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清晰,猶在耳畔
溫輕偏頭往外看,隻見牆邊、地麵蔓延過來了數不清的藤蔓,密密麻麻鋪天蓋地湧了過來。
恍惚間,視野範圍隻剩下了綠色。
麵前的玻璃窗被交織的藤蔓牢牢覆蓋,遮擋住視線。
“砰——”
“砰砰——”
咖啡館的門被大力敲擊,兩秒後,大門出現了裂縫,被藤蔓撞碎。
三束不同的藤蔓分彆襲向溫輕、奧茲和周州。
周州離門最近,在藤蔓靠近的刹那側身避開,衝到他麵前的藤蔓狠狠地拍在了地上,地磚瞬間碎成粉末。
溫輕正想躲開,奧茲的動作比他還要快,單手把他抱了起來,另一隻手抓住那根格外柔軟的藤蔓。
奧茲拽進藤蔓,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皺了皺眉,對周州說:“這不是他的本體,沒法用道具。”
“季君風應該就在附近。”
周州閃躲開藤蔓的攻擊,往咖啡館另一個出口跑,不忘對奧茲說:“我出去。”
“看好輕輕。”
說完,他衝到街上,朝著藤蔓湧過來的方向跑去。
藤蔓沒有在追他,藤蔓的目的隻有溫輕。
周州很快便跑到數條街之外,看見遠處樓與樓之間跳躍的身影。
他眯起眼睛看向他的臉。
不男不女,是季君風沒錯。
周州站在原地,對著他扔出限製行動的道具。
季君風動作一頓,停在前方大廈二樓的陽台上。
周州微抬下頜,笑眯眯地開口:“初次見麵,我是輕輕的大老公,周州。”
“周州……”季君風垂下眼,看著路上的男人,“你不是。”
他屈了屈手指,數根藤蔓從地磚下鑽了出來,拍向周州。
周州飛快地躲開藤蔓,遊刃有餘地對季君風說:“我是輕輕的大老公。”
“我是第一個見到他的人。”
“你不是,”季君風漠然地看著他,抬了抬手,繼續操縱藤蔓攻擊周州,“第一個見到溫輕的人不是你。”
周州動作微微一頓,聽見對方說:“是……”
後麵幾個音節很古怪,不是人類的名字。
季君風平靜地說:“他才是第一個見到溫輕的。”
周州掀起眼皮,意識到季君風指的是誰。
是鬱刑。
當初在天台見到溫輕的時候,鬱刑他們已經在了。
周州彎了彎唇,再次開口:“我是第一個見到輕輕的人。”
“那家夥和你一樣,可不是人。”
周州抬手打了個響指,季君風所處的大廈瞬間傾塌。
“轟——”
大廈倒下的聲音震耳欲。
在咖啡館的內的溫輕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還被奧茲抱著閃躲藤蔓的攻擊。
溫輕盯著奧茲的行動,很快注意到奧茲是故意的。
他在閃躲的同時拿出了各種器械道具對藤蔓進行攻擊,像是要砍下藤蔓研究似的。
溫輕屈起手指,準備對奧茲用訓犬師光環。
他的手剛抬起了一厘米,奧茲突然開口:“乖,彆動。”
他手腕上的鈴鐺顫了顫,發出悅耳的聲音。
溫輕的動作僵住,無法動彈,隻能乖乖靠在奧茲懷裡。
奧茲從空間拿出一把槍,對準突到麵前的藤蔓尖端。
剛按下扳機,忽地,地麵上響起一陣嘶嘶嘶的聲音。
有什麼東西在往外冒著白氣,一眨眼的功夫,整個咖啡館就被濃白氣籠罩,白氣十分濃鬱又刺激口鼻。
哪怕溫輕靠在奧茲懷裡,也看不清奧茲的模樣,隻能眯起眼睛。
藤蔓的動作都遲緩了下來,沒有再進行攻擊。
“戴上麵具。”奧茲遞給溫輕一個麵具。
說完,溫輕感受到奧茲摟著他腰的手鬆開了些,要給他戴麵具。
在奧茲鬆手的刹那,一道冷風襲來,溫輕手腕一緊,有人抓著他,帶著他離開了奧茲身旁。
溫輕怔了怔,耳畔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是我。”
是江言。
“走了。”
溫輕站在原地,沒法動彈,對江言說:“有道——”
話未說完,身後傳來奧茲的聲音:“溫輕。”
鈴鐺顫了顫,溫輕被迫改口:“我在這裡。”
江言指尖一頓,意識到發生什麼事。
他挑了挑眉,抬手撫上溫輕的手腕,撥了撥那個鈴鐺,揚聲道:“謝謝你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