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口罩和帽子,雖然看不清臉,但溫輕的身形沒什麼變化,寬鬆的衣褲反而襯得他愈發瘦弱,像女孩子似的。
周州和奧茲在看到這個穿得嚴嚴實實,身型酷似溫輕的人刹那,便直直地望了過去,仔細打量。
兩人的視線近乎實質化。
溫輕感受到了他們倆的目光,緊張地顫著眼睫,不敢抬眼。
他垂著眸子,看著自己的腳尖,推了推江言的胳膊,連忙說:“快走。
溫輕心臟跳得飛快,生怕奧茲和周州突然衝過來。
況且江言現在身上還有傷。
江言神情不變,懶洋洋地掃視一圈,低聲道:“周圍除了他們邊上的紅亭,沒有彆的了。”
溫輕壓低聲音說:“那我們往回走。”
以周州和奧茲的實力,說不定就有江言剛才說的那種迷惑人心的道具。
可能還有什麼防禦道具,說不定自己的幾個道具都沒法用。
溫輕抬手抓住江言的胳膊,想要往回走。
下一秒,江言反手握住他的手,低著頭,語氣帶笑:“猛猛,他們現在還沒有認出你呢。”
“要是這會兒跑了,肯定有問題。”
“自然點。”
說完,江言勾著他的肩膀,往前走了一步。
溫輕眼皮跳了跳,心想,江言說的對。
自己都裹成這樣了,周州和奧茲肯定看不出來。
他掐了掐掌心,慢吞吞地跟上江言的步伐。
同手同腳的往前走了一步。
緊接著,耳畔響起江言撲哧的笑聲:“哎呀,他們倆走過來了。”
溫輕偏頭看他,緊張地眼底泛起一層霧氣。
他控製不住身體啊。
江言索性停下腳步,沒有再逼溫輕,轉而摟緊他的肩膀,笑道:“靠到我身上。”
“像普通情侶那樣。”
溫輕僵硬地側了側身,慢慢地貼到江言身上。
這次沒有什麼問題。
但剛才的同手同腳走路非常成功地引來了周州和奧茲,兩人徑直走了過來。
瞥見兩人打量自己的神情,江言勾了勾唇,稍稍提高音量:“彆害羞。”
“他們自己連都顧不上,誰會要看我們倆談戀愛。”
溫輕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這幾句話是說給周州和奧茲聽的。
他抿了抿唇,餘光瞥見奧茲和周州穿過了道路,朝他們走了過來,越走走近。
溫輕含糊地應了聲,低下頭,索性整張臉都埋進了江言胸口。
他緊張到在路上都能清楚得聽見自己狂跳的心跳聲。
江言低笑一聲,抬手揉了揉他柔軟的發絲:“彆撒嬌。”
話音落地,淡淡的甜香順著手指縈繞在鼻尖。
江言鼻翼微動,手一頓。
他摟著溫輕的腰,低聲道:“猛猛,你身上又甜又香。”
“有些狗的鼻子可是很靈的。”
“就算看不到臉,也能聞出來。”
溫輕身體一僵,剛想問那我們要跑嗎?
第一個字還沒有說出來,腰間便多了一雙手,直接把他抱了起來。
溫輕壓住嘴裡的驚呼,被江言抱著走進一旁的巷子裡。
江言摟住他的腰,將他抵在牆上,右腳自然地抵在他雙腿之間。
溫輕還沒有反應過來,緊接著,臉頰被捧了起來。
他睜大眼睛,隻見江言擋在他身前,眉眼彎彎地望著他,揚聲道:“猛猛,親一口。”
說完,江言低下頭,鼻尖抵著溫輕的鼻尖,輕輕地蹭了蹭。
溫輕本以為親一口的話說給周州和奧茲聽的,沒料到下一秒,江言偏了偏頭,隔著口罩吻了上來。。
溫輕呼吸一頓,扯著江言的衣袖沒有掙紮。
江言垂著眸子,凝視著他氤氳著水汽的眸子,喉頭動了動。
出乎意料地乖。
他張嘴,隔著口罩含住溫輕的唇瓣,又軟又嫩,香味把口罩都沁香了。
江言屈了屈手指,指尖摸索著溫輕的臉頰。
口罩不是一次性的,是純棉的,他沒有摘下溫輕的口罩,而是隔著薄薄的布料,輕輕地咬了口柔軟的唇肉。
“唔......”
江言含著溫輕的下唇,感受到溫輕張開了嘴
他可以想象出溫輕嘴唇腫成,微微張嘴,露出一點舌尖的模樣。
江言眸色深了兩分,舌頭抵在溫輕的唇瓣上,隔著口罩,觸碰到了對方溫熱的舌尖,又濕又熱。
溫輕沒有料到他會咬自己,更沒想到江言會伸舌頭。
他差點就叫出聲了,瞥見巷口的一抹衣角後,溫輕連忙閉上嘴,隻從喉間發出低低的聲音。
這叫聲仿佛帶著水,又黏又膩,江言喉頭發緊,吻得越發用力。
溫輕被江言的唇死死地壓著,根本沒有辦法避開。
口罩濕濕的黏在臉上、唇瓣上,他的舌尖因為布料的摩擦,又麻又癢。
溫輕都有些喘不上氣了,他勉強抬手,隻好勾了勾江言的衣袖。
手指剛剛屈起,便被江言扣住,按在牆上。
手背是冰冷的牆麵,掌心是江言滾燙的體溫,溫輕冷熱交加,忍不住輕輕地吟了一聲。
“唔……”
周州站在巷口,正大光明地瞥看這對光天化日親吻的小情侶。
在聽到另一個人像小貓似的低叫,他皺了皺眉,繼續往前走。
走了兩步,發現奧茲還站在原地看著。
周州掀起眼皮,眉眼帶笑,笑得像是個陽光大男孩:“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愛好。”
奧茲收回視線,走向周州,挑了挑眉:“我就是想到了溫輕。”
“如果在這種地方親他,他肯定全身上下都紅了。”
聽見他的話,周州臉上笑容不變,眼裡的溫度降了幾分:“我可舍不得輕輕被彆人看見。”
“我會把他關起來,隻有我一個人能看得見,親得到。”
“他隻能哭給我一個人看。”
奧茲嗤笑一聲:“他和你們認識的時候不一樣。”
周州笑容滿麵,語氣溫柔:“那不是更好麼。”
哭起來的時候肯定更誘人了。
周州不想再和奧茲談論溫輕的事情,轉而問道:“雷夫進副本多久了?”
“一周了,”奧茲臉上沒什麼表情,平靜地說:“應該死在裡麵了。”
“最近活著出來的那幾個,都是因為有道具才離能離開古堡。”
聞言,周州瞥了眼他垂著的右手,繼續說:“白通前段時間也進了玫瑰古堡。”
“應該傷得不輕,吉祥飯店關門了半個月。”
奧茲腳步微頓,直截了當地問:“你準備去找白通?”
周州點了點頭,笑道:“出事的地點在吉祥飯店附近,白通肯定和溫輕有聯係。”
奧茲瞥看他:“他也在找溫輕。”
周州眉梢微揚,輕描淡寫地說:“他在假裝找人,和我們假裝不找人。”
雙方都在迷惑對方。
周州繼續往前走,對奧茲說:“玫瑰古堡太危險了。”
“我被拉進去了,輕輕肯定也會被拉進這個副本。”
“而且他……”
回想起引路人時的場景,周州腳步猛地頓住,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剛才的聲音……
另一邊
溫輕看見周州和奧茲離開後,忍不住推了推江言。
江言動作一頓,緩緩鬆開抓著溫輕的手。
他低垂著眸子,凝視著溫輕的臉。
白色的口罩因為剛才的吻變得透明,濕漉漉地黏在溫輕臉上,隔著略微透明的口罩可以清楚的看見他嫣紅微腫的唇瓣,帶著些許澀情。
江言抬手撫去他口罩上的水漬,勾著溫輕的肩膀,往巷外走。
溫輕腦子還有點暈,迷迷糊糊地跟著江言走到紅亭前。
一抬眼,隻見周州和奧茲朝他們倆衝了過來。
江言將溫輕推進紅亭,低著嗓音說:“猛猛,我不隻是吻技好哦。”
“下次再試試彆的,怎麼樣?”
話音落下,江言關上了紅亭門。
看著溫輕消失在亭內,江言偏頭看了眼奧茲和周州,撇撇嘴:“反應還挺快的。”
他側身跑進小巷,腳尖點在牆麵上,翻牆到另一邊的商業街。
周州和奧茲緊追其後,同時翻過牆,掃視商業街上的人。
兩旁都是女裝店鋪,周圍的玩家幾乎都是女玩家,男玩家按理來說十分明顯。
可兩人都沒有看見剛才的身影。
奧茲皺了皺眉:“你看見了嗎?”
“沒有,”周州眯起眼睛,冷下臉,“他的速度很快。”
一旁的女裝店門被推開,兩人偏頭望過去,隻見一個戴著帽子,穿著裙子的高個女生走了出來。
他哼著小曲,逐漸走遠。
奧茲偏頭看著這個女人,微微皺眉:“那女人有點眼熟。”
周州看著女人高挑的背影,沉著臉說:“時間不多了。”
“先去找白通。”
…………
住宅
溫輕看著熟悉的家居擺設,滿腦子都是剛才周州和奧茲冷著臉衝過來的模樣。
他眼皮跳了跳,想給江言發信息問他的情況,又擔心自己這會兒江言還在躲人,發信息會影響到他。
焦灼地等了好一會兒,在溫輕給江言發信息前,收到了江言主動發過來的信息。
江言:【我沒事。】
江言:【猛猛不用擔心。】
溫輕鬆了口氣,連忙回信息:【那就好。】
溫輕:【你快回酒店養傷,不要亂晃了,腿上的藥也差不多時間該塗了。】
江言:【好哦。】
江言:【猛猛現在在做什麼?】
溫輕坐在沙發上,實話實說:【在和你聊天。】
江言:【所以我剛才的提議怎麼樣?】
江言:【考慮好了嗎?】
溫輕愣了下,江言剛才說的話?
他想了想,想到那句不止吻技好……
溫輕臉頰一紅,唇上仿佛還殘餘著江言的溫度。
他連忙摘下口罩,飛快地江言發了兩個字:【再見。】
江言:【慢慢考慮哦。】
溫輕紅著臉,放下書包,快步跑進臥室洗頭洗澡。
出來的時候,電腦前放著一份石鍋拌飯。
溫輕坐到電腦前,吃著001買的飯,翻出筆記本,低頭看著自己之前記錄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