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輕手指顫了顫, 連忙撥通刑擇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喂？”
“怎麼了？”
刑擇的嗓音低沉，聽起來十分有安全感，溫輕稍稍安心了些, 低聲喊道：“刑擇……”
他的聲音和平常不容，刑擇立馬聽出了不對勁, 追問：“你現在在哪兒？出事了麼？”
“我在醫院，”溫輕緊緊握著手機, 小聲說, “你、你能不能來接我……”
“我有點害怕。”
話音剛落, 他便聽見電話那端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緊接著是刑擇的跑步聲。
“我現在過來, 出什麼事了？”
溫輕白著臉說：“好像有人在跟蹤我……”
“他、他還給我發短信。”
“我大概要二十分鐘到, ”刑擇立馬說，“你現在在哪裡？去找醫院保安, 或者回體檢中心找夏叔的朋友, 不要一個人呆著。”
“我在人堆裡，”溫輕頓了頓, 小聲描述自己待的地方, “我就在醫院入口處的椅子上，保安就在邊上。”
他不好意思地說：“然後我就不敢走了。”
這個地方是安全, 彆的地方就不一定了。
“我很快就到。”刑擇說完，溫輕就聽見了車啟動的聲音。
“電話不用掛，等我過來。”
溫輕應了一聲，低頭看著手機顯示的通話界麵。
忽地，屏幕頂端彈出新的短信。
【在和朋友打電話？】
【是不是在聊我的事情？】
溫輕又感受到了那股視線。
他眼睫顫抖, 背脊一陣陣的發寒。
半晌, 他小心翼翼地偏過頭, 看向後方。
到處都是人，你來我往，神情各異，溫輕根本看不出對方是誰。
下一秒，再次收到短信。
【你害怕的樣子真可愛。】
【還在打電話啊……我以後艸你的時候，也讓他聽著好不好？】
溫輕白著臉，打了一行字想罵人，又擔心對方就想看到自己這種反應，最終還是刪掉了。
沒有聽見溫輕的聲音，刑擇開口喊了一聲：“溫輕？”
溫輕連忙應了一聲，對刑擇說：“他、他還在給我發短信。”
刑擇安撫道：“我馬上就到了，不要害怕。”
“先不要拉黑，那些都是證據。”
溫輕低低地應了聲。
“我打視頻給你。”說完，刑擇掛掉電話，撥通溫輕的微信視頻。
溫輕眼睫輕顫，看著屏幕中刑擇冷硬的五官，呼出一口氣。
刑擇看著他蒼白的臉頰，皺了皺眉，加快車速。
【改成視頻了？你喜歡被人看著麼？】
溫輕臉色變了變，壓低聲音對刑擇說：“他好像離我很近”
“他知道我們在視頻。”
刑擇臉色變了變：“我快到了。”
二十分鐘後，溫輕見到匆匆趕來的刑擇。
他穿著便服，快步走到溫輕身旁，掃視一圈醫院大廳，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員。
“手機給我。”刑擇說。
溫輕乖乖地把手機交給他。
刑擇掃了眼短信，臉色越來越冷：“先和我去局裡。”
溫輕點頭，緊緊挨著刑擇往外走。
刑擇走了兩步，敏銳地感受到有人在看他，不是普通的打量，而是帶著絲惡意。
他腳步頓住，回頭看了眼。
他一停下，溫輕也跟著停下，緊張地看著刑擇的側臉。
刑擇的視線在二樓拐角處停留片刻，收回視線：“沒什麼，走吧。”
上車後，刑擇沒有直接問溫輕事情原委，而是問：“晚上想吃什麼？”
溫輕抿唇：“都可以。”
刑擇隨口道：“那等會兒報完案去吃廣東菜吧，有家清淡的，應該挺符合你的口味。”
溫輕點了點頭，普通的對話讓他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
刑擇瞥了眼他的神情，轉動放下盤，快速駛向警局。
一進警局，刑擇扭頭問溫輕：“手機裡有什麼不能看的東西麼？”
溫輕搖搖頭：“沒有的。”
刑擇應了聲，直接把他的手機遞給一個警察：“查一下手機裡有沒有追蹤軟件，再看看能不能查出發短信的人。”
警察點了點頭，轉身往後走。
“小陳，過來記錄。”
“好嘞。”
很快，一個小警員走到溫輕身邊，是上次在花壇見到的警察。
小陳遞給溫輕一杯白開水，瞥了眼刑擇的冷臉，頓時不再嬉皮笑臉，他挺直背脊，掏出錄音筆。
刑擇開口問：“什麼時候開始收到短信的？”
溫輕捧著一次性水杯，小聲說：“上周吧。”
“這麼早？”刑擇皺了皺眉，“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你在忙失蹤案的事情，”溫輕垂下眼，實話實說，“而且我一開始沒多想，後來有幾天他沒有再發過，我以為沒什麼事。”
小陳追問：“會是你以前交往過的男朋友，或者什麼追求對象嗎？”
溫輕臉色漲紅，慢吞吞地說：“我沒有交過男朋友。”
小陳愣了下，看著溫輕的臉：“你是直男嗎？”
溫輕臉更紅了，他難道長了一張gay臉嗎？！
小陳摸摸鼻子，連忙道歉：“對不起啊，我還以為你和刑隊是一對呢。”
溫輕茫然地看著他。
小陳：“我從來沒見過刑隊對朋友這麼上心，以前出現的幾個朋友，他都隨便”
刑擇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小陳連忙閉嘴，尷尬地笑了笑：“沒、沒什麼。”
刑擇偏頭看溫輕，繼續問：“追求者呢？”
溫輕搖搖頭：“沒有。”
小陳瞅著溫輕的臉，嘀咕道：“不應該啊。”
刑擇：“上周具體是哪一天收到短信還記得麼？”
溫輕想了想：“是周三還是周四？”
“就是那天在小區裡發現手的時候……”
刑擇和小陳臉色微變。
這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事情的起因？
溫輕也意識到了這個時間的問題，他看了看兩人的人神情，從頭開始說：“那、那天傍晚收到的，我起初以為他發錯人了，就拉黑了。”
“然後他還換了號碼又發了一天，我罵了他，短信記錄還沒有刪，前幾天沒有再發過，直到今天我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