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陰沉著臉,眼裡儘是戾氣。
溫輕坐在床上,右手抓著床沿,指尖抵著木板,洇出淡淡的血色。
傅然修就站在他床邊,隻要往前稍微湊一湊,便能吻上那隻手。
宋玄眯起眼睛,大步走進寢室,站在傅然修麵前,抬手抓住傅然修的衣領:“你他媽想做什麼?”
他的丹鳳眼眯起來的時候,顯得更為狹長,給人一種很不好惹的感覺,似乎隨時都會動手打人。
傅然修淡定的掰開他的手,掀了掀眼皮,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淡漠對宋玄說:“你應該問溫猛想對我做什麼。”
溫輕:“……”
聽見傅然修的話,宋玄愈發不爽,冷笑道:“誰他媽要對你這個變態做什麼。”
他瞥了眼溫輕,再次開口:“你他媽彆惦記他。”
傅然修輕嗤一聲,什麼都沒有說。
溫輕卻莫名其妙聽懂了傅然修的意思。
這會兒不是傅然修惦記他,而是他惦記傅然修。
溫輕抿了抿唇,沉默地看著傅然修和宋玄。
兩人身高不相上下,氣氛劍拔弩張。
宋玄握著拳頭,似乎想要打人,但遲遲沒有動手。
傅然修靜靜地看著宋玄,雲淡風輕地說:“再過一個小時熄燈。”
“我知道,”宋玄扯起嘴角,對他說,“從今天開始,我住校。”
傅然修臉上終於多了些許情緒,他微微皺眉,沉沉地看著宋玄。
溫輕愣住了。
一是因為宋玄這家夥居然要住校,二是因為傅然修居然會因為這件事生氣。
宋玄顯然也知道傅然修會因此不爽,他扯起嘴角,側身倚著溫輕的床,微抬下頜:“進來放東西。”
話音落下,溫輕看見數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提著行李箱、手提袋等等東西走進來。
他們一個打開宋玄的衣櫃,開始整理裝東西,一個給宋玄換床單被子,一個提著箱子徑直走進洗手間......
本來就不寬敞的寢室刹那間擠滿了人,他們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怎麼發出動靜,安靜地飛快為宋玄整理好寢室。
不到十分鐘,便紛紛離開,仿佛沒有進來過似的。
溫輕愣愣地看著宋玄。
宋玄從今天開始住校的話,他就更難找到機會和傅然修單獨相處,更彆說用道具了。
忽地,宋玄偏過頭,直直地看向他:“他摸你手了?”
溫輕還在琢磨道具的事情,沒有回過神。
他不說話,宋玄的臉色更臭了,又問:“他不止摸你手?”
溫輕這下回過神,他眼角抽了抽,咬牙道:“他沒有摸我!”
宋玄黑著臉:“我都看見了。”
你看見個屁!
溫輕心想,明明是他摸傅然修。
宋玄狐疑地看著他,冷哼一聲,又問:“那你們挨這麼近準備做什麼?”
“關你什麼事。”溫輕咬了咬牙,不再搭理宋玄,鑽進被子。
宋玄盯著他的後腦勺看了會兒,側身從衣櫃裡拿了條浴巾,隨手搭在肩上,走向洗手間。
路過傅然修時,他腳步一頓,麵無表情地說:“你彆動他。”
傅然修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宋玄,回到書桌前,垂眸看書。
………
溫輕對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忽然聽見了淅淅瀝瀝的水聲,格外的清晰。
一扭頭,隻見宋玄在洗澡。
洗手間是乾濕分離的,除了洗手間的門,淋浴間有扇單獨的玻璃門。
宋玄沒有關洗手間的門,隻關了一扇玻璃門,和沒關門幾乎沒有區彆。
淡淡的熱氣水霧根本無法遮擋住宋玄的身體,溫輕可以清楚地看見宋玄小麥色的皮膚,結實緊致的肌肉,強壯有力的腰。
似乎是感受到了溫輕的視線,宋玄抹洗發水的手頓了頓,往外瞥了眼,隨即轉過身,坦然地正對著溫輕。
溫輕瞳孔一縮,臉頰瞬間變紅。
宋玄這神經病肯定是故意的!
溫輕連忙挪開視線,翻身背對著洗手間的方向。
水聲滴滴答答,溫輕滿腦子都是剛才的一幕,臉頰越來越紅。
很快,床微微的震動了下。
溫輕微微偏頭,餘光瞥見宋玄爬上了床。
他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坐在溫輕旁邊的床上,上半身赤裸著,幸好下半|身穿著條短褲。
宋玄坐在床上,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溫輕。
他的目光近乎實質化,溫輕仿佛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臉上遊移,慢慢往下滑,落在唇瓣,又繼續往下。
溫輕屈指手指,忍不住扯了扯被子,把半張臉都埋在被子裡。
宋玄還在看他,就這麼看著他露在被子外的眉眼。
在被子裡埋了會兒,溫輕又悶又熱。
見宋玄還在看著自己,他忍不住坐了起來,對宋玄說:“你彆看我了。”
宋玄隨手將前額的發絲捋到腦後,凝視著溫輕微紅的臉頰:“傅然修能摸你,我不能看你?”
溫輕咬牙:“他沒有摸我!”
“是我摸他。”
宋玄微微一怔,隨即眯起眼睛:“那你也看我。”
溫輕:“……”
“我不要看你。”
宋玄嗤笑一聲:“剛剛不還看了?”
“還要看麼?我可以脫了。”
說著,他的手放到了褲子上。
溫輕眼皮跳了跳,心想宋玄這個神經病!
宋玄盯著他表情,微微皺眉:“你不喜歡?”
“我這麼大。”
溫輕的臉頰更紅了,耳尖都透著紅色。
他有點明白宋玄的意思。
因為之前說了自己是gay,所以、所以......故意給他看?
溫輕漲紅著臉,不再和神經病說完,鑽進被子裡,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連根頭發絲都不露出去。
可隔著被子,他還能感受到宋玄若有若無的視線。
溫輕閉上眼睛,竭力讓自己忽略這種感受。
“溫猛。”宋玄突然開口。
溫輕沒搭理他。
宋玄:“你不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