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輕又說:“他們拿過來的時候,鏡子上有白霧。”
“我碰了一下就沒了。”
管家半闔著眸子,淡淡地說:“這是已經是您的鏡子了。”
已經?
溫輕聽懂了,鏡子本來是沒有主人的。
被他碰了一下,就是他的了。
類似於滴血認主。
所以女仆們也一直在說這是自己的鏡子。
溫輕看著管家湛藍的眸子,試探地問:“鏡子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管家眼底細碎的藍光閃了閃,沒有說話。
溫輕抿唇,繼續問:“鏡子上的白霧又是什麼?”
管家依然沒有說話。
不能說。
溫輕沒有追問下去。
管家瞥了眼鏡子,開口道:“夫人。”
“需要我為您穿衣嗎?”
溫輕立馬說:“不用。”
“是。”管家應了一聲,從衣櫃裡拿出一套衣服,放到床邊,接著退到鏡前,擋住了鏡子。
溫輕沒有多想他今天為什麼換了個地方站,飛快的換衣服,穿戴整齊,連鞋子襪子都沒有落下,生怕他等會兒又要來親自己的腳。
出乎意料,今天管家靜靜地站在鏡子前,一動不動,直到他換完衣服,才走向門口,打開門:“早膳已經備好了。”
溫輕點點頭,看了眼窗外的玫瑰叢。
偌大的玫瑰叢隻有小花匠一個人,在勤勤懇懇地修剪著玫瑰。
溫輕眨了眨眼,看著第四圈玫瑰叢。
紅玫瑰、紅玫瑰、紅玫瑰......
都是紅玫瑰,比昨晚的紅玫瑰還要多。
溫輕低頭,看了眼桌上鮮紅欲滴的紅玫瑰。
一晚上過去了,這株玫瑰沒有任何頹敗的跡象。
他收回視線,離開房間。
餐廳
溫輕剛坐下,還沒開始吃,便聽見了身後噠噠噠的腳步聲。
一扭頭,隻見小季予穿著昨天那身衣服,小跑進餐廳。
他徑直跑到溫輕身旁,仰著頭,臉頰紅撲撲的,奶聲奶氣地喊了一聲:“母親。”
溫輕忍不住摸摸他的頭,問到:“小季予吃過了嗎?”
小季予搖搖頭,紅著臉,羞澀地說:“我想和母親一起吃。”
“好啊。”溫輕順手捏了捏他的臉頰。
小季予的臉更紅了。
溫輕收回手,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
雖然小季予的臉是紅的,但身上依然是涼颼颼的,和司空相似,沁著冷意。
身旁響起椅子和地麵摩擦的聲音,溫輕抬眼,隻見小季予拉開比自己還高的椅子,雙手撐在椅子上,飛快地爬上去,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完全沒有受身高的影響。
餐桌和椅子是配套的,小季予坐在椅子上,雙手勉強可以夠得到桌子。
溫輕看著他,問道:“要換一張椅子嗎?”
小季予笑了笑,眉眼彎彎:“我沒事的,母親。”
說完,他看了眼溫輕碗裡的包子,拿起叉子,插住一個包子,放到自己碗裡。
他很認真,一口接一口,嬰兒肥的臉頰鼓起。
溫輕看著他肉嘟嘟的臉,忍不下心對他用訓犬師光環。
至於司空和鬱刑……
還是鬱刑吧。
現在的司空太奇怪了。
溫輕吃完,放下筷子。
本想等小季予吃,下一秒,小季予也放下手裡的叉子,對溫輕說:“母親,我也吃好了。”
溫輕:“吃飽了嗎?”
小季予想了想,慢慢地點了下頭:“嗯,不吃了。”
兩人吃完,神出鬼沒的女仆出現,開始收拾碗筷。
溫輕看著桌上僅剩的一個包子,對女仆說:“這個留下。”
小季予問道:“母親還沒有吃飽嗎?”
“吃飽了,”溫輕笑了下,解釋道,“我要拿給鬱刑。”
聽到這話,小季予眼巴巴地盯著包子,沒有說話。
溫輕很了解這種想要又不敢說的眼神,便把這個碟子遞給小季予:“拿得動嗎?”
小季予點頭。
溫輕笑道:“那這個包子給小季予好不好?”
小季予眼睛一亮:“好!”
溫輕低頭看了眼桌麵,女仆們收拾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隻剩下油條,而且隻有半根。
在女仆要拿走前,溫輕立馬說:“這個也留下。”
他端著碟子,對小季予說:“給你鬱刑哥哥好不好?”
小季予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包子,又看了看鬱刑的一根油條,點頭道:“好!”
溫輕站起身,看著管家,猶豫了會兒,對他說:“你回房間等我吧。”
管家應道:“是。”
溫輕和小季予一起走上三樓。
小季予低頭看著包子,問道:“母親有什麼想要的嗎?”
溫輕腳步頓了頓,從昨天開始,小季予就一直在問自己這個問題。
他低下頭,對上小季予水汪汪的大眼睛,彎腰道:“等會兒再說好不好?”
“我先給你鬱刑哥哥送早飯,等會兒來找你。”
“好!”聽到溫輕會說來找自己,小季予眼睛更亮了,飛快地跑向自己的房間。
溫輕站在鬱刑房門口,正琢磨該怎麼開口,然後用道具。
下一秒,門被打開。
鬱刑出現在他眼前,眉眼冷漠,沉聲道:“母親,我不是告訴過您。”
“您身上很臭嗎?”
溫輕平靜地哦了一聲,把油條放到他眼皮底下,慢吞吞地說:“我來給你送早飯。”
鬱刑垂下眸子,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溫輕白嫩的手指上,指腹抵著碗碟邊緣,洇出淡淡的紅色。
他的視線頓了頓,心底那股煩躁愈來愈強烈。
溫輕見他一動不動,似乎在恍神,趁機抬起另一隻手,靠近鬱刑的臉。
在要觸碰到鬱刑臉的刹那,手腕被抓住。
鬱刑抓著他的手,目光沉沉:“您想做什麼?”
“母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