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輕身體一僵,清楚地感受到了腿邊的是什麼東西。
是腳。
對方顯然是故意的,皮鞋的頂端勾起了他的褲子,若有若無地蹭著他的腳踝。
溫輕連忙往後縮了縮腿,可對方沒有放過他,也跟了過來。
繼續像剛才那樣,用腳尖勾起他的褲腿。
皮鞋冰冷的表麵從他的腳踝處緩緩往上蹭,輕輕地抵弄著他的小腿肚,又涼又癢。
故意在蹭著他。
溫輕眼睫顫了顫,不知道是誰。
他緩緩抬眼,看著身邊的鬱刑和司空。
司空麵色溫和,笑吟吟地看著他。
鬱刑陰沉著臉,直勾勾地看著他。
兩人的神情都和平常相似,看不出是誰到底在桌下搞小動作。
見溫輕看了過來,司空開口道:“怎麼了?”
“沒什麼。”溫輕連忙垂眸。
他低頭往下看,白色的餐桌布很長,垂在腿邊,正好遮掩住了對方的腳,看不出是誰。
會是司空嗎?
溫輕抿了抿唇,下一秒,便感受到對方的動作越來越往上。
不再是抵蹭著他的小腿肚,而是緩緩往上,踩蹭著他的膝蓋,似乎想要繼續……
溫輕眼皮一跳,連忙並起膝蓋。
那隻腳沒有任何往回撤的動作,反而挨在他膝蓋之間的縫隙處,開始輕輕地晃動,像是在故意逗他玩,像是在享受打開他的感覺。
溫輕屈起手指,揪緊手邊的桌布。
他抬起頭,想要求助地看向身後的管家。
司空仿佛知道他想做什麼似的,忽地握住了他的手腕,輕聲問:“您渴了嗎?”
他指腹輕柔地撫弄著溫輕的腕骨,強迫溫輕將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
溫輕身體僵了僵,滿腦子都這隻腳是司空的嗎?
現在司空和鬱刑都在邊上,訓犬師光環的冷卻時間還沒有好。
溫輕慢慢地點了下頭,含糊地應了一聲。
司空沒有鬆開握著他的手,用另一隻手拿起茶壺,給溫輕倒了一杯水。
與此同時,桌下的那隻腳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緩緩往前。
皮鞋的邊緣堅硬,剮蹭著他的腿,隔著褲子,溫輕都能感受到那一絲涼意。
司空摸著他的手,還有隻不知道是誰的腳。
溫輕眼睫止不住的顫栗,試著縮了縮手,沒有掙開司空的手。
他用力地並著腿,身體往後挪了挪。
那隻腳也跟了過來。
溫輕又急又難受,側目看了眼鬱刑。
鬱刑看著他顫栗的眼睫,眼底隱隱的水汽,停止桌下的動作。
他輕輕地扣著桌麵,對司空說:“鬆手。”
“母親看起來不喜歡被你抓著。”
“是麼,”司空偏了偏頭,看了眼溫輕,淡淡地說,“你和母親見麵的次數不多,不了解他。”
鬱刑扯起嘴角:“次數貴精不貴多。”
“我和母親的幾次對話,可比你的更為深入。”
溫輕這會兒沒有留意他們倆在說什麼,他滿腦子都是那隻腳終於收回去了。
他鬆了一大口氣,悄咪咪地往後挪了挪椅子,身體緊靠著椅背,縮著腿,這才稍稍安心下來。
溫輕捧起茶杯,慢慢地喝了口水。
忽地,聽見司空問他:“您覺得呢?母親。”
溫輕愣了下,茫然地偏頭。
覺得什麼?
司空半闔著眸子,看著他泛著瑩瑩水光的唇瓣,慢條斯理地問:“我們的談話不夠深入麼?”
“如果您喜歡的話,我當然也可以做您喜歡的事。”
溫輕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直覺告訴他司空意有所指。
他抿了抿唇,乾巴巴地說:“夠、夠了......”
司空看向鬱刑,他眉梢挑了挑,沒有給鬱刑說話的機會,繼續開口:“季予這會兒還不來,大概是玩野了。”
“母親餓了麼?”司空語氣平靜。
溫輕猶豫地說:“不餓,我想回去休息了。”
司空輕笑道:“您中午也沒有吃,看來是新來的廚師不合您的胃口。”
溫輕眼皮跳了挑,抿緊了唇。
司空在威脅他。
他掐著掌心,慢慢說:“不用,他的早飯做的還是很好吃的。”
司空繼續說:“不用換麼?”
“您要再給他一次機會麼?”
溫輕僵硬地點了點頭。
司空抬手打了個響指,很快,女仆們便端著菜上來了。
司空緩緩說:“吃完,您就可以早點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