨著時間的流失,危害個人靈性的惡念欲望會漸漸侵染年輕人類。按嚴重程度、由重到輕分彆是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和憂鬱……】
溫輕還沒有看完,季予突然出聲:“溫輕,你有沒有覺得大家變得有點奇怪?”
溫輕睜大眼睛,激動地差點哭了。
終於有個和他有同樣感受的正常人了!
他用力地點點頭:“有的有的。”
溫輕側身壓著椅子扶手,湊近季予,慢慢說:“龔芸芸突然變得暴躁,陳依依突然崩潰,還有周州……昨天晚上李思文也有些奇怪,和剛開始的龔芸芸有點像。”
季予半闔著眸子,看著他和溫輕逐漸縮小的距離,微微一笑:“你有什麼想法嗎?”
溫輕實話實說:“我在想是不是大家的壓力太大了。”
季予: “應該不是。”
“壓力再大,也很難在這麼短的時間性情大變,他們和剛開始的時候差的太遠了,不是嗎?”
他的語氣溫和平靜,溫輕仿佛回到了高中,任課老師正在教他解題。
“是的。”溫輕點了點頭,小聲問,“老師,那是為什麼呢?”
季予抬手,依次指書頁上的幾個詞語。
憂鬱。
暴怒。
嫉妒。
“目前是陳依依、龔芸芸、周州。”他說。
溫輕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什麼,又有點疑惑:“老師的意思是,他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季予靠著椅背,繼續說:“這幢彆墅有問題。”
“會影響大家的心理、情緒,讓人墮落。”
溫輕抿緊了唇,這又是係統沒有提過的一個坑。
他低頭,看著書上的一行字,有些想不通。
周州的變化是因為嫉妒?
溫輕忍不住問:“老師,周州嫉妒什麼?”
季予唇角微彎,輕飄飄地說:“或許在嫉妒鬱刑的隨心所欲吧。”
嫉妒鬱刑?
溫輕還是不太懂,但和上課的時候一樣,不懂也先點點頭。
所以鬱刑那麼放浪形骸,可能也是因為這幢彆墅?
正想著,突然聽見季予說:“其實我的情緒也有點不對勁,莫名的煩躁。”
溫輕抬眼,看著他儒雅的模樣,愣愣地說:“我沒有看出來。”
季予解釋:“我比較善於調解自己的情緒,畢竟現在有太多不乖的學生。”
溫輕低低地嗯了一聲。
季予撩起眼皮,靜靜地凝視溫輕,循循善誘:“你呢?”
你的欲望是什麼?
溫輕怔了怔,低下頭,耳尖微紅,不好意思地說:“我、我害怕……”
我想哭……
作者有話要說: 溫輕:qaq</dd>,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