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輕筆尖頓住,呼出一口氣。
幸好隻有三條校規。
太多了他肯定記不住。
陳老師點了點頭,拿起講台上的課本,對眾人說:“這一節是禱告課。”
“新同學應該不熟悉禱告詞,我們先複習一下。”
“欲之福音,第二卷第三章。”
溫輕翻到陳老師說的那一頁,入目的便是一幅極具衝擊性的彩色圖片。
一個光著上半身的男人慵懶地坐在王座上,下半身的關鍵部位虛虛地圍著一塊白布,他半闔著眸子,似笑非笑地看著王座底下的男男女女。
那些人全部赤身果體,□□,全部都是白花花的身體,男人和男人,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女人,兩個、三個人緊緊相擁纏繞,這一場X的狂歡。
溫輕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這張圖畫格外清晰,他甚至能看清楚有幾個人的負距離接觸。
他的臉蹭的變紅,連忙挪開視線,在心裡默念,這是藝術,所以不打碼,這是藝術……
“溫輕。”
聽見自己的名字,溫輕抬頭,隻見陳老師朝他笑了笑:“今天由你來禱告。”
陳老師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向神禱告,神會治愈你的疾病。”
“你的感冒很快就能痊愈。”
溫輕欲哭無淚,這就是撒謊的後果麼?
他沒有宗教信仰,根本不懂禱告要做什麼,說什麼。
看出了他的手足無措,陳老師耐心地說:“第一次禱告,你隻需要朗誦禱告詞。”
溫輕低頭看著桌上的書,下一頁的開頭赫然寫著禱告詞三個字。
他磕磕絆絆地念道:“親、親愛的神,您是愛與**的化身,您將我們從乏味枯燥的深淵中拯救出來。”
“我向您祈求,求您賜予於我迷狂的愛與歡、歡欲,求您用寶貴的液、液……”
【求您用寶貴的液體親吻我的身體,洗淨我、治愈我,我將向您奉獻我的身體、我的靈魂。】
溫輕緊緊捏著書,聲音越來越低,臉頰越來越燙,整個人仿佛都在冒著熱氣。
這、這什麼淫|蕩的神!
2、
溫輕垂著眸子,支支吾吾地帶過某些詞彙:“……我的身體、我的靈魂。”
他的嗓音清亮,因為羞澀拖著些許尾音,聽起來有些軟糯,再加上引人遐想的禱告詞,不少玩家紛紛看向溫輕。
見他戴著口罩,看不清模樣,才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溫輕腦子冒著熱氣,根本沒有察覺到其他人的視線,他低著頭,快速後麵的段落。
後麵的段落比他念的幾句還要直白,詳細描述了各種器官,光是看了眼,溫輕就臉紅心跳。
這、這個就是本小黃書啊!
溫輕緊抿著唇,沒有再讀下去。
所謂的禱告難道就是朗誦小黃書嗎?
陳老師走下講台,站到溫輕桌邊,和藹地問:“怎麼了?”
“怎麼不讀下去了?”
他臉上帶笑,光看神態,真像是一個關心學生功課的好老師。
溫輕緊張地掐著掌心,忽然想起陳老師讓他祈禱的目的,他連忙說:“老師,我、我感冒好了。”
怕老師懷疑,他還補了一句:“感謝神。”
陳老師盯著他看了會兒,沒有懷疑他話裡的真實性,點頭笑著說:“感謝神。”
溫輕附和地點了點頭。
“坐吧,”陳老師掃視一圈,隨意地點名道,“張成潤,你繼續禱告。”
溫輕坐下,看向老師點名的人。
不是神學院原來的學生,是個長相清秀的男玩家。
他漲紅著臉,期期艾艾地說:“您、您是恩典慈愛的神,我是您用手揉搓造成的人類,您的jing血澆灌在我身體裡,我感謝您,您的靈在我裡麵……”
念著念著,張成潤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整個人仿佛都紅透了。
他的同桌是個寸頭男玩家,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的異常,猥瑣地笑了笑,伸手掐了下他的屁股。
張成潤驚呼出聲。
“怎麼了?”陳老師問。
張成潤將書放在腿間,喘著氣說:“沒、沒什麼。”
陳老師看著他有些失焦的眸子,淡淡地說:“行了,坐下。”
“下一個。”
“奧茲。”
奧茲的名字一出來,所有玩家齊齊抬頭。
他的事跡在人間霸占了一整周的公告欄,在場的玩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溫輕對這個人也有點好奇,順著眾人的視線偏頭望了過去。
和他相隔一個過道的金發碧眼的混血男人緩緩起身。
先前窸窸窣窣的玩家集體噤聲,眼觀鼻鼻觀心,生怕自己惹到了這位煞神。
奧茲撩起眼皮,冷冷地讀道:“您是偉大的神,您是被稱頌讚美的主,您用七情六欲普度眾生,感謝您,我是您榮耀的兒女,能承受您豐富的一切。”
他的聲音低沉,語氣不帶絲毫起伏,將眾人心底邪念的小火苗澆熄滅。
奧茲讀了整整一頁,陳老師還是沒有喊停。
聽著奧茲毫無波瀾的讀書聲,溫輕忍不住打了個小哈欠,有點困了。
又念了一會兒,奧茲的語速突然慢了下去:“感謝神,我會向諸天訴說您的榮耀,您的呼吸,除去我一切的罪;您的撫摸,使我有一個健康的身心。”
“是您讓我感受到無上的歡欣與快樂,是您賜予我X與愛的能力。”
溫輕聽著聽著,聽出了一絲不對勁。
奧茲的聲音怎麼越來越啞了?
“很好,坐吧。”陳老師說。
溫輕歪頭,隻見奧茲沉著臉,深邃淩厲的五官不帶任何表情。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奧茲掀起眼皮,綠瑩瑩的眼裡閃著兩簇火,像極了野獸在捕獵時的樣子。
溫輕本能地感受危險,他慌忙地收回視線,低下頭。
接下去的半節課,陳老師又點名了幾個原班級的同學,讓他們為玩家們做示範祈禱。
他們和玩家們的朗讀很不同,一個個聲情並茂、慷慨激昂,不像是在祈禱,像是在參加什麼朗誦比賽。
“親愛的神,我在清晨與夜晚渴望您。”
“我的神靈向您完全敞開,我期盼著您的臨幸。”
”求您的jing血照耀我,驅逐黑暗,除去肮臟,洗淨我們。”
…………
隨著他們真情實意的渴求,教室裡的溫度漸漸上升,曖昧的氛圍逐漸蔓延開來。
溫輕莫名地也感受到了一股燥意,熱得拉開了外套的拉鏈。
他剛抬起手,便撞到了同桌的胳膊。
同桌悶哼一聲,聽起來像是被撞痛了,溫輕連忙小聲道歉:“對不起。”
同桌依然保持著趴在桌上的姿勢,連頭都沒有抬。
半晌,才嗯了一聲,他尾音拖得很長,帶著初醒的懶意。
溫輕覺得更熱了,紅著耳朵繼續道歉:“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同桌沒有說話,翻了個身,繼續睡。
下課鈴聲響起,陳老師沒有拖堂,回到講台,對眾人說:“下課。”
說完,他轉身離開教室。
陳老師不在,教室仍然很安靜,玩家們警惕地打亮周圍的同學。
過了會兒,有同學開始聊天說笑、走出教室,做著普通學生做的事情,玩家們才慢慢開始有動作,交換姓名、互換信息。
溫輕坐了會兒,心底那股燥熱怎麼也消不去。
他想要開窗通風,又怕打擾到同桌睡覺,猶豫了會兒,起身去廁所。
廁所在走廊儘頭,樓梯邊上,溫輕上樓的時候看見了。
他不敢一個人在外麵呆太久,小跑著跑進男廁所。
男廁所很大,乾淨明亮,白色的地磚都能映出人影,但空氣中有股奇怪的腥臭味。
溫輕吸了吸鼻子,覺得有些熟悉,但一時間想不起來。
他沒有多想,徑直走到站便器前。
走了兩不,一旁的隔間突然響起一道高亢的叫聲,接著是男人的低罵聲:“Sao貨,有人來了這麼興奮?”
溫輕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頓住。
下一秒,儘頭的隔間門被大力打開,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走出來,邊走邊係皮帶,緊接著,一個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的女生走了出來。
溫輕睜大眼睛,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聽見的是什麼聲音。
兩人泰然自若地路過溫輕,停到盥洗台前。
男生洗完手,留意到溫輕的目光,笑著問:“同學,你要不要試試?”
聽到這話,女生不僅不生氣,反而笑吟吟地朝溫輕眨了眨眼,邀請溫輕:“要不要呀?”
他們神情平靜,仿佛隻是在問要不要吃零食。
溫輕驚慌地說:“不、不用了。”
男生掃了眼他的衣服,笑道:“你是新來的轉校生吧,怪不得。”
“及時行樂啊,明天開始就要準備神誕日慶典了。”
溫輕愣了下,他們沒有解釋,嬉嬉笑笑地離開了男廁所。
溫輕緩了會兒,慢慢地看向其他隔間,確定沒有其他人在這裡為愛鼓掌後,才拉開拉鏈放水。
放完水,他摘下口罩和帽子,走到盥洗台前洗臉。
冰涼的水澆滅了內心無名的燥熱,溫輕呼出一口氣。
忽地,門口傳來了腳步聲與談話聲。
“奧茲,我在人間看過你不少……”
下一秒,男廁所的門被推開。
張成潤和奧茲一前一後的走進來,張成潤眼神迷離,一隻手抓著奧茲的衣服,另一隻手解著自己的衣扣。
溫輕愣住了,他看看張成潤,又看了看奧茲。
兩人身體的反應很明顯。
溫輕腦子嗡的一聲,臉上剛降下去的溫度再次飆升。
他們也是來男廁所鼓掌的……
張成潤絲毫沒有注意廁所還有其他人,他渴望地看著奧茲,呼吸急促:“您也感受到祈禱詞的不對勁了吧,我可以幫您......”
眼看張成潤都要摸上去了,溫輕連忙拿起口罩和帽子,低著頭,快步往門口走。
他剛走到門邊,頭頂響起奧茲能淬出冰的聲音:“滾。”
張成潤眼神渙散,一腳被奧茲踹出廁所。
廁所的門也在溫輕眼皮子底下被大力闔上、上鎖。
感受到奧茲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溫輕心臟顫了顫,小聲說:“我、我也滾了。”
他的手剛碰到門把手,就被奧茲一把抓住。
奧茲低下頭,凝視著溫輕的臉。
他剛洗過臉,白皙的臉上沾染著透明的水珠,眉眼昳麗,纖長的睫毛也被打濕成一縷一縷,如蝶翼般微顫。
看著他顫抖的睫毛,奧茲心底的燥熱陡然增加數倍,皺了皺眉。
“對、對不起,”溫輕嚇得眼眶微紅,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什麼都沒看見、沒聽見。”
他抽了抽手,沒能從奧茲手裡抽出來。
奧茲鼻翼微動,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甜香,驅散了廁所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唇齒間便全是他的甜味。
奧茲抿唇,盯著溫輕的臉:“想通關麼?”
溫輕不懂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猶豫片刻,不敢撒謊,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說:“想、想的……”
奧茲垂眸,盯著他殷紅的唇,緩緩說:“給我咬。”
“我帶你通關。”,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