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輕瞳孔驟縮,用力地抽了抽手,還是無法掙脫。
他咬了咬牙,抬腳踹向夏言斯。
夏言斯側身避開,抓著他的手腕,在腕間某個穴位輕輕一按。
難以言喻的酸痛感瞬間沿著手臂蔓延開來。
溫輕本來就是吊著一口氣跑出來的,這下仿佛被卸了力似的,連站立都變得困難,身體微微晃動。
夏言斯抬手摟住他的腰,一把將人抱起,走向街道。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至麵前,副駕駛上的西裝男下車,為他們打開車門。
夏言斯將溫輕放到後排,為他係上安全帶,鎖上車門,接著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溫輕軟綿綿地靠著椅背,聽著手機鈴聲,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緊張。
“小爸?”手機那端響起了季聲的聲音。
溫輕緊緊掐住掌心。
夏言斯開口問:“你在哪兒?”
季聲:“學校啊,在辦入學手續。”
夏言斯又問:“醫院還沒有打電話通知你?”
“通知我什麼?”季聲有些疑惑,下一秒反應過來了,提高音量,“哥哥跑了嗎?”
夏言斯嗯了一聲。
“我現在就過來,”季聲頓了頓,隨即察覺到不對勁,“小爸,你已經過去了麼?”
“是不是已經找到哥哥了,不然怎麼一點兒都不是生氣?”
聞言,溫輕眼睫顫了顫,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夏言斯的側臉。
夏言斯薄唇緊抿,垂著眸子,神情冷冰冰的,連頭發絲仿佛都透著疏離冷淡。
這還叫沒生氣?
溫輕收回視線,摳著指甲。
夏言斯輕描淡寫地說:“他跑出來的時候正好撞到我。”
電話那端傳來一道清晰的撲哧聲,季聲笑出了聲。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止住笑意:“所以哥哥現在在你身邊?”
夏言斯:“嗯,你回家前去療養院辦一下出院手續。”
“知道了知道了,”季聲應了聲,笑嘻嘻地說,“小爸,我要和哥哥說兩句話。”
夏言斯把手機放到溫輕麵前,點開揚聲器。
季聲的聲音被放大數倍,格外清晰:“哥哥,你不乖。”
“回家洗乾淨等我哦。”
溫輕眼皮跳了跳,臉色更差了。
“小爸,我說完了,你和大爸不準背著我偷吃。”
夏言斯收回手機,沒有任何回應,直接掛掉電話。
車內陷入沉默。
溫輕偏頭往外看,看到車窗映出自己豪無血色的模樣。
如果被帶回去,肯定會發生那些事情。
而且說不定再也沒有逃出來的機會了。
念頭一閃而過,他屈著手指,小心翼翼地靠近車門,心想,要不跳車算了。
手指還沒有碰到車門,夏言斯突然出聲:“溫輕。”
溫輕指尖一顫,下巴被人捏住。
他被迫偏頭,正對著夏言斯。
夏言指看著他,微涼的指腹撫過他的唇瓣,淡淡地說:“你還是躺在床上的時候最乖。”
“你剛才想做什麼?”
溫輕垂下眸子,白著臉說:“想開窗。”
夏言斯盯著他看了會兒,替他按下車窗。
微風吹進車內,溫輕抿了抿唇,不僅沒有鬆一口氣,反而覺得愈發無法呼吸。
夏言斯指腹抵入他的唇肉,感受著唇瓣內側的濕潤。
他輕輕搔弄著溫輕的唇瓣,緩緩說:“再跑一次,就打斷你的腿。”
溫輕身體僵硬,一動都不敢動。
看出他的神情變化,夏言斯眉眼稍稍舒展,又說:“我不會那麼粗暴,季獄就說不定了。”
“不過我會做手術割斷你的跟腱,能走路,不能再跑。”
他的語氣認真,像是認真在和病人討論手術似的:“你覺得怎麼樣?”
溫輕慌忙地搖頭,結結巴巴地說:“不、不怎麼樣。”
他一說話,舌尖便不小心碰到了夏言斯的手指。
夏言斯的手指依然放在他唇上,沒有挪開。
感受到指腹轉瞬即逝的溫軟,夏言斯喉頭微動,眸色漸深。
他屈起手指,故意抵著溫輕的舌尖,慢慢說:“體溫正常。”
溫輕臉色變了變,微微後仰,躲開夏言斯的手指。
夏言斯沒有再觸碰他,緩緩鬆開手。
陽光灑進車內,他的食指指腹在陽光下泛著瑩瑩的光澤。
溫輕眼睜睜地看著他把濕潤的指尖放到鼻下,嗅了嗅,莫名地有些澀情。
溫輕臉頰升起兩抹燙意,他偏過頭,看著窗外的風景。
夏言斯的目光落在他白裡透紅的臉頰上,輕聲道:“你馬上就會習慣了。”
溫輕眼睫一顫,習慣什麼?
夏言斯仿佛聽見他的心聲似的,繼續說:“我、季獄、季聲三人的X癖不同。”
溫輕心裡一沉:“你、你們把我帶到這裡就是為了......”
夏言斯平靜地說:“當然是因為我們是一家人。”
溫輕抿緊了唇,誰和你們是一家人了?!
夏言斯:“X事隻是生活的調味劑,是愛的最高表達方式。”
溫輕小聲說:“那你和季、季獄......”
夏言斯瞥了他一眼:“我和他隻是家人,沒有血緣關係的家人,隻能通過婚姻這種方法。”
“你不用擔心,我和季獄之間沒有X事。”
溫輕扯了扯嘴角:“我不擔心這種事。”
他巴不得你們倆相親相愛,把他扔到一邊。