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輕愣了下,低頭看著腿邊的小季予。
小季予揪著他的褲子,仰起頭,朝他彎了彎眼睛,又喊了一聲:“母親。”
溫輕抬眼看向司空和鬱刑。
鬱刑眉目沉沉,直勾勾地盯著小季予。
司空唇邊的笑意不減反增,笑得有些滲人。
顯然,小季予的出現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司空淡淡地開口:“季予,你來了啊。”
鬱刑沒有他能裝,側過身,冷聲道:“你怎麼下來了?”
小季予眨了眨眼,抱著溫輕的腿說:“吃飯呀。”
“我、我餓了......”
說著,他的肚子恰到好處地響了響。
小季予小聲問他們:“你們不是來吃飯的麼?”
鬱刑沉著臉,沒有說話。
司空輕笑一聲,看向溫輕:“既然季予到了,您是不是可以安心吃飯了呢?”
溫輕含糊地應了一聲。
他看了眼小季予,又看了眼身旁的管家,安心不少。
小季予拉著他走向餐桌:“母親,我們去吃飯。”
“我要吃包子。”
溫輕沒有坐到司空和鬱刑身邊,而是和他們隔了半張桌子,和小季予坐在一起。
大概是因為小季予在,司空和鬱刑沒有多說什麼,更沒有做什麼事,隻是吩咐女仆們可以上菜了。
溫輕呼出一口氣,低頭喝了口豆漿。
忽地,司空的視線掃了過來。
溫輕指尖頓了頓,感受到這抹視線在自己身上晃了晃,緩緩挪開了。
似乎是在看小季予。
溫輕放下杯子,餘光瞥見鬱刑的目光也若有若無地落在小季予身上。
他們更關注小季予......
溫輕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小季予,隻見小季予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著豆漿。
小季予像是渴了,很快就喝完了一杯豆漿。
他砸吧砸吧嘴巴,看向桌上的豆漿壺。
豆漿壺比小季予的臉還大,溫輕下意識地抬手,想要幫小季予倒。
手還沒有完全抬起來,司空突然喊道:“母親。”
溫輕被他喊得動作頓了頓。
司空平靜地說:“您吃的不多,胃口不好嗎?”
“沒有。”溫輕看向小季予,隻見小季予雙手捧起比他腦袋還大的壺,緩慢地倒了杯豆漿。
司空繼續說:“那是因為要照顧季予,您不能好好吃飯麼。”
溫輕抿了抿唇,正想說話,小季予開口道:“我是大人了,不用母親照顧的。”
說著,小季予又捧起豆漿壺,認真地問溫輕:“母親也要喝嗎?”
溫輕連忙搖頭:“不用,你快放下。”
“好。”小季予應了聲,放下豆漿壺,繼續吃早飯。
溫輕擔心司空又要多嗶嗶,低著頭慢慢喝粥。
餘光瞥見小季予伸手想夾包子,但是因為距離太遠,他的胳膊又短,夾不到。
溫輕拿起筷子,還沒有伸手,小季予直接站到椅子上,夾起包子,放到他碗裡:“母親吃。”
說完,小季予又給自己夾了一個。
溫輕愣了下。
耳畔響起鬱刑冷漠地的聲音:“季予喜歡自己動手,您不用操心了。”
溫輕垂下眸子,他知道小季予不喜歡被讓女仆照顧,但是之前小季予明明不排斥自己夾菜什麼的。
他偏頭看向小季予,小季予嚼著包子,肉嘟嘟的臉頰鼓了起來。
溫輕慢慢地反應過來,司空和鬱刑剛才的話雖然是對自己說的,但也是在警告小季予。
警告小季予不要給自己許願的機會。
前天,司空和鬱刑肯定和小季予說了關於許願的話,所以小季予躲著他,也不想讓他幫忙。
溫輕抿了抿唇,慢慢地咬了口包子。
接下去這一頓飯吃得十分平靜,沒有人再開口說話,各自吃著各自的東西。
吃得差不多了,溫輕放下筷子。
見狀,小季予也放下勺子,他小聲問溫輕:“母親,我今天還能和你玩麼?”
溫輕張了張嘴,正要應聲,便感受到司空的視線刮了過來。
司空淡淡地開口,喊了一聲:“季予。”
小季予動作一僵,低著頭不敢看他,慢慢說:“我想再和母親玩一天。”
鬱刑偏頭看他,冷笑一聲:“身體不大,野心不小啊。”
小季予小聲說:“昨天都在睡覺,隻玩了一會會兒。”
“那、那我和母親再玩一個上午可以嗎?”
司空半闔著眸子,看了看小季予,又看了看溫輕,低笑道:“好。”
鬱刑皺了皺眉。
司空看著溫輕,緩緩說:“您和季予好好玩,消消食。”
“我們下午見。”
溫輕眼皮一跳,鬱刑和司空肯定是商量好了怎麼安排自己。
衣袖被扯了扯,他低頭,對上小季予圓溜溜的大眼睛。
“母親,我們走吧。”
“好。”
溫輕和小季予快步離開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